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得在這個關頭嗎?你再忍一忍呢?”
柏霖歎了口氣:“宣元帥, 你知道的, 我比誰都要珍惜和愛這個孩子,如果還能忍, 我也不會選擇這樣。”
這就是無可反駁了。
宣宴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算了算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好, 你要來就來吧, 只不過你來了, 伯德怎麽辦?”
伯德這個名字也已經被叫了有十來年, 一時間宣宴也改不了口, 索性就這麽叫下去了。
柏霖沉默了一會兒。
伯德好好的隱藏了這些年, 一心一意的幫他,勸他證明身份再度上戰場的人是他, 可要讓他遷就自己的人也是他,這樣的話, 柏霖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宣宴聽他沉默了一會兒,也就明白了。
“行了, 你說不出來我就來做這個惡人, 我去說好了, 你照顧好自己, 一定保重身體就行了。”
宣宴的疲憊溢於言表。
他們這幾天連著趟的開作戰會議,每天照顧大家的時差都是晝夜顛倒的,凌晨一點宣宴才睡下,這還沒一會兒呢,又被柏霖叫起來了。
伯德歸來替換柏霖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改變,伯德不同於柏霖的前鋒型風格,他是非常典型的指揮型將領,本來好不容易協商好了,讓一位偏保守型的將軍願意做前鋒,這次又要大動。
對於這樣的突發情況,柏霖也非常愧疚,他本來準備跟宣宴說願意自己去和諸位將軍進行協商,宣宴卻率先製止了他。
“行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我是你師傅,也算是你雌父,本來就是你的長輩,哪有讓你一個小輩懷著蟲蛋操持這些的道理?所有的事兒我去安排,你照顧好自己磨好煉狀態,到時候跟著上就行了,你那個腦子就別摻和這些了。”
宣宴的話並不客氣,柏霖卻覺得心中溫暖:“嗯,那麻煩您了。”
“成。”宣宴眼睛裡全是血絲,止不住的打哈欠,“我先掛了,你也一宿沒睡吧?趕緊眯一會兒,看著點兒熙熙,別讓他再受刺激了。”
柏霖輕聲應下,掛斷了通訊。
柏霖很是僵直的站了一會兒,心情忍不住有些複雜。
從小到大,除了那個早逝的亞雌之外,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長輩親情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自己摸爬滾打,乍一體會到,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原來有長輩撐腰,為你遮風擋雨,是這樣的感覺嗎?
柏霖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那確實他還能睡個回籠覺,就是苦了要去為他跑關系的宣宴了。
柏霖壓下心底奇怪的滿足感,告誡自己以後一定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但那種滿足感還是揮之不去,竟然讓他做了一個美夢。
柏霖是滿足了,但宣宴就不太行了。
宣宴感覺自己有點兒頭禿。
這小朋友還能不能行了,怎麽這麽不可愛呢。
一旁的維莫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翻了個身抱住了宣宴的腰:“在發愁?”
聲音裡的困頓還沒有褪去,卻帶上了微微的調侃和笑意。
“得了吧你。”宣宴有些無奈的在他頭上拍了一把,“這臨時鬧的,讓我想想該怎麽辦……”
維莫斯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裡帶著的磁性極為勾人,要是換在平常宣宴說不定已經忍不住了,今天因為忙著發愁,反而異常淡定。
“有辦法就快說!”宣宴沒好氣的捏了捏懷裡人的臉。
宣宴頓了一下,感覺手感挺好,於是又多捏了兩下。
維莫斯被他捏著臉,含混不清的說道:“泥還想不想知道辦法了,快把手松開!”
宣宴挑了挑眉,遺憾的松開了手,嘴裡還說著:“何必如此呢,別生氣,您大人有大量哈。”
維莫斯要被他的無賴氣死了:“宴哥,你做個人吧!”
宣宴無辜聳肩:“哎呀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嘛,趕緊的,你有辦法正好。”
維莫斯揉了揉臉,憤憤地在宣宴懷裡滾了一圈才說道:“你想要哪種辦法?阻止他去的還是去了保證他安全的?”
宣宴愣了一下:“還有阻止他去的辦法?這能靠譜嗎?”
維莫斯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麽不靠譜的呢?最多不過是使點手段罷了。”
宣言感覺有些驚訝,什麽樣的手段才能讓柏霖這樣的人願意的放棄自己決定的事?
維莫斯輕笑一聲,挺無所謂的,他說:“能讓一個人牽掛的東西很多,最重要的無外乎感情,所以說你可能下不了手,但是如果你讓熙熙去求他的話,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會留下來。”
“嗯,就是態度可能不是很好。”維莫斯笑眯眯的補充到。
宣言從沒有試過這樣強人所難的方法,一時間竟然有些心動。
當然,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拿熙熙去威脅他?這樣未免太無恥了。
維莫斯自是看出了宣言的不悅。
他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就選擇另外一種唄。”
宣言更加頭疼了。
說起來倒是輕松,但是在戰場上保證他的安全可能比拿感情威脅他更不靠譜。
維莫斯淡淡一笑,眼裡卻是掩不去的冷意。
“這有什麽不靠譜的,都走到了今天,宴哥你難道猜不到幕後的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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