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李家與歡哥兒上山摘野棗的事村裡人都知道的,大家夥兒還猜測過他們摘棗子來幹嘛?又不能當飯吃。可是這回大張旗鼓,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有人專門找上李家門去打聽情況,李二嬸怎麽可能說實話,隻說是有用處,替鎮上的人做事罷了,其他的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反正我花錢請人做事情,願意的就做,不願意也不勉強,問那麽多做什麽?
村人心中猜疑不定,李家什麽時候傍上鎮上的貴人了?有這樣的好事,李家不知道從中賺了多少。
眾人豔羨不已,問了幾次也沒再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便也不好再追根究底。
村裡人眼中,地裡的活計才是大事,能將一家人的溫飽給應付過去。其他的收入來源也就自家婆姨整點手工繡活,偶爾去鎮上賣了補貼一點家用。還從來沒有這樣,去山裡摘棗子掙錢的。現在能有這樣的機會賺銀錢,誰不願意?都爭先恐後的表示願意幫忙。
只有許才家的許大娘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嘀咕。前些日子李家去山上摘了不少的棗子,然後歡哥兒去鎮上說是賣蜜棗,這蜜棗不就是用那些野棗做出來的嗎?
她原想著這種東西不可能會有人花錢買的,可是看李家這個情況,越鬧越大的架勢,難不成李家真用那些野棗子賺了不少的銀錢?
她前兒個去鎮上賣雞蛋,不就聽人說了最近鎮上多出了一種叫蜜棗的新鮮吃食,在碧心堂賣得可好了,男女老少皆宜,連縣令夫人都喜歡的讚不絕口。
她聽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這東西哪裡聽過,便也不去多想,聽了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兩者聯系起來,讓她心中亮堂起來,這蜜棗說不定就是李家和歡哥兒聯手弄出來的。
可是,就憑李家與歡哥兒能整出這樣大的動靜來嗎?那蜜棗她也嘗過,也就那樣,不就是野棗子做出來的嗎?再怎麽高貴也脫不開是山上野棗的本質啊。鎮上那些人,怎麽就被他們給糊弄住了?
這麽想著,她坐不住了,又嘮叨著將自己的想法給當家的說了。許才聽了倒也沒往心裡去,李家能做蜜棗出來賣,那也是李家有本事,山上的野棗那麽多,便是自己拿回來,又哪裡能做出這些東西來?不過他也是聽了李家的解釋的,心中也偏向於李家想來是攀上了鎮上的人物,幫著做事罷了。否則就憑李家,能弄出什麽動靜出來?
“不行,我得去打聽打聽去,說不得李家做得出,我也能做出來呢。這種賺錢的買賣,李家吃獨食可不行,有銀錢就應該大家賺。山裡的野棗是無主之物,可不能讓李家獨得了好處去。”許大娘心中火急火燎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看許才不為所動,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這個一事無成的東西,做什麽都前怕狼後怕虎的,一輩子也就這麽點出息。
她才不相信李家人的說辭,在她看來,李家人就是想自個兒發財,根本不管他們這些鄉裡鄉鄰的,也不知道拉扯村人一把。
雖然不知道李家怎麽做出來的蜜棗,可是李家用山上的野棗賣錢的事,總不能藏著掖著吧?不應該大家都有份的嗎?
許才不想理會許大娘的嘮叨,今晚他早些休息,明兒個就先將地裡的活計放一放,先去山上幫李家摘棗子去,畢竟一天能有十文的工錢,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村裡人大多都是這麽想的,他們雖然少有進山裡面去,可是現在這麽多人都願意去,成群結隊那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聽說山裡找到的野棗就這麽點,村裡人去的話最多也就一兩天就能全給摘了運下山來,一天十文,這種事十年難遇。李家這次能出手這麽闊綽,絕不像是他們這種小門小戶能做得出來的。因此對於李家對外聲稱的替人做事的解釋,大多人都是相信的。
至於許大娘所說的,許才是不大相信的,囑咐了她可別去胡言亂語惹是生非,李家可是得到了裡正的大力支持的。自家婆姨什麽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若是遭了裡正的惡眼,把李家惹到了,到時候自己沒了十文的工錢,可饒不了她。
“哼!你就是個沒用的東西,眼見著別人賺得盆滿缽滿,自己跟個死魚爛蝦一般,憑什麽就讓李家賺去了?裡正又怎麽樣?得了李家的好處肯定要幫他們說話了。”許大娘並沒有將許才的話放在心上,反正也指望不上他的。自己明兒個說什麽也要去探探口風去,好好打聽打聽蜜棗的做法去。
李二叔他們跟林歡商量了,反正蜜棗的買賣是瞞不下去的,索性就跟裡正攤牌,讓村人幫忙做事也能帶著多少賺一點。至於村人會怎麽想,他們可就管不著,只要自己的立場堅定了,也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歡哥兒吃虧。
林家人聽說隔壁李家花錢請人的事,也不淡定了,李家什麽時候多出這個閑錢來了?林周氏琢磨著一人一天十文,他們家出三四個壯勞力,一天下來可就能得三四十個銅板,一個月的花銷也就夠了。
只是平日裡他們兩家不太對付,裡正傳話的名單卻沒有林家。這,這不是區別對待嘛?都是平溪村的人,怎麽能這樣呢?不行,得找李家還有裡正要個說法去。
這麽想著,林周氏便出門去李家,今日李家特別熱鬧。凡是裡正通知到了,有願意幫李家做事的都陸陸續續來了,報個到便結隊往山裡去。有張獵戶的帶領,上山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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