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黑喜鵲就待在部落中心的山頭, 等著垣奇回來, 中途無聊去周圍逛了一圈。直到中午飯點都過了,才見到垣奇歸來的身影。
黑喜鵲連忙飛過去,殷勤地幫他接住裝了衣袍的袋子:“首領可算回來了, 這次怎麽去了這麽久……”
食魔鷲的目光頓時一沉:“哼!別提了。”
早已有獸人為垣奇準備好午飯, 垣奇換好衣服出來, 一邊吃飯一邊把上午發生的一切告訴黑喜鵲。
包括他做了決定, 將予白收為乾兒子, 只是目前看來予白還是更適合留在第一部落, 並且它也不想離開鄔元,所以他沒有把予白帶回來。
“什麽?!”黑喜鵲的注意力全在櫟升把予白說哭了上面,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乖崽哭了?”垣奇正在心裡罵那條蛇,聞言瞪了一眼黑喜鵲:“誰是你乖崽?”
他現在才是予白名正言順的父親,其他的獸族全一邊去。
“我……”黑喜鵲立馬改口,“我是說,您的乖崽。”
它在心裡暗自補充,當了一天的爹也是爹,怎麽就不是它的乖崽了。
上一次垣奇讓予白坐到自己背上來,就足夠讓黑喜鵲驚訝了,在上午的那種情況下,他會收予白當乾兒子,黑喜鵲也不意外。
隻恨自己不是首領,沒有獸牙,也沒有足夠威風的身份,不然它也可以啊。
等以後不遠的將來,黑喜鵲一族在它的帶領下不斷壯大,它就去找獅王首領申請,像骨狼那樣,單獨分一個第五部落出來!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解決乖崽被欺負哭了這件事。
黑喜鵲從來沒哭過,想象不到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但它認為,予白一定是非常非常傷心和難過才會哭。
而且那個什麽第三部落的首領,說話也忒難聽了!不就是不要他的獸牙嗎?
要是它在場,非得把那顆獸牙踩得粉碎,再扔到那個首領的臉上……
黑喜鵲突然默不作聲,垣奇一抬頭,就看見它憤怒和詭異的眼神。
他知道這隻鳥最愛惹事,輕輕拍了它一下:“你想幹什麽?給我老實點!”
櫟升好歹是個首領,且不說黑喜鵲能不能揍得過,它身為自己部落中的獸族,垣奇也不會同意它上門找茬。
“這事讓我來就好,”他又拍了拍黑喜鵲的背,“你回去吧。”
黑喜鵲的心思被垣奇看穿,再不願意也先裝個樣子:“哦……我知道,首領放心吧。”
第二天,它發現垣奇買了一些幼崽喜歡的零食,應該是要帶去第一部落的。
一想到予白掉眼淚的樣子,黑喜鵲就按耐不住,也偷偷跟了過去。
垣奇和予白還有鄔元在休息室的時候,黑喜鵲悄悄躲在窗外,見到予白一切如常,終於勉強安心。
它也很想光明正大地和予白一起玩,奈何從前惹的事太多,垣奇對它還不夠放心,它還得再好好表現表現才行。
確認了予白的情況,黑喜鵲就打算走了,它得趕在垣奇之前回去。
結果它磨磨蹭蹭的,實在不想離開,結果又撞見了垣奇和巨蟒打架的一幕。
黑喜鵲離得遠,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麽,但它知道第三部落的首領,正是一條金色的巨蟒。
見到罪魁禍首,黑喜鵲理智逐漸喪失。
雖然它今天出門時走得急,沒做什麽準備,身邊也沒帶小弟。
但黑喜鵲絲毫不懼,它今天要是就這麽回去了,怕是晚上都睡不著覺。
而且再有下次,它不一定能見得到巨蟒。
於是黑喜鵲去附近垃圾箱裡翻了翻,找到一隻被獸人丟棄的手套。
它撕下一截,正好能套在頭上,做個簡易的面具。
黑喜鵲心想,第三部落的首領估計沒怎麽見過別的鳥族,但它還是不要太明目張膽,稍微偽裝一下。
等垣奇離開後,它飛到牆頭,攔住了想進去的巨蟒。
巨蟒的視線從黑喜鵲的身上掃過,落在它的頭套上,淡聲道:“怎麽,找我有事?”
它的確沒見過這隻鳥族,模樣看著像烏鴉,但穹擎崗中沒有烏鴉一族。
並且第二部落都是如食魔鷲、白鷹等這樣體型較大的獸族,不過似乎是有一群小黑鳥,叫什麽來著……
巨蟒一時想不起來,也沒什麽耐心,不太想搭理。
一旁的藍青蛙在看黑喜鵲的頭套,怎麽好像第二部落的都喜歡戴帽子?
黑喜鵲冷笑:“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昨天幹了什麽事情?”
正要直接離開的巨蟒聽見這話,身軀再次停住,緩緩轉過頭顱,看向黑喜鵲。
他當然知道自己昨天幹了什麽,難不成垣奇扇了他一巴掌還不夠,還叫自己的手下來挑釁?
巨蟒一言不發,獸態的一張蛇臉上沒有情緒,看在黑喜鵲眼裡就成了漠不關心和毫無悔意的樣子。
黑喜鵲的怒氣值不斷飆升:“敢欺負我家乖崽,我會讓你後悔的!”
巨蟒注意到它口中所說的話,一字一句重複:“你家乖崽?”
就在這短暫的走神中,黑喜鵲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比腦袋還大的石頭,用翅膀尖捧著舉起來,狠狠朝巨蟒身上砸過去。
巨蟒不知在想什麽,愣著沒有躲開,藍青蛙心裡一急,跳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捏著小挎包的帶子一甩,將石頭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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