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陳老大夫怒火更旺了。
然而他火還沒發出來,楊徹惱羞成怒道:“那個土包子也在這?”
林伯眸色一沉,冷臉問陳老大夫:“陳老,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他冷笑一聲,又說:“技不如人,還想冒替別人功勞,輸相屬實難看!”
楊徹橫行霸道多年,哪裡受得了這種話。
他口不擇言道:“你又算什麽東西,在這裡教訓我?還有那個什麽宋銘,他要是醫術那麽好!怎麽沒見他治好瞎子呢!”
瞎子是誰不言而喻。
陳老大夫抿著嘴唇不說話,顯然也保持著懷疑。
對於楊徹詆毀自己,宋銘就當看戲,但對方罵葉思瀾是瞎子,他忍無可忍。
他能叫葉思瀾小瞎子,別人不行!
他冷著聲音道:“沒想到堂堂第一針的徒弟,針灸上造詣不高,嘴皮子功夫倒是溜。”
宋銘牽著葉思瀾,走到人前。
眾人看著穿著樸素的兩人,愣在了原地。
高的那人身姿頎長,劍眉星目,用一句詩來形容,那就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而他身側的人——恂恂公子,美色無比。
只是眼睛木訥,缺了點靈動之美。
宋銘沒管這些人,目光落在陳老大夫身上,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醫術了得的陳老,竟然有個德行有虧的徒弟。”
眾人回過神來,方才被騙的那群人,尤為氣憤,紛紛附和。
“技不如人就算了,還冒認人功勞,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大夫。”
“陳老遇上這樣的徒弟,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可不是嘛,丟死人了!”
陳老大夫黑沉了臉,與其說是楊徹被公開處刑,不如說是在罵他眼瞎心盲。
楊徹磨牙鑿齒,他捏著拳頭,衝宋銘衝過去:“你給我閉嘴!”
葉思瀾察覺到危險,擔心道:“小心!”
誰知楊徹人還沒到跟前,已經被眼疾手快的林伯,一腳踩在了地上。
“陳老,宋神醫是我齊府的貴客,得罪了。”
陳老大夫臉更黑了,然而地上的楊徹還在掙扎:“師父,救我!”
“陳老也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一個徒弟身上吧?”宋銘適時出聲,打斷了陳老大夫的思緒。
“當然,錯了就是錯了!”陳老大夫一腳踹在了楊徹腳踝的地方。
“啊!”
慘叫聲響起,楊徹臉色煞白。
醫者最清楚人體哪個部位最脆弱,陳老大夫那一腳下去,骨碎應該跑不了。
宋銘冷笑,活該!
“林管家,宋大夫,老夫這樣教訓徒弟可還滿意?”陳老大夫笑意不達眼底道。
林伯看向宋銘,一副他做主的模樣。
楊徹痛的冷汗直冒,眼睛惡狠狠盯著宋銘。
宋銘見他一臉不服氣,神情自若道:“陳老大公無私,實在讓人敬佩。”
“可惜啊,我是個胳膊肘往內拐的人。楊徹方才對我夫郎無禮,不如再讓他道一聲歉吧。”
聽到宋銘這話,楊徹氣的想跳起來打他,只是後背被林叔踩著,他無法反抗。
他振振有詞道:“宋銘!你就是想看我出糗!你夫郎看不見,不就是瞎子嗎?我哪裡說錯了?”
葉思瀾手指收緊,咬緊了嘴唇。
宋銘看向陳老大夫,眸光冷冽,皮笑肉不笑道:“陳老,看來你的徒弟,還不知錯啊。”
“呵,他哪裡是知錯,分明死性不改!”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拉踩之人。
何況還有新仇。
“確實該道歉,拿人痛處說話,毫無君子風范。”
“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被逐出師門,免得禍從口出連累別人。”
“就是……”
陳老大夫眸色一沉,看向宋銘的目光充滿了危險。
宋銘絲毫不怵,直面迎上他的目光,嘴裡不饒人道:“陳老可是怕得罪了楊家?”
敢這麽囂張跋扈,甚至昨日在齊家說出那番話,證明楊徹家境不錯。
不管陳老大夫在猶豫什麽,宋銘照樣給他粉碎!
“自然……不是。”陳老大夫僵硬一笑,低頭看向楊徹,語氣森然道,“給宋夫郎道歉!”
楊徹還是頭次見這樣的陳老大夫,他暗自將恨意埋藏在心裡,咬著嘴唇說:“對不起。”
陳老大夫不等其他人反應,衝身後的弟子說:“把人送回醫館。”
“是師父。”
宋銘眯了眯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林伯衝他搖了搖頭。
宋銘收回眼神,隻好作罷。
他捏了捏葉思瀾的手,後者撓了撓他的掌心,表示並不在意。
眾人隻當這是楊徹的錯,對於陳老大夫還是尊敬有佳。
紛紛誇獎陳老大夫公正。
陳老大夫臉色緩和,他眸色不明看著宋銘,道:“第一針的名頭久了,都忘了還有後起之輩。小宋,不介意老夫這樣稱呼你吧?”
第069章 賣身
宋銘笑而不語,如果只是詢問對他的稱呼,大可不必在前面加自己的稱號。
陳老大夫這分明是在給他下馬威,讓他別佔著齊家為所欲為。
對上陳老大夫那張故作長輩的臉,宋銘語氣輕松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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