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啟奏太傅韓大人,他故意收留逃奴,並扣押他人奴仆!”
李清舉著奏折,擲地有聲地說道。
自從報紙橫空出世,禦史台著實消停了一段時間。
報紙的那些記者簡直無孔不入,家中再私密的事情,這些記者都有辦法給你挖出來,然後刊登到報紙上。
這年頭世族中混官場的,少有行的正坐得端的人,畢竟沒那麽重名利心的人都跑去做學問了,走仕途的基本都是有野心的。
大家顧忌報紙,自然是不敢再在朝堂上聞風而奏,給韓正泰找麻煩了。
畢竟,他們聞風而奏,未必能夠給韓正泰帶來什麽危害,但是一旦刊登到報紙上,那他們可沒活路了。
這年頭的人,可沒後世那麽厚臉皮,甚至可以說很多人都是為著一張臉皮活著的,沒有了名譽,這可比殺了他們還要嚴重。
李清今日敢站出來奏請韓正泰的,也是自信自己沒有什麽把柄。
韓正泰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報紙上刊登的報道也不會憑空捏造,所以李清並不害怕韓正泰。
“太傅乃是朝中重臣,若是沒有證據,憑空汙蔑,孤可不會輕饒!”李弘才看著李清不輕不重地說道。
“回殿下,臣手中掌握著確鑿的證據,那些苦主也願意站出來指證韓泰太傅!”李清心情有些激動,聲音也忍不住大了幾分。
他今日出來,自然是想要踩著韓正泰揚名了。
韓正泰如今聞名天下,就是小攤小販都聽過他的大名。
而他李俊,一介小小的禦史大夫,不畏強權,將韓正泰給告倒了!
今日過後,他李俊的名字就要響徹整個天下了!
“太傅,禦史所奏之事,是否確有其事?”
李弘才看向了韓正泰問道。
滿朝文武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韓正泰。
“回殿下,確有此事。”
韓正泰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回答道。
滿朝文武聽見這回答,全都愣住了。
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韓正泰會直接承認。
不是應該狡辯,然後他們據理力爭,請出苦主當面對峙,讓韓正泰啞口無言隻得認罪嗎?
為什麽韓正泰會這麽不按流程走,是他瘋了,還是說我剛才出現了幻聽?
滿朝文武沒一個說話的,他們眼神迷茫地看向了身旁的同僚,想要確認他們並沒有聽錯。
“殿下,你聽,太傅都已經承認了!”
李清反倒是最快反應過來的,指著韓正泰大聲說道。
“太傅,你為何要收留那些逃奴?”
李弘才卻不搭理李清,只是看著韓正泰繼續問道。
“殿下,臣也不想留下那些逃奴啊,只是他們毀壞了臣的寶物,臣只能將人暫時留下,然後等他們主家上門贖人。”韓正泰神色淡然道。
“胡說,那些主家明明派了人去找回逃奴,但是派去的人卻又全部都被你扣押了起來!”李清聽著韓正泰面不改色地說謊,氣得跳腳。
“哦,你是說前幾日闖入雲山的那夥人啊。”
韓正泰冷哼一聲說道:“這些人拿著刀槍闖入一名郡公的封地,沒有將他們當場斬殺,只是將人扣留下來,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太傅可不要信口雌黃,這些主家明明已經送了拜帖去韓家,請求太傅你放回逃奴,結果韓家卻沒有任何回復,這些主家是被逼無奈,所以才會派人親自去抓捕逃奴。”李清反駁道。
李清所說並不假,世族早前就有送了帖子上韓家,請求他歸還逃奴。
畢竟大部分人都還是不希望和韓正泰徹底撕破臉,只要韓正泰不涉及根本問題,他們是願意避讓韓正泰的。
只是韓正泰並沒有給出任何回復罷了。
“韓家也給他們回復了,讓他們賠償逃奴造成的損失就可以將人給接走了。”韓正泰淡然回應。
“可是你讓他們一人賠償你百萬金才能將人給帶走,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李清自認為自己佔著道理,聲音越發高昂起來。
“那些逃奴損壞的寶物,就是價值百萬金。”韓正泰笑了笑,對李清的怒容視而不見。
“韓大人,你這話可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房龔愛忍不住站了出來,看著韓正泰說道:“什麽寶物能價值百萬金?老夫也算是見多識廣,卻是從來聞所未聞。”
“那只能說明房大人你見識有限,算不得見多識廣。”
韓正泰反諷道:“百萬金都是我給的低價了,他們損壞的可是無價之寶,就是一整座長安城只怕都換不來的寶物。”
“我等都知道韓大人手中珍奇多,有無價之寶,我等也能理解。但是那些逃奴沒有上萬人,也得有好幾千人吧?難不成人人都損壞了你的寶物?”孫玉宸也隨之加入了戰場,將槍口對準了韓正泰。
“不錯!”韓正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孫玉宸被韓正泰這近乎無恥的表現給氣笑了,忍不住問道:“那本官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無價之寶,而這些人又是怎麽毀壞了韓大人的無價之寶?”
“可不是,韓大人的無價之寶不放在家裡好好收藏著,難不成放在外面的荒野土地之中嗎?”鄭源也跟著輸出。
“這無價之寶確實是長在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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