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因仔細一想,好像也對。
它還是留了個心眼,自己沒有吃,讓鄔元也先別吃,等小野豬它們吃了沒問題再說。
最後一天訓練了,謹慎些也好,幾隻幼崽還將紅薯先搬到了外面。
遠處,食魔鷲看見紅薯成功被予白收下,既高興又欣慰。
昨天的紅薯給了巨蟒,這其實才是它唯一一次真正送到的食物,它嘴上不說,心裡實際和巨蟒一樣,也是在意的。
不然它在這樹林裡東躲西藏,不能一點忙都沒幫上。
而在這個時候,食魔鷲無比羨慕巨蟒,它體型略小,藏在哪裡都不容易被發現。
它順便在附近張望了一圈,沒看見巨蟒的身影,收攏翅膀蹲了下來。
夜色降臨,食魔鷲也沒閑著。
它飛進樹林深處,穿梭在林間,想找找有沒有野果子之類的,好當作第二天的早飯。
晚上的樹林漆黑一片,食魔鷲的視力受到些許影響,撞了好幾次樹枝。
好不容易找到一株長著許多小果子的灌木叢,食魔鷲直接將灌木連根拔起,擺放到離予白的隊伍近一點的地方。
做這事用獸態不方便,食魔鷲變回獸人形態,扛著灌木叢往外走。
待將灌木叢放好,垣奇才發現上面的果子是青色的。
垣奇跟著予白來了兩天,自己也沒怎麽吃東西,此時打量著青色的果子,動手摘下來一顆。
果子數量挺多,要是味道不錯,自己也可以嘗一點。
食魔鷲平日裡從不吃水果之類的東西,對這野果子的青色外皮沒有絲毫防備。
他剛咬了一口,一股強烈的酸味直衝天靈感。
垣奇當即就要吐出來,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予白的聲音:“父親?”
白團子站在樹下,既驚喜又不解地望著他,似乎在問他怎麽了,為什麽皺著臉。
予白什麽時候過來的,垣奇根本沒注意到,他緊張之下,直接把果子咽了,變回獸態扭頭飛走。
“父親?”予白呆住了,連忙追上去。
食魔鷲被嘴裡的酸味刺激,飛出老遠才停下。
它反應過來,又趕緊飛了回去。
予白剛剛都朝他追過來了,他還跑什麽,萬一予白在樹林裡迷路了怎麽辦。
食魔鷲原路返回,找到了在林間茫然環顧的白團子。
予白見食魔鷲重新出現,眼前一亮,邁著步子奔過去:“父親!”
食魔鷲蹲下來用翅膀將它擁住,輕輕拍了拍:“怎麽不睡覺?”
“我睡到一半醒了,”予白在食魔鷲的羽毛上蹭了蹭,“聽見有別的聲音,想過來看看。”
它猜到是垣奇或櫟升弄出來的動靜,所以沒叫醒其他幼崽,悄悄找過來的。
食魔鷲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才……”
予白乖巧點頭:“我知道。”
它沒有因此而不高興或是抗拒,食魔鷲松了一口氣,又聽予白說:“但是父親,以後不要這樣了。”
“我們隊伍很厲害,”予白驕傲地翹起尾巴,“我也會努力的,沒有父親,也不會餓肚子。”
“阿崽當然厲害,”食魔鷲口中答應著,想起剛才的果子,喉嚨裡一陣泛酸,心有余悸:“對了,那株灌木的果子不要碰,難吃死了……”
予白默默望著它,突然說:“我白天,見到了櫟首領。”
食魔鷲心裡微沉,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也來了?”它裝作不知情,“這麽巧。”
“父親不知道嗎?”予白的一對前爪縮起來揣在脖子下面,“櫟首領說,你們昨天在打架。”
食魔鷲:“……”
它正要在心裡將巨蟒狠狠罵一頓,又聽予白說:“我也看見了。”
食魔鷲身體一僵,尷尬:“阿崽也看見了?”
於是予白又把昨晚見到的一幕,告訴了食魔鷲。
包括它對巨蟒說過的話:“首領打架,是不好的。”
食魔鷲的脖子微微發燙,竟有些羞愧:“是不該……但那是他先動的手……”
予白的眼神開始變得茫然,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食魔鷲憤憤不已,把自己兩次被巨蟒從飛行途中拽下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我不想跟他計較,但事不過三,要是再敢……”
“再敢什麽?”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食魔鷲的話。
食魔鷲的聲音戛然而止,扭頭看見正朝這邊緩緩爬過來的巨蟒。
“是我小心眼了,”巨蟒吐著信子,語氣歎息,“你偷了我的鳥蛋,我竟生氣至如此地步。”
“閉嘴!”食魔鷲的額角突突地跳,周圍安靜,它壓低聲音:“我都說了,我沒偷!我不知道是你放在那裡的!”
要不是予白在這裡,它現在就要跟這條蛇再打一架!
“哦,嗯。”
巨蟒敷衍道,趁食魔鷲爆發之前,身軀一滑來到予白身側,柔聲問:“怎麽晚了,怎麽不睡覺?”
還好它半夜沒睡,想在樹林裡逛一圈,否則還不知道垣奇會跟予白說這些話。
予白回答:“半夜醒了。”
它說著打了個哈欠,露出一點困倦的神色,食魔鷲的怒氣當即熄滅。
不著急,等把予白送回去睡覺再說,有的是時間來和這條蛇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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