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才能平衡在怪物之中自己選擇的地位,要如何才能躲開被牽連的攻擊,要如何找到更多的線索並且保證自己選擇的怪物讓其立於不敗地位。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哥哥脆弱的容色,卻沒有人去注意他的哥哥的雙眼中到底有多麽認真的分析和處理現狀的穩重!
肅雪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因為氣憤而沸騰。
他的兄長正在竭盡全力的為攻略魔塔做出貢獻,而這些人,這些人!!
突然之間肅雪狠狠的摔碎了手邊的東西,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讓自己的心頭穩定下來。
他已經能夠想象會有多少人正在錄製和剪切這一段直播錄像,而他的哥哥一旦離開魔塔,就會從怪物的覬覦之中,進入到被權勢者掌控的世界裡。
一切,都會回到當初他們逃離無法逃脫的控制之前!
突然,他的門被敲響,肅雪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屏幕,卻說了一句:“進。”
“肅雪,你怎麽又摔碎了東西。”進來的研究員首先注意到了地面上的一堆碎渣,滿是無奈,看了一眼正在直播的視頻,窈窕細致腰肢和絕色的容色,在掙扎和被搶奪之間全是無力,這一眼進來的研究員就無法自拔的對著那直播間的內容陷入了沉迷和遐想之中。
突然在他的眼前飛過了一片玻璃碎片,研究員一愣,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臉頰,手上出現了血痕,這才讓研究員陡然一驚,抬頭看去,直接對上了肅雪陰沉的雙眼,那仿佛要將他撕扯踩碎投入怪物群中一般的狠戾之色,讓研究員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這才想起來肅霜是肅雪的哥哥,當著人家的面去對人家的哥哥有非分之想,他這麽做的確是不太好。
立刻低下頭,研究員連抬頭都不敢,他生怕只要抬頭眼神就會不由自主的隨著直播中的人而去。
“肅雪,一直有一個加密信號在聯系你,很可能是上面的人,麻煩你接一下。”說著研究員立刻就跑出了研究室,不敢再和肅雪共處一室。
然而研究員卻無法自拔的想起剛剛在直播間內的驚鴻一瞥,無法自持的產生了期待,抓心撓肺的想繼續觀看,他快步的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調取肅霜的直播。
作為一個沒什麽能力的投資者,覬覦不能,他看看總行吧?
肅雪死死的咬著牙,這才將注意力分去一點,的確有一個加密的信號一直在呼叫自己,肅雪隻覺得無比厭煩,在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會讓他暴躁。
但是即便是他也知道加密信號代表著什麽,否則不會專門讓研究員來找自己。
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通,眼睛死死的盯著直播間,然而下一秒……
“阿雪。”低沉沙啞的男低音瞬間侵入了肅雪的耳際,宛若一道冰凌刺破了他的靈魂,讓肅雪的思維狠狠的凝固在這一刹那之中。
肅雪看著直播間的眼神有短暫的恍惚,最終不自覺的張開了口,說出了在這四年之中,他和肅霜都刻意去避免的名字:“肅霧。”
肅霧低沉的成年男性的聲線緩緩發出:“你就是這麽稱呼我的嗎?你的禮貌呢?”
肅雪強忍著掛斷的衝動,神色之間居然少見的流露出幾分不同於尋常暴躁的脆弱:“霧哥。”
雖然知道,一旦肅霜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之後,就一定會被肅霧發現。
可是卻抱著僥幸的心裡,不過是短短幾天罷了,不至於會立刻被發現。
攻略者那麽多,數不勝數,怎麽會就被發現是哥呢。
但是肅雪才明白,自己這麽想就是自欺欺人的。
肅霜一旦在大眾視野之內,怎麽可能會不受到任何人的關注呢。
他的哥哥,從來都是眾人關注的中心。
肅雪去看了一眼肅霜直播間的人數,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居然已經破了萬數,甚至還在不斷的增長,在這個投資者數量並不多的現在,是不符合常理的。
他的哥哥,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雪。”肅霧的聲音並不嚴厲,甚至有些平鋪直敘,可僅僅是聽著,就讓肅雪不自覺的畏懼,眼前無法自持的浮現出那雙冷金屬色澤的瞳孔,“你沒看好阿霜。”
“……”肅雪死死的咬住牙,卻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
“我放你們出去玩,可不是為了讓阿霜陷入危險的。”
平靜的聲線,肅雪甚至能夠想起那張並不能算得上是極其出色,卻偏偏擁有過人的壓迫力的臉。
放他們出去玩?肅雪甚至都想要大笑著反駁,他們明明是逃出來的,從那個人的手中!
在末世之內的第一統帥,是讓末世擁有短暫的平靜的最高領導著,也是他和哥的監護人。
肅霧撫養了他們,曾經自己一直將肅霧當做父親一樣崇拜著,直到——
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任何話,即便是在末世如此蕭條的現在,擁有至高權利的肅霧想要找到他們也並非難事。
四年前,肅雪和肅霜一起出逃,三年前,魔塔突然降臨,肅霧比起讓人去尋找自己,更多的精力應該放在魔塔上,肅雪甚至曾經慶幸過,因為魔塔的出現轉移了肅霧的注意力。
“阿雪,我沒有教育你不回答別人的話。”長輩對晚輩的最高的壓迫感,幾乎讓肅雪緊張的心臟收緊,而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現在聽來在肅霧的眼中似乎僅僅只是叛逆期,“的確不應該責怪你,你還只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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