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光冀看著自己手心上一直都沒有任何變化的類似感染的痕跡,臉色也不太好, 那這麽說來難道自己也對肅霜有非分之想了?
“喜歡我只是一種表現罷了,不是代表是真的情感。”肅霜也覺得肅雪用這個來判斷, 讓他有些尷尬, “一開始我和魔塔鑰匙做了交易,對魔塔鑰匙來說我應該是第一個成功交流的人類, 所以對我才有特殊的待遇。”
肅雪卻是說道:“不管是什麽感情, 但是這足夠證明這東西是一體的, 即便分為了不同的鑰匙, 它們也能共通感情, 我現在十分肯定它們的思維應該是某種網絡化, 網絡上擁有的東西所有的鑰匙都有,並且可以通過感染人類而將他們的本體意志傳達給人類。”
肅霧看著這一大堆複雜的資料, 眉頭緊鎖:“那鑰匙到目前為止有表現出對阿霜以外的東西感興趣嗎?”
肅雪一愣, 最後抿了抿唇, 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沒有, 除此之外就沒有完全統一的共同點了。”
肅霧揉了揉眉間:“那麽只要讓他們無法見到阿霜, 應該就能控制事態了吧。”
“但是我們不能確定從此往後被鑰匙感染的感染者不會有新的想法啊, 如果說他們有了反叛的念頭,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就能相互聯系,這不是非常可怕的嗎?”
肅雪的擔心是正確的,肅霧也無法否定,無意識磨搓著紙張,肅霧正在思考決策。
現在攻略隊因為能通過鑰匙感染後感應魔塔鑰匙的存在,很多地方都有了成功攻略魔塔鑰匙的能力,一點一點被恢復的土地對整個末世來說簡直就是強心劑,如果在這個時候突然甩手不幹了,必然會引發反抗。
末世的人類在經歷了絕望之後好不容易看到希望,這個時候如果叫停恐怕會有很強烈的民憤,有不少人寧願冒著被鑰匙感染等待未知的未來,也想要進入新世界。
曾經末世初期的人已經全部死去了,三百多年的時間足夠換代很多次,現在的人根本不了解曾經被感染到變成怪物的人類的絕望,在過於艱苦的條件下人們的期待早就有了變化。
肅霧隻覺得目前的狀態很棘手,魔塔的攻略不能停,魔塔鑰匙又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作為掌權者,他必須要找到平衡。
肅雪是堅定的要保守著,控制住魔塔鑰匙和感染者,多數原因是因為被控制的人都會對肅霜有過於獨特的情感,肅雪比起保護所有人,他更多的是要保護肅霜。
肅霜當然明白肅雪是怎麽想的,但是他也明白肅霧的顧慮。
肅霧要考慮的從來都不僅僅是肅霜這一個人,而是整個末世中所有人的存亡,自然是不可能和肅雪一樣堅定不移的表示要控制和拖延。
“雖然他們對我有想法,但是不難對付。”肅霜自從跟了肅霧,一直都在被教導自保的能力,肅霜也學的很好,“我不認為這些攻略者會對我產生威脅,而且的確只要不讓他們見到我就可以了。”
“阿霜,你和他們對峙的時候有奇怪的感覺嗎?”肅霧問道。
“恩……我的感覺不太一樣,鑰匙對我的感覺應該不是戀愛情感或者欲-望這種簡單的表現,只是被控制之後人類會將其歸咎為戀愛和欲-望。”肅霜很清楚的記得每天晚上鑰匙來找他,一看就是一整晚,要麽就是在親吻。
但是魔塔鑰匙並不是什麽都在學習,他明明感染了如此多的人,如果真的想要學習那麽光是這些人就足以讓他學習了。
鑰匙學習的對象僅僅是他而已,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他在做的事情,鑰匙只會去理解他,對其他人完全不屑一顧。
那麽只要自己不戀愛,不做戀愛中的人應該做的事情,那麽不會主動去學習的魔塔鑰匙就不會有發展的可能。
“在我現在看來,鑰匙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自我想法’,或者說它本身就沒有‘我’的概念,應該不存在有反叛之心什麽的想法,如果有,那是人,而不是鑰匙。”肅霜如實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有什麽根據嗎?”肅霧問道。
“沒有,我說的也都是直覺和推測罷了。”肅霜只是將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匯總,並沒有和肅雪一樣完全呈現出的現實數據。
“是嗎?”肅霧淺聲應道。
“哥,這件事不能聽你的,子非魚,只是純粹的猜測,沒有現實做依據,這就是冒險!”肅雪很少見的反駁了肅霜。
斐光冀在一旁卻說道:“我倒是覺得,阿霜一般注意到的東西都是正確的,阿霜這小子就像是被神偏愛了一樣,直覺一直都很準確。”
“我們這是在考慮危機,而不是在開家庭會議!”肅雪簡直對這個拖後腿的叔叔氣的牙癢癢。
“阿雪,你冷靜點,現在把這裡當成家庭會議的人是你吧。”斐光冀也對暴躁的肅雪很無奈,顯然肅雪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干擾肅霧的判斷。
肅雪簡直氣的跳腳。
肅霧卻是對著一直都很平靜的肅霜問道:“阿霜,你這段時間的精神很不好。”
“是,最近有點失眠。”肅霜隱瞞了自己每天晚上都會被魔塔鑰匙騷擾的事,如果這只是針對他的,那他不希望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任何人。
“去檢查一下吧,希望不要是在魔塔內留下的後遺症。”肅霧半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看上去倒是比肅霜還要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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