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機會見你娘,所以想見見你。”林清渠仿佛沒察覺三人複雜的臉色,繼續道,“不過看過你後,我相信你娘親應當比畫像還美。”
湛思瀾抽了抽嘴角,無語的看向眼前的便宜舅公。
景禦怕宋銘生氣怪罪到自己頭上,乾咳一聲:“既然是舅公,你準備見面禮了嗎?”
“當然。”林清渠眼睛一亮,好似就在等他這句話。
他繞過屏風,在畫案旁的瓶子裡抽出一副畫,笑吟吟遞給湛思瀾:“這是你娘親的畫像。”
湛思瀾沒想到他會送這個,湛雪羽離世後,他沒多久就眼瞎了,即便想畫後來也無法下筆了。
他怔怔的盯著畫像,緩緩抬起了手。
宋銘蹙了一下眉,直覺告訴他,林清渠不是送畫這麽簡單。
只見湛思瀾接過畫,垂著眉眼,頓在原地。
景禦也跟著湊了過來,好奇的往畫上瞅。
白皙的指尖解開了畫繩,卷軸往下滾動,一張絕色的臉闖入視線。
同湛思瀾腦海裡的人不同,畫中的湛雪羽很青澀,如同還未綻開的花苞。
“這是我娘在佛燈寺時畫的吧?”
林清渠點點頭:“沒錯。”
景禦腦海裡閃過一抹熟悉,他擰著眉心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副畫像。”
林清渠看了他一眼,臉變回了面無表情:“這是湛家遞給城主府的畫像。”
景禦:“!!”
難怪他覺得眼熟,這不就是……城主府藏在書房那幅嗎!
他驀的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他那個便宜城主爹,也喜歡湛雪羽?
“你為什麽會有?”宋銘眼神壓迫在林清渠身上。
既然是送去城主府的東西,不應該流落給外人才是。
“我為什麽不能有?”林清渠振振有詞道,“我是湛夫人的弟弟,我爹是湛夫人的義父,看看小外孫女怎麽了?”
“再說了,後來湛雪羽失蹤,畫像都傳遍大街小巷了。”
末了他又歎息了一聲。
宋銘十分想堵住他的嘴,那聲歎息,明晃晃寫著可惜。
“放心,我畫你的畫像,是送給你,不給別人。”林清渠又解釋道。
宋銘:“……”
這人到底在說什麽。
景禦也一臉你有病的看著林清渠,當事人不以為意,燦爛著一張臉問湛思瀾:“小外孫,怎麽樣?”
湛思瀾對上宋銘的眼神,沉默兩秒道:“過幾日吧。”
宋銘不知道他為什麽答應,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過幾日是哪天?”林清渠緊忙追問道。
湛思瀾看向宋銘和景禦,顯然是想問,你們商量的事情要多久。
“三天后吧。”宋銘道。
“行!”林清渠得了確定回復,眉開眼笑。
湛思瀾又補了一句:“就不來這裡了吧,你可以來客棧找我們。”
“沒問題。”林清渠答應的乾脆利落。
宋銘忽然懂了湛思瀾的意思,等湛家將江慕雅的嫁妝準備齊全,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
屆時林家人在場,湛家人也不敢少拿東西。
宋銘冷不丁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好。”
一行人下樓,倒是沒看見不該看的畫面。
四人在門口分別,臨走前,宋銘和景禦對視了一眼。
回到客棧,宋銘和湛思瀾直接回了房間,不一會兒,窗戶被人敲響。
林一聞聲而來。
門是湛思瀾開的,他衝林一道:“沒事,熟人。”
林一松了一口氣。
“進來吧。”宋銘手裡正在倒騰人皮面具,等湛思瀾關上門,讓林一進屋,他才說,“林一,今晚我要出去一趟,客棧就交給你和小白了。”
林一也不多問,點頭應了一聲“好”。
……
宋銘跟著景禦的人,混進了城主府。
同淼城相比,鏡城城主府少了外面的護城河。
進了裡面,宋銘才知道什麽叫做別有洞天。
進了宮門,往裡走全是鏡像的宮道,連帶著宮殿也是如此。
更值得一提是,宮殿也是鏡面的構建。
哪怕是有地圖的人,也可能走錯,身在其中,根本辨別不出方向。
跟著前面的人在一處宮殿停下,宋銘看見了熟悉的臉。
是景禦。
沒等兩人匯合,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這人是誰?”
宋銘不經意看了一眼,同景禦有三分像,還有三分像湛雪音。
見他身後跟著一眾人,想來是景釋了。
“大公子,這是今日安排進宮的大夫。”領頭的太監不慌不忙道。
想起湛雪音的交代,他倨傲的點點頭:“去吧。”
“是,大公子。”
等太監帶著宋銘離開,躲藏在角落的景禦,也悄無聲息離開。
“大公子,不用警告幾句嗎?”景釋身後的小太監諂媚道。
“怕什麽,母親說了,那老頭身上的毒只有那位高人才能查出來。”景釋不屑的看了一眼離開的背影。
“那位經常一身黑衣鬥篷的神秘人?”小太監一怔,那人這麽厲害嗎?
景釋點點頭:“行了,走了。”
“是。”
……
宋銘發現宮殿的名字,有一個奇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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