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身上被綁住了繩索,口裡也被塞了布條,根本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但是李元民顯然不準備這麽輕易放過他,更嚴厲的懲罰還在後面呢!
“此後關家門生子弟,用不得錄用,不得入朝為官!”
這才是對關文山最為致命的一擊。
雖然時下風氣,文人更傾向於做一個學者,而非入朝為官。
但是對於一個家族而言,若是家族中無人在朝中為官,那也就意味著沒有了權勢。
只有名,而沒有權,對於家族而言是十分危險的。
因而,世家大族或多或少都有讓家族子弟入朝為官。
而關家卻被斷絕了這個出路。
這也就意味著,關家三代之後必然會開始走下坡路,甚至可能就此消亡。
這關家甚至比此前的韓家處境更為惡劣,至少韓家還沒有被斷絕為官的可能。
家族中出現一個天才,那還有挽救家族的可能。
而關家,這條出路也被堵死了。
他們就像是被關在翁仲的鱉一樣,消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嗚嗚!”
關文山聽到這最後的處置,整個人面色漲的通紅,脖子的青筋都凸現了粗來,情緒激動地跪在地上給李元民磕頭求饒。
只是可惜,他錯過了李元民給的最後機會。
這會再來求饒,已經晚了。
處置完這些人,李元民沒有再理會身後的哀嚎聲,帶著李弘才和韓正泰二人出來了。
今日為了處置這些人,李元民甚至將小朝會都耽擱了。
“何時啟程?”
李元民看著李弘才問道。
今日他才知道李弘才這些年居住在何等危險的處境之中。
只差一點,他唯一的嫡子就要毀在那些人的手中。
而這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李元民心中明了,只要李弘才還在太子這個位置上,那他身邊的這些監視和危險就不會少。
然而,李元民作為帝王,他的心要放在整個天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夠保護著李弘才。
因而將李弘才送出去,讓他遠離這些陰謀和危險,等到他成長起來,足夠保護自己了,再讓他回來,才是最好的保護方法。
而這次去北方賑災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啟稟父皇,此間事了,兩日後便能啟程出發。”李弘才回應道。
李元民微微點了點頭,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暗部那邊,朕允許你擴充到兩千人。”
兩千人可以組建一個迷你版的暗部了。
有了這些人,李弘才在北方可以建立自己的情報系統,同時自身的安全也更加有保障。
“兒臣謝父皇恩典!”
李弘才聽見名額擴充,心中歡喜,立刻行禮謝恩。
自從和韓正泰合夥做生意,李弘才的手頭就寬裕了起來。
這影衛如今能夠擴充名額,這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李元民拍了拍李弘才的肩膀,凝視他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朕等著你回來!”
這話,不是作為帝王說的,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叮囑。
作為一個父親,他沒有讓李弘才一定要做出多大的成就。
他唯一的叮囑就是,讓他平安歸來。
李弘才心中觸動,眼眸忍不住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李元民對他只有責罰和批判,何時有過這般溫存的時候。
這也是李弘才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父愛。
“父皇,兒臣此番出行,不能在父皇身邊盡孝,還請父皇保重龍體,身體康健。”
李弘才後退一步,在李元民身前跪了下來,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韓正泰看著面前這對父子,心情有些複雜。
此前相處多年,兩人都沒有什麽溫存時刻。
反倒是臨到分別,才……
李元民並沒有久留,他今日沒上小朝會,今晚還得要去勤政殿加班批改奏折。
“韓正泰,為何父皇隻處置了關文山等人?”
李弘才等到李元民離開,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日幾位太傅和夫子的心防現在已經被攻破了,只要對他們用刑,他們招架不住,將背後的家族供出來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直到除了踹了關文山那一腳,李元民都沒讓人對這群人用刑。
“近兩年,天下接連鬧出了災害,這次如果將這些人背後的家族都牽扯進來,那勢必整個朝廷都會動蕩。”
韓正泰雖然心中也有些可惜,但是卻也很快就想明白了李元民的心思。
“皇上這個時候不想要多生波折,隻想要求穩。”韓正泰微微歎了口氣,終歸他還是有些心急了。
“可是連那些監視的探子……”
李弘才面色有些難看。
東宮的這些眼線全部都招供了,但是也不見李元民對這些人背後的主子有什麽動作,僅僅只是將這些人都給處死了。
“前朝后宮是密不可分的。”
韓正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東宮裡面的抓出來的眼線可不少,幾乎涵蓋了整個后宮的嬪妃,皇上要麽就一個都不動,要麽就只能夠全部都處罰了。”
全部都處罰的話,顯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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