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不了他們二人。”
老者淡淡說道:“韓正泰身邊有獨孤清護衛,獨孤清如今武功深不可測,為師不是他的對手,至於長公子,為師也殺不了,他手中有拐子銃,此等神器,非人力可擋。”
想當初,獨孤清都差點被拐子銃給傷了,更別提武功不如獨孤清的老者了。
“獨孤清不會入宮,在宮中動手殺韓正泰就可以了。”玄武眯了眯眼睛說道。
“但是,為師不會對韓正泰出手,相反,為師會保護韓正泰。”老者笑了笑說道。
“師傅?為什麽?!”
玄武不可置信地看著老者,“您和韓正泰並不相識不是嗎?”
“為師行事何須和你解釋!這天下任何人你都殺的,但唯獨這韓正泰,你動不得!”
老者看想了想玄武,幽深的眼眸中充滿了殺意。
他眼神中的殺意不會說謊,若是玄武敢對韓正泰出手,他是真的會殺了玄武!
玄武不敢冒險,隻得將心思壓了下來,“那為什麽韓正泰輸了你就幫我?”
“韓正泰若輸了,天下必定大亂,屆時你才有機會。”老者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說道。
“好,我不動韓正泰!”
玄武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問道:“但是老師,我幫世族,您總不會阻攔吧?”
老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只要不動韓正泰,玄武做什麽,他都不會出手阻攔。
“我和老師打這個賭!我賭韓正泰必敗!老師別忘了咱們的賭約!”
玄武說完,轉身直接離開,隻留老者一人繼續站在屋簷陰影之下。
“不會忘。”
老者背著手,抬頭仰望紅牆之上的碧藍天空,淡淡說道。
……
尤府。
尤康生坐在窗前,出神地望著窗外忙碌的家人們。
“夫君,是在擔憂此次江南之行嗎?”
左彤雲看著尤康生,將衣服疊好放入衣箱,走了過來坐在他身旁。
尤康生回過神,看著貌美的妻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道:“江南之行,一切都安排妥當,我並不擔憂,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家……”
左彤雲貌美,在閨閣時因為外貌,引了不少流言,所以她名聲並不好。
尤康生愛慕左彤雲,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娶她為妻,當時尤康生剛入禦史台,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尤家人也隻得同意。
左彤雲雖然嫁入了尤家,但是卻並不受到尤家人待見,尤其尤康生自此之後,在禦史台備受打擊,仕途無望,大家都認為是左彤雲拖累了他,對她就更不待見了。
尤康生在家時還能護著她,不讓她受委屈,但是現在他這一走,相隔千裡,就算知道左彤雲受委屈,也鞭長莫及啊。
“夫君不必擔憂,我如今跟著長公子做事,莫說自家人,就是整個長安城又有幾人敢為難我?”左彤雲笑了笑,反問道。
左彤雲體恤尤康生,不願意讓尤康生左右為難,所以總是閉門不出,減少和人接觸的機會。
又知道她濃顏貌美,所以總是冷臉對人,隔絕產生流言蜚語的可能。
但是,就算左彤雲做到這個地步,也依舊沒辦法討得尤家人歡心。
然而,在左彤雲進入報社,跟在長公子身邊工作後,一切就都變了。
左彤雲因為工作的緣故,不得不經常出門,拋頭露面更是不少,結果尤家人對她的態度反倒熱絡親近起來。
自此之後,左彤雲就明白一個道理,只有你自己有能力,才能讓人看得起你。
以前的左彤雲,家族不顯,名聲不好,尤康生又是尤家這一輩最有出息的一位,尤家人看不上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現在,左彤雲是女雙報的編輯,是長公子的人,不說天下,單說這長安城內,就算是頂級世族、皇親貴胄,又有誰敢當著她的面為難她?
尤家人要靠左彤雲在外掙臉面,自然是不敢在家給她甩臉子了。
不止不甩臉子,尤家和左家親族女眷都貼了上來,就是一直看不上她的尤康生的母親,也對她有了笑臉和溫情,平日裡,左彤雲工作晚了,她還親自下廚給左彤雲做宵夜。
一家人之間原本如同深淵一般的隔閡,仿佛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
尤康生想著近段時間家人的變化,心裡原本的擔憂倒是消散了幾分,他拉著左彤雲的手,歉意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他當初愛慕上左彤雲,執意要娶她過門,尤家人以為左彤雲勾引尤康生,對她心中不滿。
只是當時年少,又意氣風發,根本就沒在意這些想法。
將人娶回家門後,見到妻子在族中的地位,他才幡然領悟,只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越維護左彤雲,他們對左彤雲的意見就越深。
“你對我好,我便不委屈,你若是對我不好,我才會委屈。”
左彤雲搖了搖頭,靠在了他的肩膀說道:“家中父母兒女,我都會照料,你也不必擔憂我,隻管安心在江南辦事即可。”
世族對報社痛恨萬分,江南一行必定危險重重,左彤雲不想要尤康生有後顧之憂,所以要安他的心。
“韓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此等恩情,我若是不全力以赴,便是九泉之下也難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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