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風眉頭緊鎖,他和柳半夏已經十分小心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之前他們在車馬行將馬車領出來的時候剛巧被來買牛的村民給撞見了。
柳寒風和柳半夏兩人身上背著行囊,又買了遠行的馬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要出遠門了。
唐中是個八卦的,追著柳寒風和柳半夏兩人逼問,為了將人打發走,柳寒風也告知他們準備去投奔貴人,請他代為保密。
雖然說唐中答應了下來,但是柳寒風根本就不信任他,就唐中那個大嘴巴子,只要他回到村子,不消一刻鍾,全村的人都能知道他們離開準備去投奔貴人了!
“唐中?”
唐仁貴面上的喜色凝固,這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大嘴巴。
“仁貴哥,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柳半夏擔心夜長夢多,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
“嗯,好!”
唐仁貴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半夏,你和爺爺上馬車,咱們現在就走!”
村裡人知道消息,那唐平夫婦也很有可能知道消息,為了防止這兩人來堵人,唐仁貴也沒有耽誤時間,立刻架馬車離開了。
……
“仁貴啊!哥哥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哥哥這一次吧!”
“哥哥都是被這個臭婆娘給唆使的,只要你原諒哥哥,哥哥保證回去就將這個臭婆娘給消了。”
唐平抱著兩塊簡易版本的牌位跪在唐仁貴此前居住的房屋前,苦苦哀求。
他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劉荷花的身上。
這也是夫妻兩人商量好的。
為的就是減輕唐平身上的罪責,好讓唐仁貴心軟原諒他。
至於休妻,那肯定也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只要唐仁貴願意原諒唐平,那他一個小叔子哪裡好意思勸哥哥休嫂嫂的。
唐平喊叫了半天,然而屋內卻十分平靜,沒有一點動靜,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唐平心中湧出了一抹不安。
“你也說兩句!”
唐平皺眉,看著身旁的劉荷花,低聲說道。
“仁貴啊,嫂嫂錯了,都是嫂嫂的錯,嫂嫂給跪下來磕頭了。”劉荷花大聲地對著屋內說道。
但是屋內依舊沒有動靜。
唐平趴在門板上仔細聽了聽,想了想,只能夠將殺手鐧拿出來了。
原本這個殺手鐧唐平是準備見著唐仁貴之後再拿出來。
但是他沒想到唐仁貴居然這麽狠心,喊這麽半天都沒一點動靜,所以也隻好提前將殺手鐧給放出來了。
“仁貴啊,爹娘都在這看著呢,看到你就真的忍心看看哥哥去死嗎?!”
“仁貴啊,你不願意見我,難道還不願意見爹娘嗎?”
“你這是要將爹娘拒之門外嗎?!”
……
唐平將從懷裡掏出了製作好的唐父唐母二人的簡易版牌位,又開始第二輪的哀嚎了。
“唐平,你鬼哭嚎叫的做什麽!”
村長聽見動靜,帶著人過來阻止唐平。
“村長,我這好不容易痊愈了,所以來給仁貴認錯。”
唐平看見村長,可憐巴巴地說道。
“對啊,村長,我們來給仁貴認錯的!”
劉荷花拉著兩個孩子,在一旁殷勤附和。
村長看著這唐平一家四口,又看向了房屋的方向,有些猶豫,但是最終也還是沒有開口阻攔。
在村長看來,唐平和唐仁貴是親兄弟,這血緣關系哪裡是說斷就能斷的。
唐平他們如今不是來鬧事,而是來認錯,村長倒也不好阻攔。
尤其事情過去小半年了,唐仁貴之前看著身體也差不多恢復了,他會不會原諒了唐平這個哥哥,倒還真不好說。
“既然是認錯,那就好好認錯,不要鬧什麽么蛾子!”村長看著唐平警告道。
“我保證不鬧事,我就是和仁貴來認錯!”唐平連忙說道。
村長這才沒有繼續阻攔,而是帶著人在一旁看了起來。
唐平擺平了最大的障礙,繼續帶著劉荷花在門口哭訴懺悔。
日頭漸漸下落,在門口跪了一整天的唐平累地嗓子都要冒煙了。
然而面前的大門卻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只是唐平已經鐵了心了,今日他一定要將唐仁貴的門給敲開,逼迫他原諒自己!
忙碌了一天的農人,這會也開始歸家。
聽見這邊有熱鬧瞧,都紛紛靠了過來。
唐平看著圍觀的村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喊叫了起來。
“聲音都叫啞了,這是在門口待了多久啊?”
“這一大早就過來了,叫了有一天了!”
“仁貴就一直沒開門?”
“可不是,看來仁貴是真的鐵了心不再和唐平往來。”
“到底是親兄弟,這要是死後,他們怎麽去見地底下的爹娘?”
“可不是……”
……
村民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人都是健忘的,尤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過去這麽長時間,大家顯然都忘記了唐仁貴之前所遭受艱難和痛苦,反而看著唐平一家生活困頓。
人都是習慣於偏向於弱者的。
所以這會看見唐平一家子求饒,大家都忍不住偏向了他們。
唐平將身後的輿論都聽在耳裡,原本的不安也不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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