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想轉身回房間,身旁的予白卻朝成年裂齒豹的方向追了過去。
“予白?”鄔元震驚不已,趕緊上前試圖攔住予白,怕它惹裂齒豹生氣。
兩隻幼崽一前一後,待裂齒豹在軟墊上坐下,才發現它們跟著自己身後。
白團子跑得最快,停下來時被裂齒豹粗壯的尾巴一掃,差點沒穩住身體。
予白蹲在軟墊旁邊,任憑鄔元怎麽小聲喊它都不走,仰起頭打量著眼前的成年裂齒豹。
它看起來略顯疲憊,鼻尖呼出的氣息沉重滾燙,大概因為在外面忙碌了一整天,這時候才終於得空休息。
予白跟著過來,原本是因為裂齒豹沒有回應自己,它有些失落。
但它從來不會輕易放棄,就算初次見面時裂齒豹將它推開那麽多次,它也依舊想要接近對方。
白團子安靜趴了下來,像一隻乖巧的小玩偶,也不再出聲了。
鄔元見將它拉不走,也隻好跟著留下來,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成年裂齒豹的反應。
兩名獸人將熱好的飯菜和水端上來,大部分獸族平日裡更喜歡使用獸態,若非必須不會變成獸人,所以食物都做成了獸態方便取用的樣式,直接放在矮桌上。
裂齒豹低頭喝水,而後才將視線轉向身邊的兩隻幼崽。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安靜乖巧地待在身邊,看著竟然有些順眼。
鄔石本想讓它們離開,自己回房間待著去,話到嘴邊換了一句:“在幼獸園的訓練如何?”
鄔元往前挪一點,低著頭答道:“回父親,一切照舊。”
都挺好的,除了沒能打贏格因,兩次偷偷掉眼淚都被予白撞見這件事。
裂齒豹淡淡“嗯”了聲,低頭咬住面前擺放的肉塊,撕扯下一截。
這時另一個稚嫩的聲音說:“哥哥……”
是予白,它像剛剛才開始學說話的幼崽,努力組織語言:“很厲害!”
鄔元被它誇得不好意思,抖了抖耳尖:“咳,小白……它叫我哥哥。”
小黑豹語氣裡透著絲絲無奈,仿佛在說予白非要這麽喊它,然而身後翹起來的尾巴卻暴露了真實念頭。
自己的兒子,看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麽,裂齒豹眼眸微挑:“哥哥?”
它反問,話裡的意味不明。
鄔元琢磨了一會兒,感覺父親不像在生氣的樣子。
予白順著裂齒豹的話點頭,又喊了一聲:“哥哥……元元哥哥。”
它悄悄往前蹭,伸出爪子想碰一碰裂齒豹垂在身側的尾巴,還沒碰到時又縮了回來。
予白小聲道:“父親。”
它很執著,似乎認定了眼前的裂齒豹就是它的父親。
裂齒豹沒有再反駁,而是目光瞥向一旁小黑豹:“你教的?”
鄔元渾身一僵,埋著頭支支吾吾:“我、我……”
裂齒豹沒有生氣,它倒是很好奇,明明昨天鄔元還在獅王面前做出那副樣子,說什麽予白是不是它的乾兒子。
今天一見,它又和這隻弱小的幼崽關系好得很,連哥哥都叫出來了。
裂齒豹繼續進食,一旁的水碗容量不夠大,很快見了底。
幾個獸人都守在門口,沒有及時補充。
予白第一時間看見,起身繞到另一邊。
它在幼獸園就無師自通學會了給鄔元打水,讓它打完架回來喝,這時候又咬住眼前的水碗,想自己叼到外面去裝水。
然而成年裂齒豹的水碗,裝下一個予白都正合適,根本叼不起來。
於是予白改變了方式,直接咬住碗邊往外拖。
一大一小兩隻裂齒豹都默默看著它的動作,鄔石掃了一眼予白瘦小的四肢:“還算機靈。”
它話鋒一轉,瞥向鄔元:“還不去幫忙?”
鄔元如夢初醒般,去和予白一起將水碗移到門口,外面的獸人見狀趕緊接過來,裝滿水重新送進廳內。
隨後,兩隻幼崽就這麽陪著裂齒豹吃完晚飯。
鄔元感覺很微妙,它從前害怕被責罵,也不敢在無事的時候打擾,自它進了幼獸園起,就沒再和父親像這樣一起待過。
今天還是因為予白的緣故,它膽子大幾乎什麽也不怕,若不是予白先留下來,鄔元早就回了房間。
碗具有獸人負責收拾,裂齒豹走出飯廳,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它低頭看向後方緊跟上來的兩隻幼崽:“明日要回幼獸園,早點睡覺,不可遲到。”
鄔元應下,隨口問:“是梨青老師來接我們嗎?”
別的幼崽都是父母接送,但首領事務繁忙,經常交由別的獸族代勞,鄔元也早就習慣了。
裂齒豹一時沉默,它白天太忙,忘了讓下屬通知梨青。
它正打算重新安排別的獸族,另一個聲音在這時候喊它:“父親。”
予白喊得越來越順口,它仰頭眼巴巴望著裂齒豹:“父親……送嗎?”
聽見予白的話,鄔元雙眼發亮,隨後又逐漸黯淡。
它也想讓自己父親接送,可是它總是很忙。
裂齒豹將兩隻幼崽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沉默片刻。
它放棄了安排其他下屬的念頭,並忽略了予白的稱呼,說道:“我明早的確有空。”
小黑豹驟然抬頭,非常驚喜:“真的?”
裂齒豹微微頷首,鄔元激動之余不忘帶上予白:“那……那明天予白也一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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