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得罪的張管事,宋銘一清二楚。
對方有沒有報復宋銘不清楚,但他想要攀上齊家,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去沐城這一趟,也不算白去。
宋銘也承這個情,他沉默了兩秒說:“我相信即便沒有我開口,齊家也會感激掌櫃你的。”
也就是說,宋銘不開口,齊家也會看在引薦的面子上答應;更別提宋銘答應答應幫忙開口了。
王掌櫃心情舒暢,恭維道:“宋兄弟,我沒看錯人啊。”
宋銘保持微笑,微微頷首。
葉思瀾撓了撓宋銘的手,發覺對方一頓,他在宋銘掌心寫字。
【王重利,恐不利。】
之前王掌櫃故意攪渾水的事情,宋銘並沒有告訴葉思瀾。
所以對於葉思瀾,僅僅聽了他們幾次談話後,就有了這麽深刻的印象,宋銘很意外。
同在一個馬車上,說太多不方便,他在葉思瀾手心回復。
【嗯。】
葉思瀾目露不解,既然宋銘知道,為什麽還要答應去找齊家提?
不過宋銘握緊了他的手,顯然是不讓他寫了。
他隻好將疑慮放在心裡,打算等回去再問。
之後一路無話。
……
陳氏醫館。
一樓是陳老大夫徒弟看診抓藥,二樓是陳老大夫的專屬地方。
張管事跟著人上了二樓,穿過外面的房間,到了最裡面。
“師父,張管事找您。”
陳老大夫轉過身,目光落在張管事身上,他衝徒弟揮了揮手,隨後走到放好茶具的案桌前。
“張管事,坐。”
張管事順著他手指的地方坐下,笑著道:“陳老,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陳老大夫給他倒了一杯茶,意有所指道:“客氣了,只是不知張管事這次來是為了何事?”
“陳老你也知道我們葉仁堂缺少坐診大夫。”張管事故意停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這個宋銘,其實在他沒來沐城之前,我去找過他。”
“是嗎?”陳老大夫端茶的手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杯子,平靜道,“他沒同意?”
“嗯。”張管事點了點頭,見陳老眉心一松,又說,“天賦異稟的人,難免心高氣傲嘛。”
陳老沒有說話,默默蓄了一杯茶。
“我聽說陳老在茶樓會過宋銘,不知您覺得他如何?”
聽到張管事故意刺痛他的話,陳老喝了一口茶,冷靜道:“人才輩出,是個有膽識的年輕人。”
“難得聽到陳老誇人。”張管事笑呵呵道。
“實話實說罷了。”陳老回以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張管事歎了一口氣,唏噓道:“宋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也不知道他師門都是些什麽高人。”
陳老捏著杯子的手一緊,眼神微微凝固。
張管事見目的到達,他又說起了其他:“陳老,我們大小姐的蛇毒,我聽夫人說您也沒見過,真的嗎?”
陳老大夫是沐城所有有名大夫中,經歷最豐富的一個,尤其是毒物。
連他都不知道的毒,證明非常奇特了。
提及葉思思,陳老臉色變得嚴肅:“大小姐所中的毒,介於蛇毒之間,又不同於我所見過的蛇毒。”
張管事眉心一蹙,不解道:“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除了蛇毒外,可能還有另外一種毒。”陳老面露愁容,顯然這個問題,也困惑了他許久。
張管事知道問不出什麽,臨末又道:“夫人找過宋銘,不過他不願意。”
陳老臉色不變,捏著茶杯的手指泛了白。
“陳老,你說宋銘能治好嗎?”
“或許吧。”陳老轉移了話題,“張管事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張管事正色道,“宋銘得罪了夫人,所以想請陳老別插手。”
了解陳老的人都知道,他很好面子,直接阻攔,等同於駁了他的面子。
對於葉家,他是蚍蜉撼樹,可對於宋銘這個軟柿子,顏聞抒一走,齊家匍匐在葉家之下,不是任由他拿捏嗎?
這可以說是被駁了面子的一個出氣筒。
張管事就是拿捏了這一點,才刻意在被捧習慣了陳老面前,故意含沙射影說陳老不如宋銘。
“那陳老,我就先告辭了。”
陳老見他站起身,也跟著站起身,“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他們都在忙,就別打擾他們了。”張管事體貼道。
陳老沒再說話,笑著送他到了門口。
一盞茶後,樓下上來了人。
陳老笑容消失,目光凌厲,沉聲道:“找到程鍾齡的蹤跡了嗎?”
來人搖頭:“陳老,我懷疑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宋銘故意耍我?”陳老面色更沉。
來人垂頭不敢再說話。
陳老老眼一眯,目光裡盡是戾氣。
“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找到宋銘所學的醫書!”
“是!”
……
帶領人準備晚上動手的孫子耀,沒想到撲了個空。
他看著被挾持的錢掌櫃,上前拎住對方的衣領,凶神惡煞道:“宋神醫呢?勞資要找他看病!”
錢掌櫃什麽時候見過這般惡霸的求人,他伸手護著衣領,惶恐道:“宋神醫吃過午膳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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