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銘說是韓正泰的長官,門童立刻就猜出了張銘的身份。
“這位大人,我家家主感染風寒,不便見客,還望恕罪。”
門童知道張銘的身份,擔心他是上門來找韓正泰麻煩的,也不敢將人往裡面領,隻將韓正泰的叮囑說了出來。
張銘見他都已經放低身段和這門童好言勸說了,結果門童竟然還是不願通稟,直接拒絕了,面色忍不住陰沉了幾分。
“我有要事要見韓大人,勞煩通傳一聲吧。”
張崇擔心張銘鬧事,將人給拉到了一旁,親自上前,從荷包裡面掏了一顆金豆子,一邊往門童的手裡塞,一邊讓他進去傳話。
“這,這我可不敢收!”
門童看著那金豆子,像是燙手山芋一般,連忙擺手往後退。
韓家的待遇,放眼整個長安,那絕對是獨一份的。
雖然門童是韓家的家生子,身份是奴仆,但是只要他自己努力,韓正泰也允諾了,會給他們脫除奴籍。
這門童對於自己的未來那是非常有盼頭的,這張崇的金豆子雖然值錢,但是和自己的前途未來相比較,那肯定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不要說金豆子,就算是金錠,門童也是不敢收的,同樣也是不敢將人放進韓家大門的。
“兩位大人還是請回吧。”
門童說著就準備關門進去。
張崇和張銘都急了,兩人給身旁的奴仆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上前將門給抵住了,不讓門童將門給關上。
“你,你們幹什麽?!”
門童見他們直接動手推門,聲音立刻高了好幾個分貝。
一來是警告這些人,二來也是通知一旁的韓家護衛,讓他們做好準備。
一會的功夫,張崇的仆從就已經將韓家大門給推開,門童力氣小,根本阻攔不住,直接被推到在了地上。
而張銘和張崇兩人也趁機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小木,你沒事吧?!”
巡邏的護衛聽見動靜,第一時間往大門這邊過來了。
孫武見著門童韓木跌倒在地上,立刻將人給扶了起來。
“孫大哥,我沒事。”
韓木搖了搖頭,指著張崇一行人說道:“他們強闖進來了。”
孫武等人都是護衛隊的成員,他們不是韓家原本的護衛,而是蘇明烈帶來的那批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
原本這些人在老家的時候潦倒的都快要餓死了,是韓正泰重新給了他們一份工作,不僅讓他們養活了自己,也養活了一家人。
所以這群人對於韓正泰都十分感激,同時也很崇拜他。
如今眼看有不長眼的來韓家鬧事,孫武一群人的目光立刻就不善了起來。
這些退伍傷兵,那可都是上過戰場的,殺過敵的。
這手頭上沾染了鮮血的人,和張崇那些普通的看家護衛,那可不是同一種級別的。
不光是張銘的那群護衛,就是張崇和張銘兩人,在對上孫武等人的目光時,內心都忍不住有些發寒。
“不要誤會,我是韓大人的上司,我有要事要見他,這門童不願意通傳,我等迫不得已,所以才強闖了。”
張銘不想要將事情鬧的太過,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來求韓正泰的,所以連忙站出來解釋。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張銘知道他們帶來的人不是孫武等人的對手,強闖闖不進去。
“不錯,我們有要事要見韓大人,還請進去通傳稟報吧!”張崇也在一旁出聲說道。
韓木珉緊雙唇,這張崇和張銘兩人看這模樣,顯然是不願意就這樣輕易離開的。
而且對方口口聲聲有要事要見韓正泰,韓木也摸不準到底是什麽事情,萬一真要事情,他將人給攔下來了,那這責任他也擔不起。
“孫大哥,你看著他們,我去找家主。”
韓木小聲在孫武耳邊說道。
這件事情鬧到現在這地步,無論如何都是要請示韓正泰一聲的。
“嗯。”
孫武微微點了點頭,帶人將張銘等人包圍了起來。
韓正泰若是有命令,那他會毫不猶豫將這群人扔出韓家的大門。
“這韓府真是豈有此理,我好歹是韓正泰的長官,竟然……”張銘見孫武一群人將他們當做賊子一樣包圍起來,心中憋悶,忍不住抱怨起來。
張銘是禦史大夫,韓正泰的頂頭上司。
按照往常,張銘就是算是出入王府等地,那門童都是會恭敬地將他迎進去。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被當做是賊人一樣被包圍起來。
“閉嘴!”
張崇開口打斷了張銘的抱怨。
今天的事情真要說起來是他們理虧。
畢竟韓正泰已經派人拒絕了他們的拜訪,他們強闖入門,也是他們理虧。
張銘如今本身就是名勝有汙,很難洗刷乾淨,這件事情鬧出去,只會對他的處境更加不利。
張銘自然也縱然心中滿腔的怒火和不滿,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最終只是冷哼一聲,將剩下的話給吞了下去。
“什麽?張銘和張崇兩人闖進來了?”
韓正泰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看外面還是全黑的天色,忍不住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剛過五更天。”
韓木看著韓正泰請他拿一個主意:“家主,現在人就在大門那裡,孫武大哥他們將人給攔著,您是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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