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球曾經是一個非常著名的旅遊星球,然後被顧家也就是顧熙的外祖家買了下來,後來這個星球就被封閉起來,再發生了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
但是這些資料都是對於普通的蟲族民眾來說的。
普洛亞和澤蘭他們雖然在組織裡的地位並不高,但是對於C14星球上,到底居住著什麽人他們心裡還是有數的。
既然能從C14星球上把這條信息發出來,其實已經表明了這個人的身份。
這個人竟然不是他們猜想中的那個人。
但是這個人的身份比起他們猜想中的那個人可能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對於維莫斯和宣宴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對比他們猜想中的那個人可能還要更大一點。
再說出這個星球的名字之後,普羅亞和澤蘭都想了很多。
但是哪怕他們想的再多,也都明白自己並沒有辦法撼動這個局面,他們在這一場局裡只是最無足輕重的小小棋子。
只是可能是天地終究有情,他們在這一場棋局裡雖然身不由己,但是也收獲了很多。如果他們不入這場局,這可能是他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
“那你有什麽想法嗎?”普羅亞問的艱難。
“那你又覺得我應該有什麽想法呢?”
自從當年那件事情過後,普羅亞和澤蘭第一次以這樣的平等的身份心平氣和的狀態進行交流,可談話卻並不愉快。
澤蘭的聲音甚至有些尖銳:“就算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又能做什麽呢?難道憑我就能撼動他們的想法嗎?”
普羅亞並不在意澤蘭的尖銳和諷刺。
他微微眯著眼,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是這個想法確實需要澤蘭的幫助。
普羅亞轉過頭去,難得認真的看著澤蘭:“我有一個想法,你願意幫我嗎?”
“這不是我幫不幫你的問題,你起碼得先說出來,讓我知道那是什麽吧,我得看看我有沒有能力幫你。”
澤蘭的話雖然這麽說著,但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甚至為這個大膽的猜測而感到荒謬。
普羅亞接下來的話肯定了他的猜測:“你能在這二號衛星上弄到不被先生控制的信號基站嗎?”
澤蘭在聽到他的話都第一時間甚至有些眩暈,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或者說封的人根本就是普羅亞。
澤蘭的聲音你帶著不可思議,甚至有一點兒的歇斯底裡:“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普羅亞一雙紫羅蘭色的眸子熠熠生輝:“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你會幫我的對吧?”
自從離開帝國軍校,離開凱奇之後,澤蘭第一次看到普羅亞這副模樣。
澤蘭本來已經準備好的一籮筐拒絕的話突然都說不出口了。
他只是艱澀的,反覆的確認:“你真的要這麽做?你知道的,你這個舉動一定會被發現的,先生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這個不用你來提醒。”
下定決心之後的普羅亞似乎變回了那個帝國軍校裡新生的第一名。
他不再懶洋洋的看什麽都沒興趣一樣,也不再像是面對著先生那樣,卑躬屈膝的,帶有偶爾心有不甘的樣子,他開始變成了真正的他自己。
那個被教育的一身傲骨的,被凱奇寵得無法無天的普羅亞。
“普羅亞我跟你說你一定是瘋了,你一定是瘋了!”澤蘭揪著自己柔軟的金發,幾乎要崩潰了,“你能不能再想想?你剛才說的話真的過腦子了嗎?你真的確定嗎?”
“當然過腦子了,我已經跟你確定過好幾遍了。”
此刻的普羅亞聲音裡甚至微微帶了點不屑:“哪兒就需要確認那麽多遍了,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
澤蘭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應該勸住普羅亞,把普羅亞的行為和計劃告訴先生的,也把普羅亞交給先生。
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不錯,但是只要他能把消息發出去,這個基地裡有無數人比普羅亞強,能一瞬間就把他製服。
或者說之前的澤蘭肯定會這麽做的。
但是現在的他做不到了。
去帝國軍校上學——澤蘭和普羅亞都單方面的把這次任務歸為上學,而不是臥底——那一趟,被改變的人並不僅僅只是普羅亞,還有澤蘭,只是愛情給一個人的改變可能太大也太明顯了。
澤蘭還在思考,還在掙扎,還在糾結,還在猶豫,普羅亞卻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
早就說過了,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普羅亞帶著一點誘惑的問道:“你還記得溫萊特吧,溫萊特對你那麽好,你舍得讓他失望嗎?”
“你難道希望未來和溫萊特在戰場上面對面,然後告訴他你來帝國軍校這一趟其實只是為了臥底?他那麽用心地保護你,你卻和那個叫麥西斯的膽小鬼,懦弱的廢物一樣對他沒有付出過半點真心嗎?”
“澤蘭,你真的敢面對溫萊特失望的眼神嗎?”
澤蘭的神情開始變化了。
普羅亞知道走的帝國軍校這一趟,其實別的人對於澤蘭都沒有什麽影響,對於澤蘭有影響的人只有溫萊特。
別誤會,澤蘭並不是喜歡溫萊特,他非常的祝福溫萊特和奧德樂,只是在他這不到二十年的生命裡,溫萊特是唯一一個無條件的沒有目的的,只是單純的為了他而保護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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