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槿裝作一臉無辜樣,“剛剛歡哥兒可不是這樣叫我的。”
“???”林歡腦海中冒出幾個鬥大的問號,不明白李槿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槿委屈了,“剛剛歡哥兒明明就叫我阿槿。我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你還叫我李郎君是不是太過生分了啊?你再叫我一聲阿槿可好?”
剛剛他說得話都被這人給聽了去!林歡的臉騰一下紅了,他只是為了氣林芝兒才會這樣說的。
“我……剛剛……不是你所見到的那樣。”林歡試圖解釋。
“我都明白的,歡哥兒對我的心意就如我對你的心意是一樣的。只不過你卻不善於表達出來,這些我都能體會得到。”李槿故意曲解他的話。
體會你個頭啊!要不是你,我會被林芝兒給攔住?要不是你,我會為了氣林芝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槿。”當著本人的面,林歡真沒辦法叫出那樣親近的兩個字。
“我知道你嘴上叫不出來,定是在心裡叫的。”求不得,李槿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總有一天,我定會親自聽到歡哥兒當面叫我阿槿。”
林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槿看著他微微慌亂的背影,笑得志得意滿。
林芝兒落荒而逃。李郎君對林歡的態度,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已經不是旁人能置喙的了。她就算想拆散兩人,也沒有任何門路。
沒走出多遠,就被氣勢洶洶走過來的人給揪住頭髮,“你個小浪蹄子,倒挺會跑啊。老娘一不注意就給跑得沒影了?說,是不是去會哪個野漢子去了?”
這人正是田老太,此時逮到林芝兒,嘴上毫不留情。
“我沒有,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
“還敢嘴硬!隨便走走可不就是為了碰到野漢子?老娘心不盲眼不瞎,還能不知道你打的什麽注意?浪蹄子,老娘非得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
田老太四五十歲,手腳聽矯健,一隻手薅住林芝兒的頭髮,接著就是拳打腳踢。林芝兒被她扯掉幾縷頭髮,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忙不迭的認錯,希望能少吃點苦頭。“娘!我錯了,我這就回去。”
“回去給老娘將柴給劈了,還有兩個水缸都給我挑水灌滿了。要是被老娘發現你有一點偷懶,就別想吃飯。等我兒子回來,我非讓他剮了你一層皮來!”
林芝兒打了個寒顫,她知道田老太說得出做得到,自己今日只怕又難過了。她卻沒辦法反抗,只能默默忍氣吞聲。
林芝兒一開始不是沒有反抗過田老太,只不過田老太不是省油的燈。田二又是個聽他娘話的人,田老太在田二面前一吹風,林芝兒就沒有好日子過。
想當初,她被田老太拳打腳踢,受不了就推了田老太一把。結果田二回來得知她敢對他娘動手,直接拿了棍棒,將林芝兒打得昏厥了過去。從此以後,林芝兒被打怕了,便再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田老太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有村人見到這一幕,原本想上去勸勸,可發現是田老太,便都不敢上前勸阻。田老太什麽人?說不定勸阻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到時候可掰扯不乾淨,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田老太罵罵咧咧的回去了,眾人替林芝兒不值,不僅一顆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還挨打受罵。真不知道林芝兒當初是怎麽想的,怎麽就跟田二這個無賴好上了呢?現在好了,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承擔。
如今林歡跟林芝兒的境遇幾乎完全掉了個個兒,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讓人不禁唏噓感歎。
白天的事情林歡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現在他卻為分房間的事情發愁。
李槿打定主意要在他這裡住下了,這裡可不像李槿的莊子,十幾二十間房間可以隨意選。他這兒除了堂屋,就一間裡屋可以住人。剩下一間偏房,可以算做雜物間了吧,不僅簡陋而且四處透風。
讓李槿住那裡,林歡真的過意不去。雖然自己白日裡嘴硬,讓李槿住偏房,可現在,他真的硬不起心腸來。
一個時辰前,李槿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歡哥兒,我都已經不惜入贅了,你卻這般待我嗎?咱們是夫夫,不應該同床共枕嗎?”
神尼瑪同床共枕,林歡臉色陰晴不定,“你愛住不住,這裡離莊子上又不遠,你大可回你莊子上去。”
李槿如何能回莊子?回了莊子也就意味著之前的布置全白費了。
李忠還想幫主子爭取權益,“歡哥兒,主子的病受不得風。如今已經秋涼,萬一主子病情加重這可如何是好?”
林歡皺眉,“李叔,你就不能勸勸你家主子,讓他回莊子上嗎?你看我這裡廟小,是真沒辦法讓你主子留宿。”
李忠愁眉苦臉,歎息著搖搖頭,“主子決定下來的事,做奴才的實在不能置喙。”
林歡隻想逼李槿回去,哪裡知道李槿死活都不肯,哪怕去偏房睡下也不提回莊子的事。
林歡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不時傳來李槿的咳嗽聲,更是讓林歡心緒不寧。
他想起了李忠的話,李槿的身子是受不得風的。如今正是秋日,晚間溫差太大,便是正常人一不注意也會感染風寒,更別說李槿這個常年病弱的藥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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