垣奇默默聽鄔元解釋完,腦海中浮現出一隻白團子追著裂齒豹喊父親的畫面……的確是予白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那看來,是他之前誤會了鄔石。
垣奇歎了口氣:“小可憐……等兩個月後……”
既然如此,鄔石肯定不會不肯將予白送走了,到時按照順序,予白會被送來第二部落。
鄔石不願意當它的父親,再另找一個就是了。
黑喜鵲肯定是不行的,它別把予白給教壞了,至於部落中其他的幾個鳥族……
但這也得看予白的心思吧?它喜歡哪個獸族,才會認哪個獸族做父親才對。
垣奇心裡升起一陣微妙的糾結感,單看予白現在的情況,它肯定是最喜歡自己的吧?
到時候它想讓自己當它的父親,這可怎麽辦?
他還沒成家呢,哪有這麽早就開始帶崽的,但……如果予白在他面前哭,他可能會狠不下心……
“垣叔叔,什麽兩個月?”
鄔元的話打斷了垣奇越來越遠的思緒,垣奇回過神:“啊……沒事。”
他突然意識到,鄔石是不喜歡予白,可鄔元和予白的關系很好,甚至大半夜的為了尋找予白,跑到另一個部落來。
予白要是被送走了,鄔元一定會很難過。
獅王要求每個部落照顧予白一段時間的事,垣奇還是沒有在這時候說出來。
時間還早,等兩個月後再做打算也不遲,只要鄔石願意,他這裡再接收一隻幼崽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兩個在角落裡交談時,予白繼續吃著自己碗裡的食物。
黑喜鵲在一旁柔聲道:“不著急,喝口水。”
格因就在予白的另一邊坐著,忍不住多看了黑喜鵲一眼。
因為幼獸園的那三天時間,它對黑喜鵲的印象也不太好,這種鳥族看著體型小,實際上很不好惹,會用各種方法欺負它們,還會出聲嘲笑。
上次有一隻黑喜鵲嚇唬黑卷,說要把它抓去做水煮肉片,黑卷被嚇得直哭。
然而現在,這隻黑喜鵲對予白這麽好,又是倒水又是陪吃飯,完全像變了一個鳥族似的。
黑喜鵲注意到格因的目光,惡狠狠道:“看什麽看?”
它還記著仇呢,這兩隻小崽子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下手也太重了,它不想跟它們來真的,不代表就原諒了它們。
小黑豹收回視線:“……哼。”
它往旁邊挪了挪,離黑喜鵲遠一點。
予白終於吃完了食物,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喝水,最後舔了舔爪子。
它抬起頭,看了看氣氛有些緊張的黑喜鵲和格因:“嗚?”
黑喜鵲又立刻變回了剛才的模樣,歪著頭問:“吃飽了?”
予白點頭“嗯”了一聲,跳下凳子。
幾名獸人過來收拾碗具,予白環顧四周,發現鄔元和垣奇去了院邊,不知道在做什麽。
它正要過去,黑喜鵲攔住它:“首領或許在談事情,咱們不要過去打擾。”
予白聽話地停住腳步,蹲下來望著那邊。
黑喜鵲心裡酸酸的:“你和你哥哥關系還真是不錯。”
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要不是它年齡不合適,它也想當予白的哥哥。
格因在一旁插話:“是啊,不惜逃課也要找過來……”
它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聲音戛然而止。
黑喜鵲“喳喳”笑了兩聲:“好家夥,原來是逃課跑出來的。”
格因急忙道:“我……我亂說的,你千萬別告訴垣首領。”
垣首領不知道,等它們回去之後也就隻挨鄔首領和幼獸園老師的一頓罵,垣首領要是知道了,它們可能會再多挨一頓罵。
“放心吧,”黑喜鵲笑嘻嘻的,“我不會拆穿你們的。”
垣奇不知道正好,送它們回去的時間越晚,它們挨的罵就會越狠。
格因完全不知道黑喜鵲的那點壞心思,剛松了口氣,就看見予白正看著自己。
“嗚?”予白搖搖尾巴。
現在天色已暗,院子裡亮了燈,予白雖然什麽都沒說,格因卻從它眼裡隱約看出了它想問的問題。
格因別別扭扭道:“沒錯,我也是逃課出來的。”
它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就算一周不去上課,也不會影響訓練成績。”
言下之意,它根本沒把逃課當回事,就當作是出來玩一趟。
予白的尾巴又搖了搖,認認真真道:“嗯。”
它把頭轉了回去,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黑喜鵲說話:“格因,很厲害。”
因為還不能流利說話的緣故,這幾個字它說得很慢,聽著倒是十分清晰。
一旁的小黑豹尾巴僵住,慢慢翹了起來。
“喳喳,”黑喜鵲又在笑,語氣很是欠扁,“真的嗎?有多厲害?”
予白想了一會兒,憋出幾個字:“……比我厲害。”
這的確是實話,黑喜鵲沒有反駁,這時院邊的垣奇和鄔元一同過來。
垣奇看著三隻幼崽:“這麽晚了,不如明天再送你們回去吧。”
部落裡沒有多余的住所,但首領的屋子很大,加三隻幼崽綽綽有余,把它們放在身邊,垣奇也能更放心。
至於黑喜鵲,屋裡沒它的位置,垣奇讓它自己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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