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利弊,張崇當然知道該做什麽選擇了。
“大哥!”
張銘赤紅著眼睛看著張崇,完全沒有想到張崇竟然會答應蔣忠洲這樣屈辱的要求。
“我讓你跪!”張崇怒吼道。
這件事情都是張銘一手捅出來的窟窿,現在當然得他自己填不上!
蔣忠洲看著這兄弟二人爭吵,心裡的怒火反倒平息了不少,他嗤笑一聲,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一邊慢慢喝著,一邊欣賞這對兄弟的爭吵。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哥,你要是不想被趕出張家的祠堂,那就給我跪下,道歉!”
張崇神色凝重地看著張銘,從他的神色就能夠看得出來,他不是在和張銘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大哥……”
張銘看著張崇,仿佛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冷水,心中的怒火頓時被澆滅了。
“先解決這次的事情。”
張崇來到張銘的面前,小聲安撫道。
先讓蔣忠洲囂張得意一會,事後他們可以百倍千倍地從蔣忠洲身上找補回來。
張銘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看著坐在案幾前悠然喝酒的蔣忠洲,心中充滿了惱怒和殺意,但是這一切都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忠洲,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張銘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蔣忠洲的面前,屈辱地彎下了腰,額頭也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嗯?什麽?我沒看到!”
蔣忠洲露出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看著地上張銘,故意說道。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張銘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但是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可能前功盡棄,咬牙,再對著蔣忠洲連續磕了幾個響頭。
“砰砰砰~”
額頭撞在木製的地板上,砰砰作響。
很快,張銘額頭上就通紅一片,然而,對於張銘而言,心裡的憤怒和憋屈,遠比額頭上的疼痛,要更讓他難受。
他也只能夠用磕頭的疼痛感來減緩內心的屈辱。
“哈哈!”
看著張銘憋屈的模樣,蔣忠洲這兩日心裡的憤怒也難得減輕了幾分。
“張銘啊張銘,想不到你竟然也有和我磕頭認錯的一天!哈哈!”
蔣忠洲連酒都顧不上喝了,指著地上的張銘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想必三弟的誠意,蔣大人也看到了。”
張崇努力遏止著心中的怒火,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對,對,對,我看到了,張大人這次可是誠意滿滿啊!我很滿意!”蔣忠洲笑著點頭說道。
“蔣大人滿意就好。”
張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將地上的張銘給拉了起來。
張銘手腳僵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屈辱,他甚至都沒有臉面抬頭看向蔣忠洲。
“蔣大人,金子和道歉,我張家都已經做到了,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要讓我們看到蔣大人的誠意!”
張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蔣忠洲。
蔣忠洲讓他們做到這個地步,如果他不做出讓他們滿意的答覆,他們張家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的誠意,自然是會讓你們看到的!”
蔣忠洲根本就沒有將張崇的威脅放在眼裡,他看了看時辰,估摸著差不多了,無所畏懼地直接攤牌了。
“事實上,我的誠意昨天就已經給出了。”
蔣忠洲輕笑一聲,從案幾上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來到了兄弟二人身邊。
“昨天?你什麽意思?”
張銘和張崇對視一眼,不明白蔣忠洲這話是什麽意思。
“知道我昨天從韓府大門離開後去了哪裡嗎?”
蔣忠洲沒有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去了哪裡?”
張銘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對於這個問題,張銘和張崇還真是沒有想過。
昨日從韓家大門出來,正好撞上了蔣忠洲行刺,當時那一劍差點就要了張銘的性命。
張銘落荒而逃,回到府中過了好久,這才緩和過來。
之後,張崇派了人去找蔣忠洲,請他過府相商。
然而奴仆知道晚間才匆匆趕回來,將蔣忠洲的答覆帶了過來。
至於蔣忠洲離開韓府到回到蔣府中間的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裡,張銘和張崇還真是不知情。
但是現在看著蔣忠洲這副模樣,張銘二人心裡也隱約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去了禦史台。”
蔣忠洲來到了張銘的身邊,看著他笑著問道:“再猜猜看,我去禦史台做了什麽?”
“禦史台?!你去禦史台做了什麽?!”
張銘聽到這裡,隱約摸到了真相,他拽起了蔣忠洲的衣領,情緒激動地問道。
“哈哈!我去禦史台還能做什麽,我當然是去彈劾你啊!”
蔣忠洲看著張銘慌張的模樣,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繼續說道:“這奏折應該已經到了皇上的手上,想來皇上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找你入宮了。”
“蔣忠洲!”
張銘怒極,將蔣忠洲直接重重地推到在了地上。
昨天蔣忠洲就已經將奏折交了上去,這也就意味著,他壓根就沒想和張銘和解,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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