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我是要說事吧?”黃老看向兩人。
宋銘點點頭:“既然要弄學府,醫書必然少不了,我打算將我這裡的醫書,一並拿出來,設置一個藏書閣,供學子觀看。”
黃老捋了捋胡須,沉思道:“你的想法固然好,但就怕有些人學過後,出去自立門戶,學府存在的意義可就不大了。”
裘老讚同的點頭。
“扣扣扣——”敲門聲率先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秦老的聲音,“好啊你們,躲在這裡,不叫我!”
他推門而入,看到湛思瀾和宋銘的臉,他老眼裡閃過一抹迷茫。
隨後後退一步,將門關上,問旁邊的鍾頃:“乖徒兒,為師是不是還在夢裡?”
“……”
屋內屋外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黃老最先受不了,上前一步,拉開房門,凶巴巴道:“你眼睛被驢踢了?”
秦老橫眉豎眼:“你腦子才被驢踢了吧!”
裘老習以為常:“冷靜冷靜,這麽多人看著呢。”
秦老和黃老冷哼一聲,紛紛別開了臉。
鍾頃看到宋銘和湛思瀾,他拱手行禮道:“宋神醫,湛公子。”
“誰?”秦老嚇得快跳起來,他沒見過人,還以為徒弟被鬼附身了,連忙伸手去摸鍾頃的額頭,“徒兒啊,要不還是跟為師回家吧,你看看你,都學傻了。”
“……”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鍾頃無奈拿開秦老的手,把人轉向宋銘和湛思瀾,“師父,這兩位容貌出眾的人,就是宋神醫和湛公子。”
秦老瞪大了眼睛,怔怔道:“徒兒,你是說為師也出現了幻覺嗎?”
宋銘:“……”
湛思瀾:“……”
黃老的老友,似乎腦袋不太好使。
黃老三步並作兩步,猛地到秦老跟前,他揪住秦老的耳朵,惡聲惡氣道:“你老糊塗了嗎!好好看看,這是大活人!”
秦老痛的嗷嗷叫,捂住耳朵道:“行了行了!老夫知道了,趕緊將你的手松開!”
黃老冷哼一身,松開了手。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暴躁的拳頭。
兩老頭瞬間扭作一團,你扯頭髮,我揪胡子,看著無比衝擊。
鍾頃扶額:“讓大家見笑了,我師父和叔伯,一天不打,哪裡都不舒服,等他們累了就好。”
“……”
宋銘揉了揉太陽穴,原來黃老口中的難搞,是這個意思。
裘老乾咳一聲道:“既然是為了藏書閣,我建議將尋常醫書,放在最底層,根據天賦和勤奮,進入下一層學習。”
“我也是這個想法,只是這樣設計,藏書閣必然是大工程,而且要善於做機關的工匠。”宋銘眉心一蹙,這恐怕得讓顏聞抒動用人脈。
兩打架的老頭,聞言突然頓住。
秦老揪著黃老胡子,不屑道:“這有何難,我認識精通機關術之人。”
黃老扯著他的頭髮,惡狠狠道:“那你有本事把人請來啊!”
“徒兒,去拿紙筆,就說為師快死了,請墨家了卻我心願。”秦老張口就好,全然沒將生死放在眼裡。
鍾頃嘴角抽了抽:“師父,這個理由,上次用過了。”
“那就說,我能治好他們家主的腿疾。”
“……也用過了。”
黃老爆呵道:“你到底靠不靠譜!”
秦老不以為然:“你撒手我就靠譜了。”
黃老痛的齜牙咧嘴:“一起松手!”
鍾頃習以為常:“三——二——一”
果不其然,兩人松開了手,隨後離對方老遠。
宋銘:“……”
湛思瀾:“……”
就很無語。
離譜!
秦老重新整理自己的束發妝容,扭頭衝鍾頃道:“我的名義用過了,你可以用宋神醫啊。”
言外之意是宋銘能治好墨家家主的腿疾。
鍾頃眼睛一亮:“師父說的在理!”
說完人已經走了,完全沒有考慮宋銘這個當事人。
宋銘頭次見這麽不靠譜的大夫,不由捏了捏眉心。
黃老看出他的擔憂,開口道:“放心吧,墨家機關術,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只要你能治好他們家主的腿疾,金山銀山他們都能滿足。”
“不過墨樞鈺那腿疾,可不好治。”秦老看向宋銘,“你有把握嗎?治不好,他們可是要殺人的。”
宋銘:“……”
湛思瀾瞪大了眼睛,皺眉道:“你怎麽能將別人的生死,說的這麽隨意!”
秦老摸了摸額角的頭髮:“那不是你們需要嗎?”
湛思瀾很生氣,這老頭太過分了。
宋銘握住湛思瀾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衝秦老道:“您說得在理,不知墨樞鈺的腿疾,是怎麽一回事?”
裘老同樣好奇,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位人物呢,而且還是這兩人的熟人。
秦老看向話黃老,後者給了他一個冷眼,捋了捋胡須道:“墨樞鈺今年二十有一,斷腿已有十八載。”
“他四歲時,被父親親手打斷了腿。”
湛思瀾眉心一蹙:“親手打斷?”
“沒錯!”秦老搖了搖頭,“他父親為了跟人私奔,不僅親手打斷了他的腿,還給他喂了毒藥,不會死,但沒長大一歲,骨頭斷裂的地方,便會傳來蝕骨的疼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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