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的眼神很冷,湘越發現它一直盯著畢方和畢文看,心情貌似不怎麽樣,但並沒有做什麽,只是眼神惡狠狠的。
湘越盯著它看了兩秒,將鏡頭轉過來,對準了猙。
它實在是太大了,離湘越又比較近,鏡頭甚至都沒法將它完整的模樣給拍下來。
湘越調試著鏡頭和焦距,忽然間猙轉過頭,視線從畢文身上移開,落到了湘越身上。
它龐大的頭顱貼近了湘越一點,想看清楚他的模樣。
湘越怕他一個激動把自己給吃了,連忙說道:“我是自己人,我是畢方的好朋友,特意送她來和哥哥團聚的!”
說完以後,湘越覺得自己好像被猙給瞪了一眼。
然後就聽猙衝畢文說道:“畢文,別和你妹妹黏黏糊糊了,你妹妹的恩人還在這裡呢,你不過來招待一下他嗎?”
“恩人?”畢文轉頭向湘越方向看了過來,頗為不解,牽著畢方的手從天上飛落至湘越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猙也順勢變為人形,他的人形態很豪放,皮膚是麥色的,模樣很俊美,一雙狹長凌厲的眼眸最為突出。
他赤著精壯的胸膛,脖頸上掛著一條用獸皮筋穿起來的彎角,下半身隨意地挎著一條簡單的獸皮裙。不同於畢文柔順的黑發,猙的頭髮極短,幾近於沒有,但他也不是光頭,能看到一層短短的青色發茬,整個人都充斥著野蠻和凶狠的氣息。
和畢文站在一起,一個是野蠻的原始人,一個是翩翩的風流公子,兩人的畫風都不是一個時代的。
他大刀闊斧地走來,一把勾住畢文的肩,用力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畢文皺眉看了他一眼,猙惡劣地笑道:“你這是什麽眼神?怎麽,你妹妹回來自覺有幫手了,準備和我決一死戰了?”
畢文淡淡道:“對付你我一人足以,手下敗將。”
猙也不生氣,哼笑著說道:“過兩天比劃一下。”
畢方蹙眉,覺得哥哥和眼前這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一點奇怪,問道:“哥哥,他就是猙嗎?我聽說你們以前不對付,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猙皺眉:“你聽說誰胡說八道的?”
“就是。”畢文附和道,猙看過來,眼神頗為詫異,仔細看,還有一絲隱隱的激動,剛想說什麽就聽畢文又說道:“我們不止是以前不對付,現在也一樣不對付。”
猙臉色一僵,微抿下唇,不說話了。
湘越感覺有點好玩,樂呵呵地笑了一聲,被猙瞪了一眼。
畢文看著湘越的眼神頗為謹慎,詢問畢方:“妹妹,這位是……”
畢方連忙將湘越對自己的幫助和來歷都告訴了畢文和猙,得知湘越居然被大荒神所製的山海圖認主,兩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看著湘越的眼神頓時便不同了。
湘越覺得自己就像那狐假虎威的狐狸一樣,雖然自己只是個菜比,胸膛卻不由挺了起來。
畢文收起震驚的眼神,態度溫和,彬彬有禮:“多謝湘小友送我妹妹回家,若不介意,請湘小友到我洞府坐一坐,我欲設宴好好酬謝您。”
“宴?”湘越頓時來了興趣,高興地應了下來:“好啊,那我便叨擾了。”
畢文淺笑:“湘小友委實太客氣了。”
畢方看到哥哥太高興了,很快就把剛才那點古怪拋之腦後,平素的穩重也褪去了些,變得活潑起來,眉眼間滿是
喜悅,神色瞧著有幾分湘越的感覺,那是被父母親人守護關愛著時才會有的模樣。
畢方招呼湘越:“越越我們走!哥哥,你等下要準備一些好吃的靈果給越越,對了,章莪山上的玉石在越越家那兒很珍貴,到時候我們能不能敲兩塊給越越帶走?”
畢文對於失散多年的妹妹很縱容,她提的要求全都應了下來。
湘越忙把相機掛好,跟在畢方身上追了上去。
沒走兩步就嗷嗷叫了兩聲,忙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不行啊畢方,地板剛才被你們燒的太燙了,我不能走!”
幾隻異獸很快就反應過來,意識到地表的溫度是被兩隻畢方神鳥的神通所影響。
猙奇怪道:“你之前站的地方怎麽沒被燒起來?”
湘越開心道:“是我朋友幫的忙~就是送我玉葫蘆的那個。”
見畢方沒反應過來,湘越又提示了一句,畢方恍然,又給哥哥和猙解釋了一下天鉞的來歷,告訴他們天鉞是住在不周山上的大神。
“不周山……”畢文微微蹙眉。
湘越問道:“畢文哥哥,你聽說過天鉞的名字嗎?”
畢文搖頭:“並未聽過。”
他給湘越他們科普不周山的歷史:“不周山原本是是撐天神山,上通九天,下至九冥,豐神俊秀,靈氣極盛,曾經住著很多非常強大的天神。直到幾千年前水神共工生怒,將它撞塌,撐天柱傾斜倒塌,山海界也因此發生地動……我和妹妹就是在那時走失的。”
“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不周山又慢慢複原回了原本的模樣,但那時已經沒有天神住在上面了,天神們在地動後都搬去了九重天的天庭。後來也有天神從天庭下來,想搬回到不周山,但可卻被擋在外面,連山腳都不能靠近,不周山早已成了三界禁地……沒想到你的朋友居然住在裡面。”
畢文好奇道:“你這位朋友是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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