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
貌似不認這個師父,也能平起平坐。
湛思瀾喝水的動作一頓,想起宋銘每次關鍵時刻離開他的身體,他心一涼。
宋銘一如當初,並不打算留孩子。
他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努力保持著鎮定。
“先說說您找我是為了何事吧。”宋銘扯開了話題,一臉正色。
黃老調整了一下姿勢,坐的更加端正,開口道:“趙家庶子趙明指責我們是庸醫,一早來砸店。”
宋銘猜到對方會惱怒怪在他們身上,但沒想到他一個書生,這麽激進。
他皺了皺眉,目光檢查似的落在了黃老身上。
黃老立馬道:“沒打人,就把外面的藥草盆子砸了,寫了幾個字,丟了些臭雞蛋,現在孟敞和李子越還在收拾呢。”
“他們怎麽這麽過分?”湛思瀾眉心一擰,語氣裡帶著怒氣。
宋銘奇怪的看了湛思瀾一眼,往常也沒見他火氣這麽急躁,難道是他昨晚太過分了,遷怒?
殊不知是遷怒,但不是因為這個。
黃老聽著他啞的難聽的嗓音,用眼神勸告宋銘:節製!
宋銘注意力都在湛思瀾身上,根本沒有聽見。
反倒是湛思瀾,察覺自己反常,下意識捏緊了拳頭,不敢看宋銘。
“確實過分。”宋銘猜不出緣由,隻好順著他的話說。
湛思瀾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那之後怎麽解決的?”
“我說我們隻給夏秋荷開過藥,並未給他娘子診斷過,孟敞說要抱官,對方賠了銀兩就走了。”黃老心情複雜。
這件事說白了,是趙家的家事。
只是夏秋荷這麽給他們找麻煩,屬實有點恩將仇報了。
宋銘琢磨著陳老的話,想了想又問:“趙明可還透露了其他信息?”
“對了,他說什麽孩子……”黃老突然腦子卡殼,沒想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趙明說夏秋荷的孩子,一個月前就沒了。”
“一個月前?你確定沒有聽錯?”宋銘面色凝固,按照道理來說,胎兒停了心跳一個月未取出,極大可能會讓孕婦的凝血功能出現障礙。
從而使得孕婦的脈搏,呈現變化。
但他把脈的時候,脈搏顯示並不久,最多不超過四天。
按照趙明這個說法,要麽是夏秋荷撒謊,瞞過了趙家眾人,要麽是她用了什麽法子,讓她的身體,維持著胎死不久的狀態。
後者這種藥,他聞所未聞。
“黃老,我診脈的時候,確定夏秋荷腹中的胎兒死了不到四日。”
“你的意思是,夏秋荷說謊,或者服用了藥?”黃老眉毛擰在了一起,看起來在認真思考。
“對。”宋銘乾脆又問了系統一遍。
系統:“這種藥,其實存在,不過服用後,也有副作用,隨著月份,肚子會變大,但胎兒不會。”
“在《肉骨白書》中有記載,不過要一千功德才能兌換,由於宿主功德不夠,無法得知具體藥方。”
宋銘:“……”
先不說藥方,就夏秋荷的肚子而言,難怪初看時像四個月,而她腹中的胎兒卻只有三個月。
也就是說,她確實服用了藥。
就在此時,黃老出了聲:“我遊歷時,曾聽過這種藥方,不過是傳說記載,並未有人成功過。”
湛思瀾靜靜看著宋銘,聞言好奇道:“那傳說中,具體的藥效呢?”
“懷胎十月,若是服用此藥,必然也只剩下十個月的壽命,胎兒生產那日,便是死期。”黃老搖了搖頭,也察覺到了此事的棘手。
先不說,夏秋荷的藥方,從何而來,光是拿自己命做賭注,就已經不同尋常了。
“那這個夏秋荷……”湛思瀾看了一眼宋銘,“是認為我們是外來人,並不熟悉泅水的事,才刻意找上的我們?”
宋銘看出他眼神裡的擔憂,揉腰的動作,改為環住,“或許也沒這麽糟糕。”
從夏秋荷第一次離開,再到回來,顯然中間有過掙扎。
所以讓她下定決心的是在趙家發生的事,而不是一早算計好了。
“那現在我們要如何?”湛思瀾直覺事情不簡單,不知為何,他腦子裡閃過了黑衣鬥篷人。
“等人上門。”宋銘眯了眯眼,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麽完了,肯定還有後續。
黃老支持他的決定。
而這個推斷在三日後,得到了驗證。
此刻,在趙家你想附近打探了許久的林一回來了。
“黃老,宋神醫,湛公子。”
宋宋銘給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先做。
“可打探到什麽了?”黃老見他喝完茶,第一個詢問。
林一看了一眼宋銘,又看向湛思瀾,欲言又止。
“是有什麽我不方便聽的嗎?”湛思瀾看出了他的意思。
“此事有點血腥……”林一為難道。
宋銘同湛思瀾對視一眼,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開口道:“你放心說吧。”
林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來。
夏秋荷其實說謊了,請道士上門,說的天煞孤星,其實是花泥肚子裡的孩子。
一開始花泥和趙申是想借由這個由頭,跟夏秋荷和離,但被夏秋荷的丫鬟偷聽到了。
於是將計就計,買通了道士嫁禍了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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