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林歡語氣中的急切,李二嬸搖搖頭,“沒事,不是蛋糕的事。”
“不是蛋糕的事,那就還是有事了?”林歡微眯起眼,篤定的說道。不過,他心中還是松了口氣,只要蛋糕沒事,那其他就沒什麽大事了。
李二嬸躊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她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到了嗎?
剛剛她過來,剛轉過屋角就見到了李郎君對歡哥兒做的事,一時間驚呆了,沒想到李郎君竟然會如此。之前聽歡哥兒說李郎君喜歡他做的蜜棗蛋糕,這才有了來往,不過他們只是君子相交,是以朋友相處。
雖然她一直有提醒林歡要保持距離,以免被人發現說三道四,對歡哥兒名聲不好。歡哥兒卻不當一回事,她也知道歡哥兒大咧咧的性子,似乎也沒朝那方面想過。既然歡哥兒沒有這樣的想法,她也放心了些,想來真如歡哥兒所說,兩人只是聊得來的朋友。
只是……剛剛,她明明看見李郎君親了歡哥兒,這讓她如何相信他們之間只是朋友?歡哥兒又是否知道這人生出的異樣心思?
想起剛剛李郎君離去時朝她看過來的眼神,她就有些發怵。她知道那是在警告她,要她注意分寸。
可是歡哥兒的事,不是別人,不是她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李郎君對歡哥兒起了心思,這本來應該算是件好事,當然,前提是兩人兩情相悅,林歡與李郎君門當戶對才是。
李郎君有身家有樣貌,是萬裡挑一的人物,怕是姑娘哥兒都爭著想嫁的對象。
只是,她卻擔心起來,李郎君的身家,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一般世家貴族,說親大多都會娶姑娘為正妻。如果是小門小戶的哥兒連給大戶人家做妾都沒這個機會。更別提林歡只是個農家哥兒,還是被退過親的哥兒了,他能有什麽被人看上的?
李二嬸不明白李郎君為何會對一個退親的哥兒生出心思來。怕只怕他只是隨性而為,獵奇為樂嘗嘗新,根本就是玩玩而已。這樣的話,以後受傷受磋磨的只會是歡哥兒,歡哥兒已經夠苦的了,再發生這樣的事,將來讓歡哥兒怎麽辦?這怎麽不讓她擔心?
李二嬸琢磨了半晌,林歡也不急著催她,隻慢悠悠的品著涼茶。
“歡哥兒,剛剛是有誰來過了?”李二嬸決定旁敲側擊,探探林歡的意思。
“額……是李郎君,剛剛過來坐了一會兒,前些時候就已經走了。”林歡對李二嬸也沒有什麽隱瞞的,如實說道。
“是嗎?”李二嬸歎了口氣,“你對那李郎君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林歡對她的問話有些莫名,“他……是個好人。”實在想不到什麽說辭,只能給他發出一張好人卡了。
見林歡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李二嬸搖搖頭提示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李郎君這樣的人,如果對你有意思,你願意嫁給他嗎?”
林歡剛剛喝進嘴裡的涼茶“噗”地噴了出來,“咳咳咳!”林歡咳得滿臉通紅,緩過一口氣才驚詫的道:“二嬸子,你沒說錯話吧?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
李二嬸很認真嚴肅的看著他,“我是認真的,歡哥兒,你好好回答我這個問題,這很重要。”
確定了李二嬸沒有開玩笑,林歡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可還是想了想,撓了撓後腦杓,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應該不可能吧。就沒有這個如果,我早就跟你說過的啊,不會嫁人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輩子都不會。”
林歡說得斬釘截鐵,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嫁人這一條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人,所以,那就不嫁。他都已經打算好了,一輩子就這樣過,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收養一個孩子,有了孩子陪著,自己也不會孤單了吧。
聽到這話的李二嬸臉上浮現出一抹心疼之色,以為林歡是因為退親的事心灰意冷,才會說出一輩子不嫁人的話。
他雖然被退親,可是未必就不能嫁,以後有合適的,願意娶歡哥兒的人,未嘗不能考慮。哪怕年紀大點也無所謂,只要知冷知熱心疼人就行了。一輩子太長,沒個人相伴,也太孤單可憐了。她勸說道:“歡哥兒,你還年輕……”
知道她又會老生常談,林歡笑著打斷道:“不用擔心我,你是知道的,我決定的事,如非必要,不會改變。”
李二嬸住了嘴,歡哥兒如此決絕,看來是真的對李郎君無意。那麽應該就是李郎君剃頭挑子一頭熱了,這樣一來,李郎君應該會知難而退的吧?或許也就是一時興起,等這興頭消失,心思自然也就會淡了,想來也不會影響到歡哥兒什麽。
這件事看來真就沒必要讓歡哥兒知道了,想通這一點,李二嬸如釋重負,她從善如流的道:“行吧,我知道了,你是個有主意的。如果對李郎君沒有想法,最好還是不要離太近。”
李二嬸說完,看了林歡一眼,知道這話他又是當耳旁風了。不禁歎氣,罷了罷了,說再多也沒用,一切但憑歡哥兒的命吧。
林歡被李二嬸一系列的話弄得有些發懵。今兒個是怎麽了?一開始李槿跟他說娶妻的事,還問他將來的打算。現下李二嬸居然也來過問他嫁人的問題,就連小憩時做個夢都能夢得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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