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靜待明日即可。”
葉思瀾點了點頭。
宋銘將桌上的安神茶喝了,隨後衝葉思瀾說:“以後我睡軟榻,你睡床榻,隔著屏風,你很安全。”
兩人沒有夫夫感情,既然有條件避嫌,自然應該分開睡。
至於為何他不去睡客房,徹底分開,宋銘也不明白。
葉思瀾:“……”
他垂下頭,掩飾住心裡的失落,“嗯”了一聲,便往屏風後面走。
宋銘躺在軟榻上,望著屏風後面的人影,他翻身躺平,望著懸梁發呆。
等解決了葉家再說吧。
屆時葉思瀾是走是留,都隨他心願。
翌日。
宋銘和葉思瀾一早便去了陳氏醫館對面的茶樓。
兩人坐在二樓,等待著今日的好戲。
不多時,街道熱鬧了起來。
同時,邱老大夫的馬車停到了醫館前方。
駕馬車的是邱老的徒弟無從,他下了馬車,率先進了醫館。
“我師父想找陳老。”
陳氏醫館的人都認識無從,想到師父的叮囑,把兩人請到一邊坐下,其中一人上樓去請陳老。
全程邱老捂得嚴嚴實實,頭戴鬥篷,黑紗遮掩到胸前。
葉思瀾看到這一幕,轉頭問宋銘:“這是要做什麽。”
“噓!”宋銘衝葉思瀾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再等等。
另一邊,陳老和邱老對坐,楊徹同無從分別站在兩人身後。
邱老知道,陳老今日選在樓下,就是為了滅宋銘的威風。
順便告訴眾人,他確實得了肺癆。
邱老摘下鬥篷,用手帕掩住口鼻。
他咳嗽了幾聲,由無從代為開口道:“邱老,師父自謝伯離開後,精神便不太好。”
“老謝可惜了啊。”陳老大夫唏噓道,他目光落在邱老大夫身上,“保重身體要緊。”
邱老還是咳嗽,沒有回話。
無從繼續代為回答:“多謝陳老關心。”
他拱手衝陳老行了一個禮,說:“今日師父來,是為了月華丸藥方一事。”
邱老眯了眯眼睛,威壓道:“老邱啊,你可想清楚了?”
無從看向自家師父,邱老正好咳嗽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我都知道,老謝去世並非是月華丸的原因。”
陳老覺得好笑,見醫館人越來越多,他指尖點了點。
楊徹會意,故意大聲道:“邱老,說的比唱的好聽,若是月華丸有效,為何你不服用?”
“你這具殘破的身子,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還這般維護宋銘,莫非是收了什麽好處?”
“楊徹!你休要對我師父無禮!”無從氣的瞪大了眼睛。
楊徹攤了攤手,一副欠抽的模樣:“我怎麽就無禮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宋銘那藥方,根本對肺癆沒有用!要是有用,你師父哪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無從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進來看病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
“沒想到邱老到老了,還落得一個識人不清的局面!”
“可不是嗎?還因此連累了自己呢!”
“要我說,把藥方公布出來,讓邱老親自試試不就知道藥方有用沒用了嗎!”
“瞎說什麽呢!要是邱老敢用,早就用了!還輪的到上陳老這求醫?”
“說的也是……”
聽著眾人嘀嘀咕咕的聲音,邱老神色不變。
楊徹看到他這副模樣,就不由想起宋銘那張臉,他變本加厲道:“邱老,雖然你醫術比不上我師父,但也不必為了他人的過失,想到去死吧?”
“楊徹!你口下留德!”無從就要上手,卻被邱老攔住。
他看向楊徹:“楊世侄,我醫術固然沒有老陳精湛,但我徒兒至少知道尊敬長輩。”
楊徹絲毫不怕,他嗤笑一聲道:“尊敬是給值得的人,你誤信他人,害了自己的老友,我不知道您哪裡值得尊敬。”
“再有,你跟宋銘蛇鼠一窩,誰知道是不是為了開脫醫死人,故意染的病遮掩耳目呢?”
“徹兒,不得胡言。”陳老大夫抬手製止道,他看向邱老大夫,“老邱,不如我替你看看如何?”
“這沐城第一針給第二針看病,屬實讓人羨慕啊!”
“我看邱老大夫就是老糊塗了,不然怎會輕信宋銘。”
“不是說這個宋銘是神醫嗎?不僅治好了淼城少城主,還治好了齊建修!”
“誰知道是不是吹的,有沒有誇大其詞?”
“……”
邱老聽聞陳老的話,他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我的病就不勞煩你了。”
看到他這副心虛的模樣,眾人更加相信他誤醫害死了人。
楊徹哪裡放過這個機會,他攔住邱老大夫,笑吟吟道:“邱老,不必客氣,我師父不收診金,免費幫你看!”
說完他上前,直接把人按在了座位上。
無從被人攔住,他剛要說話,楊徹一句話堵住了他:“無從,你不會是不想治你師父吧?”
“怎麽可能!”
“那就站好,別插嘴!”楊徹面色一冷,直接拿起邱老的手,放到了脈枕上。
陳老眼疾手快,直接把手搭了上去。
他臉色一變:“老邱,你真染上了肺癆?宋銘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好!藥方沒用就算了,還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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