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歡仿佛置身於火爐中,是被熱醒的。睜眼才看到自己正躺在李槿的懷裡,而罪魁禍首的李槿手腳都環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林歡一頭黑線,說好的不會過界,睡相很好呢,怎麽自己就到他懷裡了。林歡對自己的睡姿很有信心,基本躺下是怎樣的,早上起來還怎樣。所以唯一的問題只能是出在李槿身上了。
將李槿的手腳從自己身上放下,正準備起身,李槿似乎在睡夢中察覺到了什麽,不願失去這唯一的熱源,手臂一伸,又將林歡給帶進了懷中。
“……”林歡無語的盯著屋頂,看來自己昨晚做出的決定是真錯了。
在想自己有幾分可能調回正軌,李槿也醒了過來。很明顯他也發現了兩人的相擁的姿勢,不過他卻沒有放手,用很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問候道:“早啊,你醒了。”
林歡氣不打一處來,“你打算抱到什麽時候?”
李槿微微一笑,解釋道:“昨晚是我從小到大睡得最安心,最好的一晚。因為病弱的原因,我的體質過於寒涼,很多時候,夜裡都睡不安穩。哪怕屋子裡有暖爐,可依舊捂不暖身子,往往都是越睡越寒冷。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夜裡睜眼等著天明,或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第二天的天明。我第一次從你身上體會到了什麽叫溫暖,歡哥兒,謝謝你。”
這話讓林歡默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便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行了,天已經亮了,該起身了。”
“好。”李槿在他額頭親吻了一下,這才松了手。
就仿佛是尋常夫妻的早安吻,林歡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手足無措,忙不迭的爬起來,背著李槿穿衣。身後有兩道若有實質的目光,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明明自己曾跟人赤誠相見都不會覺得有太大的問題。可身後這兩道目光卻讓他束手束腳,心中發緊。
衣帶都系錯了好幾次,這才勉強將外衣套好。
“看什麽看,還不起來。”林歡惱羞成怒的將李槿的外袍丟給他。
李槿發出一聲輕笑,“好,我都聽你的。”
林歡面紅耳熱,不想與他呆在一處,率先奪門而出,身後卻傳出來李槿愉悅的笑聲。
剛出門,就見到李二嬸已經到了院門外,見到林歡,笑著打招呼,“我就說歡哥兒這個時候也該起來了,過來得剛剛好。”
話音未落,就見到裡屋李郎君也走了出來,倚著門框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是李二嬸過來了,早啊。”
李二嬸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李郎君,這麽早也起了。”
林歡一開始還沒有明白李二嬸為何如此,轉頭見了李槿,才明白過來。完了,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都知道裡屋是林歡睡覺的房間,林歡剛剛前腳出來,李槿跟著後腳就出來了。給人見到這一幕,不可能不產生誤會,明明兩人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做,可難保別人會不往其他地方想。
而李二嬸明顯已經腦補過了,歡哥兒都招人入贅了,夫夫二人同進同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自己剛剛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了。
林歡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他不能開口去解釋,這樣只會越描越黑。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誤會就誤會吧,自己被人誤會的事情還少了嗎?也不差這一樁了。
只是他卻沒想過,他一步一步的退讓,正好退入李槿布下的網中,到最後,他還能全身而退嗎?
林歡悶悶打開院門,請李二嬸進來坐,自己則去梳洗。反正李二嬸也不是什麽外人,自然也就不用太過講究。
林歡也知道李二嬸過來找他是因為前些天,他說起過想釀些果酒,需要進山一趟,李二叔和李二嬸就約好了今日。
本來昨兒個他就想去上山逛逛的,沒想到被林芝兒這麽一打岔,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也就只能等今日一起去了。
李槿本來想跟著他們一道前去的,可是林歡死活不肯答應。不說進山危不危險,單單李槿的身體就不允許他去。
李槿沒辦法,只能妥協,答應在家中等他回來。
其實山的外圍村裡人都是熟門熟路了的,很多村人有空都會在外圍砍柴或者尋些野菜野果什麽的,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過如果再進山裡面就有些危險了,山裡的猛獸什麽的多的是,要是運氣不好遇上就算自己倒霉了。
因此山裡基本就只有獵戶能進去。這次林歡他們是想進山裡一點的。因為之前聽村裡的張獵戶說山裡不遠的地方有一顆野生柿子,果子結了不少。
正好林歡想釀果酒,用柿子釀些柿子酒也不錯。李二叔問明了地方,比起上次他們摘棗子的地方還近得多,他們也走過無數次的,想著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便與林歡商量定下來了。
林歡一行人上山,李槿回屋處理了一些事情,卻有些心神不寧。這種感覺讓他莫名其妙,又想不明白因何這般。
如此過了半晌,突然村裡有鑼鼓的聲響,有人陸陸續續朝著後山跑去,連裡正都驚動了。
發生了什麽事?李槿心中一驚,連忙吩咐李忠前去打聽。
沒過多久,李忠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稟報道:“主子,聽村裡人說後山好像下來一隻大蟲,似乎有人受傷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