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前頭疼,獸人醫生就給它開了藥,吃完還能好好地睡一覺。
利玔皺眉:“止痛藥?”
他顯然沒有想過這一點,予白還以為他不知道止痛藥是什麽,解釋道:“止痛藥吃了之後,就不會疼了。”
利玔卻搖頭:“沒有止痛藥。”
也有一些骨狼幼崽脊骨生長較慢,但都得忍著,這是身體在成長的必經之路,從沒有靠吃止痛藥來緩解的習慣。
予白頓時急了:“為什麽沒有?”
它轉身踩著垣奇的胳膊跳下來,幾步跑到小狼崽身邊:“沒有藥,我們就回去吧。”
小狼崽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身上不疼嗎?予白覺得小狼崽長脊骨和自己長角是一回事。
在它的認知裡,沒有止痛藥就等於小狼崽沒有得到更好的照顧,那它來到自己的族群,也就沒有意義了。
予白的話讓垣奇都嚇了一跳,怎麽剛來就要回去了?它平時可是最乖最聽話的一個。
他俯身把予白重新抱起來:“怎麽了這是?又不想在利叔叔這裡了?”
予白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我長角的時候,鄔首領讓醫生給我吃了止痛藥的。”
垣奇明白了,全因為利玔剛才說沒有止痛藥。
他一時啞然,想著該怎麽跟予白解釋:“這個,小狼跟阿崽的情況不一樣……”
他們之中誰都不是骨狼,垣奇對此沒有發言權,小狼崽的情況還是得讓利玔來負責。
至於疼痛,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事。
小狼崽也說:“我沒關系的……而且,我自己在這裡也……”
它的聲音越來越小,垣奇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沒讓它繼續說下去。
鄔元默不作聲,要是能回去,它是不介意的,這裡竟然連止痛藥都不給。
只是它們今天才來,吃了一頓午飯就要走,恐怕不太好。
利玔更沒想到一句沒有止痛藥,會讓幼崽們排斥留下。
他的眉頭再次皺緊,思索著先前記下的“與幼崽相處辦法”。
“止痛藥……”利玔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會盡量安排。”
最終他選擇了比較折中的辦法,如果問過族裡的醫生,確認可以給小狼崽用止痛藥,那他會提前準備好的。
他的妥協在垣奇的意料之中,驚訝地抬眼。
這利玔看著跟鄔石差不多,竟然這麽好說話。
予白揚起臉望著利玔:“真的?”
它個頭太小,需要把頭抬得很高才能看清利玔臉上的表情,利玔半蹲下來正色道:“自然是真的。”
予白這才稍稍放心,也對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任性感到抱歉,走近蹭了蹭利玔垂在膝前的手:“謝謝利首領。”
利玔手一顫,偏頭把左臉往一側移開。
這一段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垣奇把三隻幼崽一起抱在懷裡,往來時的方向走。
下午幼崽們去住處逛了一圈,利玔安排的是首領的院子,又大又寬敞,並且得知在學堂上課,是每天都可以回來的。
對此鄔元最高興:“我們以後每天都可以一起回家了!”
不用再像幼獸園裡時那樣,天天住宿舍,能去的地方除了食堂就是院子。
幼崽的開心就是如此簡單,回來前的那點不愉快很快全都忘了,予白和小狼崽跟著鄔元在它們的新房間裡參觀。
這時候,小狼崽才終於解下背上的小挎包,想打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麽。
它咬住拉鏈打開,小挎包裡裝著好幾個油紙包,裡麵包的都是零食。
予白也打開自己的挎包,也有一些零食,最底下放著幾顆白色的小藥丸。
小藥丸予白再熟悉不過,這是它曾經吃過幾次的止痛藥。
它睜大雙眼,喃喃道:“我已經不會頭痛了……”
予白頭頂的角幾乎沒有再疼過,前段時間只有做預知夢的時候才會覺得難受,但持續的時間短,不吃藥也可以忍住。
而聊琴還是替它準備了這些,予白十分感動,心想自己不吃,還能留給小狼崽。
鄔元最後一個打開,它包裡的零食少得可憐,多出來的位置塞了一團棉布做的東西。
它把棉布倒出來,發現是一截小枕頭。
幼崽睡的枕頭又薄又軟,而這個枕頭還很長,鄔元放在軟墊上攤平,發現足足能睡下它們三個。
難怪它的包是最鼓的,鄔元還以為母親是對自己偏心,沒想到……
至於零食,鄔元一點都不在意,它是它們之中最強壯的一個,少吃點零食是應該的。
幼崽們在房間裡玩了一會兒,挨個試了試小枕頭。
沒過多久,垣奇過來喊它們出發,該去學堂了。
利玔中午時說過,今天只是帶它們去一趟,看一看學堂的環境和未來的同學,上課還不著急。
予白是最積極的一個,跑在前面:“學堂遠嗎?”
還有一個獸人負責領路,應當是學堂的管事,笑著回答:“不遠,走路幾分鍾就到了。”
黑喜鵲在院外招呼小弟們集合:“我說過的話都記著吧?一會兒可別出什麽岔子!”
樹枝上停滿了黑壓壓的鳥族,齊聲喊道:“是,大哥放心。”
黑喜鵲十分滿意,眼看垣奇就要帶著幼崽們出來,趕緊抖抖羽毛換了另一副模樣迎上前:“首領,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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