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大的仿佛什麽都可以做到的男人。
在這一瞬間暴露了他身為一個追求愛人的普通男人的脆弱。
——
肅霜躺在研究台上,無法忘記肅霧的在最後的神色。
肅霧是想要保護他的,即便肅霜絲毫不認為自己需要被保護。
可是在肅霧的心中,很可能他現在做的付出的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對待戀人那般純粹。
讓他進行刺-激實驗,對肅霧來說肯定是很艱難的判斷吧。
肅霜覺得自己無法愛上肅霧的原因,也是因為如此。
內心的肯定、崇拜、仰慕,以及在面對肅霧的時候的自卑感,讓他無法對肅霧產生愛戀。
“肅霜,在最後問一句,真的要這麽做嗎?”此時正在準備實驗的人員有些遲疑的最後問了一下肅霜的建議。
“你心疼了?”肅霜本身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大概因為他是肅霧的弟弟的緣故所以才讓周圍的人會更加擔心他一點。
“怎麽說也是同事一場,說真的我還真是有點不忍心,你這麽漂亮……”對方隨便絮絮叨叨著。
肅霜眨了下眼睛,第一次覺得真的是有情商不同,朝陽和溫遊都只會稱呼自己是大帥哥,在末世的人卻只會稱呼自己漂亮。
“開始吧。”肅霜側頭,看向了在身邊放著的已經徹底沒有擬態的災厄。
只要有災厄在,肅霜就迷之自信自己不會死亡。
人的大腦本身就是很複雜的地方。
即便是現在人類對大腦的探索都十分的淺顯。
但是肅霜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末世結束的一顆螺絲釘。
和所有共同希望末世結束的人一樣。
做出貢獻。
當劇烈的疼痛猛然襲擊了大腦的瞬間,肅霜本身的思維瞬間消散,身-體的疼痛還可以忍耐,但是大腦疼痛卻根本無法抵抗,肅霜渾身都已經被束縛住,做了最完美的防護,可是肅霜的掙扎非常的劇烈,還是像是要傷到自己一般的瘋狂的掙扎。
實驗人員也不停的擦著冷汗,在肅霜的旁邊不斷的提醒讓肅霜不要失去理智失去意識,要認真的回想他想要回憶起來的記憶。
疼痛和恐懼感幾乎蔓延了全身,研究人員忍不住撤銷了實驗。
“為什麽停手?”肅霜在勉強緩和了一下狀況以後,才虛弱的問道,“不準停。”
實驗人員的表情也很複雜,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肅霜不知道曾經那些願意親自參與實驗的人是什麽樣的心情,是抱著怎樣的恐懼,但是他也可以。
“那個,災厄好像,有動靜,在你進行實驗的時候狀況非常的焦躁。”終於有研究人員對肅霜說道,“我們害怕會出什麽問題。”
肅霜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一直都很安靜的災厄,但是現在本身沒有固定形狀的災厄卻仿佛變成了一隻刺蝟,渾身上下都豎起了刺,像是要立刻攻擊什麽人一樣。
肅霜卻總只有自己能聽清楚的聲音非常淺聲的說道:“不要管我,我絕對會兌現對你的承諾。”
從進行實驗開始,自己就已經警告了災厄。
他不希望災厄來搗亂。
反反覆複的讓災厄明白他的意思。
災厄同意了,但是現在卻這樣,肅霜覺得或許它同意的時候根本不明白自己想幹什麽,在理解肅霜想做什麽以後立刻就反悔了。
“不要輕舉妄動,聽到了嗎。”肅霜說道。
“嗯?你說什麽?”此時實驗人員看著肅霜,“抱歉,可以再說一次嗎?”
肅霜深吸了口氣,實際上對那樣劇烈的疼痛也是怕的,可是還是說道:“繼續。”
實驗人員十分驚悚的記錄者數據,第一次覺得一個實驗能如此的難熬,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肅霜身邊的那個一直在變化的災厄。
雖然實驗人員不理解為什麽要將災厄和肅霜的實驗放在一起,但是既然是肅霧的要求就沒有人會拒絕。
魔塔鑰匙一直表現出了十分焦躁的狀態,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人類正在強行忍耐壓抑著自己怒火的樣子,記錄的數據中也表現出了很多完全不同於平時的獨特數據信息。
雖然傳聞中災厄對肅霜研究員有著不同的情感表達,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可能只不過是因為一開始肅霜是第一個真正接觸到災厄的人才會有這種表現。
但是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真是奇怪。”此時有正在對災厄進行數據測算的實驗人員忍不住說道,“災厄居然產生了和人類有些類似的反應,這種狀態呈現出來的好像是人類的憤怒和悲傷的情緒。”
“是擬態嗎?”有人問道。
“看起來不太像,以前的擬態都會有很明顯的非物質表現,可是現在……”
他們在說什麽?
肅霜什麽都聽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
很疼,但是奇怪的是在習慣了以後這樣的疼痛好像變得可以接受了。
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那麽難過,但是他的大腦在極端藥物的刺-激之下只能飛速思考。
他從來沒想到他還有這樣多的以為自己從來都不記得的記憶還保留著,那些忘掉的痛苦的過去現在正在一遍一遍的重現在腦海中。
肅霜從來不知道原來思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他幾乎要無法控制自己的全身,身-體因為疼痛在抽搐,但是並不是生理的痛苦,而是因為思考和回憶帶來的心理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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