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便受不住罷,這樣也好,免得我癡心妄想,讓歡哥兒陷入兩難之地。咳咳咳!”
李忠求助的眼神看向歡哥兒,你就忍心讓主子傷心絕望?
李槿虛弱的樣子讓林歡心中一緊,咬了咬牙道:“李叔,你先將李郎君攙扶進裡屋坐坐。我去幫你們準備些蜂蜜水。”
“倒也不必了。我今日來此已是多有叨擾,就不必勞煩了。”李槿冷聲說道。
李忠左看右看,一臉為難,不知該聽誰的。
林歡邁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槿的衣袖,“行了,我答應你先搬過來還不成嗎?”
李槿心中一喜,他就知道歡哥兒一向心軟,自己一示弱,對方立馬就能妥協。
還沒高興就聽林歡繼續道:“我這裡地方小,就只有偏房還空著,所以只能麻煩李郎君屈尊了。”
林歡所說的偏房其實也就是雜物間,逼仄破敗,怎麽看都不是能住人的地方。李忠一急,“主子您的身子?”
李槿如今病還未好,如何能住在四面透風的破敗屋子裡?李槿輕輕抬手,阻止了李忠的勸說。
林歡這裡的一切,李槿如何能不知道?如果歡哥兒想這樣讓他知難而退,那他豈不是功虧一簣?
“沒什麽屈尊不屈尊的,都是一家人了,我都聽你的。”李槿沒有半分不滿之色,拉住歡哥兒的手笑道。
誰跟你一家人!林歡不服氣,甩掉他的手,“李郎君,你的這些東西,我這裡可放不下。還煩請讓人將東西搬回去,當然,如果李郎君住不慣,隨時可以離開。”就當多了一個室友合租人罷,雖然知道李槿目的不純,可自己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李槿好不容易才踏入林歡的領地,豈是能輕易放棄的?他拳頭抵住下唇,微咳幾聲,卻也擋住了唇邊得逞的笑意。
“倒是我疏忽了。”李槿轉頭看向李忠,吩咐道:“將這些東西都送回去,我這邊不需要。”
李忠躊躇,“這……主子,這些都是您用慣的……這……”
李槿盯著林歡,“我上門入贅,歡哥兒總要養著我呢!能有一口吃的就很滿足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帶著。”
林歡黑沉著臉,誰說我要養著你了?這麽尊大佛,現在倒好,賴定他了。
林歡沉默不語,轉身進屋。李忠還待說什麽,李槿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自去做事,自己卻也晃晃悠悠的跟著林歡進了屋。
林歡到底還是記掛著李槿的身子,去幫他調了一杯蜂蜜水送過來。
剛剛在外面當著這麽多外人,林歡不好多說,李槿修長如玉的手指捧起粗碗,如品瓊漿玉液般,十分滿足。
林歡看著這極不協調的一幕,李槿天生高貴之人,偏偏要蝸居在此,用著粗鄙之物,他到底怎麽想的?
“李郎君,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怎麽想的,不過,我隻想告訴你,你最好考慮清楚了,農家的條件比不上莊子裡的萬分之一。你一向有下人伺候著,養尊處優,可是,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
“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得慢慢適應嘛。歡哥兒,以後我們兩個人過日子,我有什麽不周到之處,還請歡哥兒不吝指教。”
林歡咬咬牙,李槿這是跟他對上了啊,好!既然你自找苦吃,那就別怪我沒提醒。
他心中煩悶,不想與他呆在一處,便起身出門。此時屋外的人已經散去,隻留下李忠一人低眉順目的垂首立於一旁。
林歡走過去,“李叔,你就不能勸說勸說李郎君嗎?”
李忠苦笑,主子的意思,有幾人敢違逆?要是他能勸說得住,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看出李忠的為難,林歡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交代了一句,“我去找李二叔帶些米面菜品回來。”
以前一個人隨隨便便對付著也就過了,可現在要多養一個人,可不能隨隨便便,還不知這個嬌貴的人好不好養。萬一他每天都得山珍海味,自己這點家底,只怕一日都養不起。
想到這些林歡一個頭兩個大,橫下心來,自己條件也就這樣,李槿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受不了,正好可以讓他打消念頭。
李忠看著林歡出門,這才進屋,“主子,您真要呆在這裡?”
李槿沒有回答他,其他的用品他都讓人搬回去了,只有筆墨紙硯以及書本之類的留下來。這裡當然沒有書架什麽的,李槿就只能暫時將東西放在靠窗的長桌上。
李忠有點急切,“主子,您真自作主張娶了歡哥兒,可是皇上那邊主子您要如何交代?”
李槿將桌上剛剛寫好的信件收起來,然後遞給李忠,“將這封信與紅薯一起送進京中。至於歡哥兒的事,不管父皇同不同意,這輩子我都隻娶歡哥兒一人。你也不用再勸,大不了以後進京,我親自給父皇解釋領罰。”
李忠心頭咯噔一跳,主子竟然為了歡哥兒跟皇上作對嗎?
“行了,這件事情你無需操心,本王自有打算。你先管好那些人,讓他們知道什麽該朝自己主子匯報,什麽不該說。”李槿冷聲道。
李忠心知肚明主子說的是其他皇子的眼線,這個不用主子吩咐,他也知道該如何做。“是,老奴會派人好好盯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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