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體型雖然比予白小,力氣可大著呢,背一隻予白這樣的幼崽起飛,完全沒有問題。
予白看了看黑喜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明顯有些遲疑。
食魔鷲聽見了黑喜鵲的話,眼神不屑,讓它來還不如讓自己來,予白甚至可以在它背上打滾。
它又立刻把這個念頭給按下了,身為首領,怎麽能讓一隻幼崽在自己的背上打滾!
哪怕是親生的也不行,再說了它還年輕,是四個部落首領中最小的一個,還沒有成家呢。
而小窩裡的黑喜鵲,已經在慫恿予白到它背上去,保證不會讓它掉下去。
食魔鷲看在眼裡,還是忍不住道:“行了,別胡鬧。”
真掉下去了,有它在這裡,予白也不會有什麽事,但這麽高的空中,難保不會嚇到它。
就這,黑喜鵲還想當爹,一點都不細心。
黑喜鵲隻好作罷,不再提要背著予白飛的事,收起翅膀蹲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食魔鷲聽到黑喜鵲壓低的聲音:“首領可真凶。”
它這話是對予白說的,予白搖了一下尾巴:“嗚。”
食魔鷲忍耐著沒有發作,果然將予白送走是對的,讓它跟著黑喜鵲,指不定學壞成什麽樣子。
—
三隻食魔鷲帶著小窩裡的予白和黑喜鵲,朝著第一部落的方向飛,打算今晚就把予白送回去。
才飛出黑喜鵲所住的山頭沒多久,一隻白鷹從另一個方向匆匆飛來。
“首領!”它遠遠喊住食魔鷲,飛近後氣喘籲籲地停在空中,“首領,你們果然在這裡。”
白鷹估摸著時間,猜測食魔鷲應該會經過這一帶,抄了近路追趕上來。
食魔鷲問它:“怎麽了這是?”
“首領,有兩隻第一部落的裂齒豹幼崽來部落找您,”白鷹看一眼小窩裡的予白,接著說道,“其中一位是鄔首領的兒子。”
食魔鷲帶著下屬離開後沒多久,兩隻小黑豹就找上門來,要求見垣奇,還說黑喜鵲偷走了它們部落的另一隻幼崽。
白鷹又悄悄看了一眼予白身邊的黑喜鵲,下午晚一些的時候是有個第一部落的獸族過來,首領也的確是要去找黑喜鵲,白鷹覺得這事一定有關聯,於是第一時間找了過來。
一聽見“鄔首領的兒子”這幾個字,予白眼神驟亮:“哥哥!”
不過怎麽會有兩隻小黑豹,另一只是誰?小狼崽沒有來嗎?
黑喜鵲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什麽,脫口而出:“你哥哥是誰?”
不會就是鄔首領的兒子吧?
與此同時,食魔鷲和它一起開口:“鄔元是你哥哥?”
予白看了看黑喜鵲和食魔鷲,點頭:“元元……哥哥。”
黑喜鵲眼前一黑,差點撅過去。
它承認,它還想著改天找個時間去和獅王說一說,爭取讓予白到它這邊來,予白在它的帶領下一定會成為一隻穹擎崗最出色的獸族。
哪曾想……予白竟然已經成了鄔首領的兒子。
黑喜鵲的養崽夢,徹底碎了。
食魔鷲的視線從予白身上掃過,自言自語般:“真是稀奇……”
它調轉方向:“先回部落吧。”
鄔元自己找過來,一定非常著急,與其讓白鷹回去告訴它予白的情況,還不如讓它們見一面,到時候再一起送回去就是了。
於是幾隻鳥族換了一條路線,朝第二部落中心的山頭出發。
身邊的黑喜鵲蔫噠噠地蹲著,加上食魔鷲確認鄔元就是予白口中的哥哥時的反應,予白隱約明白了它們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麽。
它趴下來,悶悶地開口:“父親……不喜歡我。”
這是食魔鷲聽見予白說過最長的一句話,它反射性地扭頭,見到明顯流露出失落神色的白團子。
……鄔石怎麽回事,又要收予白做乾兒子,又對它不好?
食魔鷲心中憤憤,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還拒絕予白的靠近。
黑喜鵲也是差不多的反應,音量一下子拔高:“鄔首領對你不好?”
遠在第一部落的鄔石還不知道自己背了一口黑鍋,予白茫然地想了一會兒,搖頭:“不……不是。”
鄔石沒有對它不好,只是它自己也說不出鄔石的態度究竟是怎樣的,父親倒是喊過幾次,可鄔石一次也沒有答應過。
在黑喜鵲燃起希望的目光中,予白又說:“哥哥,對我好。”
鄔元還來了第二部落,是專門來接它回家的嗎?
黑喜鵲目光凝住,開始思考把鄔元也給要過來一起養的可能性:“那……鄔首領對鄔元怎麽樣?”
對上予白懵懂的眼神,黑喜鵲歎息:“算了。”
還是得先把予白送回去,第二部落到第一部落的距離對它們鳥族來說很近,飛一趟來回花不了多少時間,它隨時都能去幼獸園看望予白。
或者,就在第一部落另外搭建一個臨時住所也行。
是偷偷地建,還是保險一點先向鄔首領打個申請?黑喜鵲又陷入了沉思。
很快,一座矮山出現在前方。
這座山像從中間被砍掉了一半,高度不如周圍的山林,面積卻十分寬闊,能遠遠看見山頂坐落的各種大小不一的房子,和蜿蜒進林間的小路。
第二部落的鳥族都生活在山中,最中央的這一座住的是食魔鷲和白鷹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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