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雙手環抱在胸前,倚著門框,似笑非笑,“嫂子真是辛苦啊,一大早就要忙一大家子的吃食。看看,林芝兒這丫頭,只怕還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吧。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嘖嘖嘖!”
就是啊,婆婆總是偏疼林芝兒,總說林芝兒是個有福氣的,將來嫁個好人家,林家也能跟著享福什麽的。依她看啊,林芝兒真要嫁個好人家,只怕轉身就將娘家人給忘到腦後了,指望她?呸!還不如指望自己。
林歡的話說到了林李氏的心裡,她咬牙切齒,自己累死累活不說,還要被數落。林芝兒睡醒就吃,還不知好歹,嫌棄她做的飯食這不好吃那不好吃,真是豈有此理。
林歡見到林李氏的表情,心中就已經確定了,林李氏跟林芝兒不對付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對付林芝兒根本就不用他親自出馬,自然有人為他出頭。
“唉!眼看著我也要嫁出去了,這個家裡就只能靠嫂子操持了,我也不能為你分擔。話說嫂子也就再熬這一兩年,四妹嫁出去了,林家不還得你這個大嫂說了算?”
“她要能嫁出去倒好,早晚嫁了,免得成日裡在林家指手畫腳。”林李氏憤憤說道。
“放心吧,快了,我可是看見了,林芝兒才新得了一副價值不菲的頭面。她可就靠著這頭面釣金龜婿呢,林家也只有對林芝兒舍得了吧?值好幾兩銀子的頭面啊!估計林家收李老爺的聘禮,全給林芝兒花用在這上面了吧。”
“什麽?”林李氏一愣,“什麽頭面?什麽聘禮?”
林歡將林芝兒的事說了,詫異道:“嫂子你居然不知道的嗎?李老爺納妾,給了五兩聘禮。林家的人累死累活一年收入也就差不多這個數吧?不過林家對林芝兒也是大方,竟然舍得花好幾兩銀子給她置辦頭面……”
“怎麽可能?娘可是說了,你的聘禮二兩銀子,將來是要留給我兒子壯壯上私塾的。”林李氏不可置信。也正是如此,她在得知歡哥兒給鎮上李老爺做妾的時候才會緘默不言。誰都沒有她的兒子重要,將來她兒子讀了書,是要考舉人老爺的,自己可就能跟著兒子享福了。
可照歡哥兒這般說,聘禮五兩銀子,他們卻對自己說二兩銀子,剩下三兩銀子呢?對了,林芝兒,這件事本來就是林芝兒從中唆使的。這人無利不起早,沒有半點好處哪裡就肯費心勞力的上串下跳。
林李氏打心裡已經完全相信了歡哥兒的說法。
林歡笑道:“唉!林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指望林芝兒攀高枝,往後能沾光呢。沒有投資哪有回報?林家人都知道了,嫂子居然不知道。嘖嘖嘖!這是把嫂子當成外人了麽?林家人做事也未免太分不清輕重了吧?啊!對了,那頭面就在林芝兒房間的櫃子裡,嫂子不信的話盡管去看看。”
林李氏已經氣急敗壞的丟下手裡的事情,匆匆往林芝兒屋子走去。她一口氣憋在心裡好幾天了,今兒個非要出口氣不成。
林芝兒總要嫁出去的,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想要拿林家的銀子買頭面,還要看看她答不答應。歡哥兒的聘禮,她還有一份,憑什麽就讓林芝兒得了大頭去?
第22章
林歡看著林李氏的背影,滿意的笑了。對付林芝兒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接下來,他倒要看看林家如何雞犬不寧。
當然了,林家越亂,就越沒人會注意到自己,這樣一來,他行事就會方便許多,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林歡順手拿了一塊做好的餅吃了,這才悠哉悠哉往李家,約了李二叔往黃老伯家趕去。
黃老伯隔幾天才會趕牛車跑一趟鎮上,其他時間基本就沒什麽事情。所以他們去的時候,黃老伯正在吃早飯。
聽了他們的來意,讓自己趕牛車再跑一趟鎮上,不由笑道:“歡哥兒昨日不是才去過了?”難道是歡哥兒難得去一趟鎮上,上癮了,還想著去?
“今日是有事,要送東西去鎮上,少不得牛車跑一趟,所以也只能勞煩黃老伯了。”林歡說著,將幾枚銅板塞到黃老伯手中,“這就是車資。”
黃老伯不欲收,林歡卻笑道:“黃老伯只需要按照規矩來,該當如何就如何。否則壞了規矩,村裡人只怕不會依。”
林歡這番話說得有道理,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如果厚此薄彼,真會惹人閑話。黃老伯隻得收下,當即也不多問,便出去套上牛車。
李二叔在一旁看得自愧不如,真沒想到,歡哥兒為人處事周到圓滑,竟比自己還勝幾分。難怪了,他能一去鎮上就能將蜜棗的事情給搞定了,換做自己,可不一定能做得比歡哥兒好。
這樣也挺好的,將來歡哥兒無論走到哪裡,有這手段,總不會吃虧的。
將一大簍子蜜棗裝上車,便一起朝著鎮上趕去。昨日留下來的試吃品嘗贈送,希望今日能給他帶來好消息吧。
縣衙後院,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來,喜滋滋的說道:“小姐,小姐最愛吃的栗子酥買回來了。”
這栗子酥,她都跑了好幾回了,直到今日才有貨,好不容易搶了個頭籌,總算是幫小姐買回來了。
縣太爺周大人的女兒,就喜歡吃碧心堂的栗子酥,每隔上幾日就會派丫鬟出去買,只是聽說一直沒貨,好在今日總算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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