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好笑,他這裡本來用不了兩張躺椅,結果這人偏偏多留下一張,說是他偶爾過來之時,也能躺躺。林歡也不能不答應,只能隨他了。
唉!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李槿就已經開始入侵自己的領地。像涼茶,書冊,檀香……這些屬於李槿的東西,現在林歡這裡隨處可見。理由是:反正過來也能用到,就留在這邊,免得費事帶來帶去。
等林歡發現之時,已經不知不覺習慣並且接受,難以更改了。
不過林歡自問不是小氣的人,這些小事情也不能去計較,只能隨他去了。
林歡與李槿走得近,這事情李二叔他們是知道的。李二嬸擔心了半晌,明裡暗裡勸說了林歡無數次,就怕他們走近了,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來。李郎君一個漢子,這個影響不到他,可歡哥兒畢竟是個哥兒,怕只怕會對歡哥兒產生不利的影響。
林歡每次聽到李二嬸念叨,都點頭應承,答應得好好的。可是轉過身便忘在腦後了,該怎樣還怎樣,根本就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歡哥兒的觀念沒那麽容易改變過來。他在後世一直以男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現在突然告訴他,他是跟女人差不多的哥兒,還能嫁人,生孩子,這讓他多少有些無語。於是沒人特意提醒的情況下,他一般是想不起自己是哥兒這個設定的。
好在李槿似乎並沒有將他當成哥兒,只是將他當成聊得來的朋友——當然,這只是林歡的自以為而已。
李槿當然也不可能因著自己讓歡哥兒處於是非漩渦中心。每次他來,都會安排好人手,護好周圍。就算有什麽,他也能及時反應,並且提前解決掉。
村人都是膽小怕事的小老百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罪了李槿這樣的貴人。就算見到了什麽,他們在威脅利誘之下,也都不敢胡言亂語,便是多想想也是不能的。
李二嬸擔驚受怕了一陣子,見到風平浪靜,這才松了一口氣,索性便不去管歡哥兒了。
“對了,這幾日看你挺高興的,是遇到什麽好事兒了?不妨也說來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李槿雖然心知肚明,可依舊看向林歡問道。歡哥兒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後要多笑笑才好。
林芝兒的事,林家處理得很迅速,這才發生幾天,昨兒個,就已經悄悄將人給田二送過去了。林家人不敢聲張,聘禮都沒提及,反而給田二送了二兩銀子,算是將這件事給了了。
田二得了銀子又得了女人,不管怎樣,也是賺到了。不過林家人想跟他扯開關系,嘿嘿!現下只怕沒那麽容易罷。自己好歹也是林家的女婿不是?他已經打算好了,時不時上林家去打打秋風什麽的,也是給他們面子。
林歡正是為林芝兒的事高興著,這兩人湊一堆過日子,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將來不知道會怎樣鬧騰呢,林芝兒再心高氣傲又怎樣?最終卻也不得不屈服於命運。
林歡不由想到了當初自己跟林芝兒說的話,說不定到時候她就找了一個缺胳膊少腿,瘌痢頭傻子的郎君,沒想到真就一語成讖了。可見世事無常,還真是奇妙至極。
想到這裡,林歡便也說出來與李槿分享這件事。李槿面色有些古怪,所以他這是跟歡哥兒心意相通了嗎?正是有他插手,林芝兒才有了今日的下場,歡哥兒的預言才會成真。咳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所以啊,歡哥兒注定就該進他李家的門。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林歡不明就裡,還沉浸在奇怪的邏輯圈中。
李槿右手捏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笑道:“果然什麽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林芝兒今日這般,也是她自己作的,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那倒也是!”林歡點頭讚同,他也不會爛好心去同情林芝兒。將來,林芝兒的事,也就是聽聽就過了,真沒必要再放在心上。
見到李槿咳嗽,林歡皺了皺眉,關心道:“你的病怎麽還不見好?最近可有看大夫?”
李槿深深看了他一眼,“比起前些時日已經好多了。本來我都已經放棄了,左右不過是副破敗身子,再怎麽看大夫也是白費力氣。可是歡哥兒你做的枇杷膏確實有效,我一直吃,倒是比大夫開的藥方還好的多。”
林歡聞言摸摸鼻尖,有點心虛的不敢看他。枇杷膏的事,他心中是一清二楚,可不能讓人發現了什麽端倪,便掩飾的道:“怎麽能放棄呢?大夫開的方子總有針對你病症的良藥。我做那枇杷膏只能說為輔,不能喧賓奪主的,枇杷膏要吃,大夫的方子也得跟上才是。”
“是嗎?好!我聽你的。”李槿微微一笑,唇角蕩出好看的弧度,眼眸中寵溺的柔色讓林歡心中一悸。
這人這樣看他做什麽?什麽叫聽我的?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這話怎麽聽著就不對勁呢?來不及多想,林歡這個顏狗已經被對方給俘獲了。
還要不要人活了?長得這麽好看,還要露出這般勾人的笑來,這不是引人犯罪麽?林歡耳根子都紅了,垂下眼簾不敢多看。只怕自己會沉溺在他面前,到時候出糗可就不好了。
李槿看他微紅的耳根,手指動了動,恨不得去捏捏他小巧可愛的耳垂。不過好歹還是控制住了,捏緊了拳頭,時機還未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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