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門外林老爺子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看來林安的話,他都已經全部聽到了,氣得吹胡子瞪眼,“都是一家人,你敢說兩家話!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揚手就要呼過去。林周氏見勢不妙,連忙阻攔,“老爺子,有話好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林平林安都是她的兒子,哪一個她都心疼。
林安見他爹發火,心中發怵,卻不服氣。嘴硬道:“我說的是事實,爹,你偏心老大,可有將我當作你的兒子,乾活我也沒少乾,可是你們是怎麽對我的?去年我就讓你們去王家提親,你們說等等。結果家裡有錢去買頭面,有錢給老大的兒子讀書,就沒有錢給我娶媳婦的!”
林安越說越氣,這個家裡,以前他沒有計較過,也是想著一家人,沒有高低之分。反正一家人的開支都是他爹做主,不會有什麽不公平的地方。
可現在,他卻越覺得心寒,值三兩多銀子的頭面首飾,李氏一句說送人就送人了。那也就罷了,後面陸陸續續又往她娘家要錢要物,他爹也是二話不說就給。呵!誰知道他們夫妻是拿著真送人了還是填了自己的小金庫。
雖然說林家是林老爺子當家,家裡的所有收入都是要上交,然後由林老爺子統一支出。可是林李氏藏私房錢,誰又能知道?
就像老大私底下說的,等將來,有了門路,他們倆過好日子,誰還會管其他人死活?這樣子,他還能指望什麽?
林老爺子歎口氣,他也知道,自從王家退親以來,林安一直忿忿不平。他心中也確實愧對二兒子,現在為了老大的前途,他卻不得不將錢花在刀刃上。
畢竟老大為了謀門路,已經花了不少錢進去了。如果此時半途而廢,以前花費的銀錢豈不是都打了水漂了?無論怎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老大的事情真成了,林家就能比村裡的人都高上一等。不僅能擺脫目前的困境,他們林家人在村裡也能揚眉吐氣了。
“混帳東西,等到你大哥的事兒成了,你難道還能少得了媳婦?到時候林家在村裡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多少人會上門來巴結?你就不能再等等?”林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林安冷笑一聲,“呵呵!爹你想的太好了,事兒成不成還不一定呢。況且就算成了,以李氏的性子,到時候會不會顧上林家人還說不準呢!”
林老爺子臉色鐵青,“李氏再怎麽樣能越過老大去?只要我這個當家的還有一口氣在,林家就不可能分家。下次我再聽你說這樣的話,看我不打死你。”
林周氏連忙安撫林老爺子,讓他消消氣,順便將自己今天找林歡的事說了出來。
林老爺子微微皺眉,“歡哥兒已經斷親出去了,你去找他作甚?你也不怕村裡人說你不要臉面?”
林安卻聽出來了其中關竅,“娘!你的意思是,李家的蜜棗有歡哥兒的一份?這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我可是聽人說了,而且我去問了歡哥兒,他也沒有否認。我看這事兒,八、九成是真的。”林周氏說道。
“是真的又怎麽樣?歡哥兒已經分家出去了。他的事情,我們哪裡管得著?”林老爺子搖搖頭。
“怎麽就管不著了?這是歡哥兒的方子,那就是我們林家的方子。歡哥兒現在是分家出去了,可以前沒有啊!林歡還在林家的時候,蜜棗就已經做出來了,那個時候,怎麽就不能算我們林家的?”
“娘說得有道理,那娘你去找歡哥兒,讓他將林家的那份吐出來啊!”林安摩拳擦掌,興奮道。
看看去年,李家靠蜜棗賺了多少銀錢,村裡人誰不眼紅?連李虎子都送去私塾上學去了。看看李家人,不僅大大小小的新衣裳,還能隔三差五聞見李家的肉香。換做以前,李家可是比林家還窮,一年到頭見油腥都見不了一滴的。
如果他們將屬於林家,不,是林歡的那份拿回來。有了蜜棗方子賺錢,他們還用靠老大去求李氏的娘家嗎?只要傳揚出去,蜜棗的買賣有他們林家的一份,說不定他的親事有回轉的余地。
越想越興奮的他,就想要立馬去找歡哥兒。
“回來!”林老爺子喝了一句,林安這才頓住腳。然後他又問林周氏,“你去找了歡哥兒,那歡哥兒怎麽說?”
提起這個,林周氏就來氣,“那白眼狼,自然不肯輕易交出來方子的。最可惡的,他有了那個上門哥婿給他撐腰,說話底氣就硬了,老娘還吃了閉門羹。”
林老爺子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麽。林安已經迫不及待,“爹,你倒是說話啊,歡哥兒歷來怕你。只要你開口,他不敢不聽,只能乖乖交出蜜棗方子。”
林老爺子沒有說話,負著手進了裡屋。
林安與林周氏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林老爺子這是什麽意思。
林周氏跺跺腳,恨聲道:“你爹就是前怕狼後怕虎的性子,八成是怕村裡人說道。依我看,等你哥回來咱們一起去那邊鬧去。我們只是拿回我們林家的東西這事兒說來說去也是我們佔理。”
林安自然聽從安排,連連點頭。林周氏想到林家馬上就能賺大錢,剛剛老二受了委屈,便大大方方的摸出幾個錢來塞給林安,讓他自個兒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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