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繞到小鱷魚的窩邊,看見地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背包,裡面一看就是空的。
小鱷魚帶來的食物一定吃完了,那它晚上到底有沒有吃飯?
予白湊到窩邊,抽動鼻尖嗅了嗅。
小鱷魚好像還沒睡著,予白小聲喊它:“尾、尾離,你……”
窩裡的小鱷魚睜開眼,不悅地望過來:“你幹什麽?”
“你是不是……”予白輕輕搖了搖尾巴,“沒吃晚飯?”
小鱷魚一愣,感覺自己像被予白看穿和嘲笑,語氣不太好:“關你什麽事……我不想吃這裡的食物。”
它最後一句話說得別別扭扭,轉頭閉上眼繼續睡。
予白這回也有點不高興了,小鱷魚好像總是很嫌棄它。
難道是因為白天它說自己是結巴?
予白輕輕“哼”了一聲,轉頭走開,沒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
它看著窩裡裝睡的小鱷魚,用稚嫩的聲音認真道:“我不是……結巴。”
小鱷魚:“……”
莫名其妙……等它睜開眼,予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窩裡。
—
半夜,小鱷魚餓得睡不著。
它輕輕翻身,用小毛毯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安靜的宿舍裡,突然響起一聲“咕嚕”。
小鱷魚趕緊按住肚子,掀開毛毯緊張地看著四周。
還好幼崽們都睡熟了,沒誰聽見它的肚子在叫。
小鱷魚不僅餓,身上也有點難受,它很想去泡一個熱水澡。
它在家天天都要洗澡,這裡的幼崽卻好像沒有這個習慣,髒了自己舔舔毛就好。
尤其晚上在食堂門口的時候,它還不知道被誰給踩了幾腳。
小鱷魚越想越難受,偷偷爬起來。
它記得院子外面有水,不過是冷的,應該可以勉強衝一下身體。
於是小鱷魚悄悄起床,推開宿舍的門去了院子裡。
它扳開水閘,調整好水流的大小,直接跳進了水槽裡。
夜裡的水比白天更冷,小鱷魚被凍得一激靈,還是強忍著寒意衝了一遍身體。
終於洗完,它關了水閘想趕緊回到小窩裡睡覺,又發現身上還在往下滴水。
現在進去,會把宿舍的地面和小窩都弄濕。
小鱷魚糾結了一會兒,硬生生站在院子裡,等冷風把身上的水吹乾。
不知過了多久,小鱷魚幾乎要凍暈過去,哆哆嗦嗦進了宿舍。
它簡直快要冷死了,但這麽一來,好像就感覺不到餓了。
小鱷魚心想,也不虧。
它鑽進小毛毯中閉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小鱷魚生病了。
集合的聲音響起時,它抬起沉重的眼皮,咳嗽了幾聲。
小狼崽注意到它的異樣:“你受涼了?”
小鱷魚虛弱地張了張口:“我……”
它聲音沙啞,有氣無力,一看就不對勁。
小狼崽立刻起身:“我去找翁老師。”
予白也湊了過來,抬起前爪碰了一下小鱷魚。
“嗚!”它一下子縮回,擔憂道:“你身上……好燙。”
小鱷魚已經顧不上在意予白未經允許碰到自己的鱗甲了,它爪子攥緊小毛毯:“我好冷……”
一定是昨晚洗了冷水澡……又在外面吹了那麽久的風。
小鱷魚以前也生病過一次,那一次族裡上上下下都急成了一鍋粥,找來四個部落裡最好的幾個醫生,又是給它買最貴的營養品,病好之後還收獲了更多的玩具。
可惜現在它獨自待在幼獸園,昨天還隻吃了一頓飯。
小鱷魚委委屈屈,很想回家。
沒過多久,翁平趕過來,用手一摸小鱷魚的身上,趕緊用小毛毯將它裹住,打算送去醫療室。
他讓別的幼崽照常去上課,轉身匆匆出門。
予白想了想,跟了上去。
它追上翁平,一邊喊:“翁老師!”
翁平聞聲停下腳步,看見是予白,半蹲下來:“有事?”
予白看了看他懷裡蔫噠噠的小鱷魚,說道:“它……它昨晚沒吃飯。”
小鱷魚聽見這話,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你別……瞎說……”
被予白這麽說出來,小鱷魚總覺得很丟臉。
這種丟臉和狼狽的事情,它也不想讓翁平知道,翁平作為老師,可能還會告訴部落首領。
到時候他們都知道了,尖尾鱷一族非要把自家幼崽送進幼獸園,結果第一天就餓了肚子。
翁平皺眉:“真的?為什麽不吃?”
他有幾分相信予白,至於為什麽,估計就是沒搶到。
“我不知道,”予白搖頭,眼裡的神色認真,“尾、尾離可能,是餓病的!”
它就知道這隻小鱷魚不會承認,萬一繼續餓下去,病得更嚴重怎麽辦。
予白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告訴翁平實話而已,說不定小鱷魚吃飽了,就能好起來了。
翁平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予白的頭頂:“好,我帶它去看看。”
小鱷魚還想否認,結果又是一陣頭暈眼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送到醫療室,獸人醫生為它看了看,說是著涼了,吃點藥休息一天就好。
小鱷魚被一個獸人抱在腿上,喂了一點藥。
翁平將它送到醫療室就離開了,臨走時他跟梨青說了一聲,讓她送點吃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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