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遙的耳朵有些紅,無論他表現得多淡定和從容,面對海因卻始終會自亂陣腳,他摸了摸防咬環,穩著聲音說:“......剛過了一個星期,信息素還不太穩定,所以就戴著了。”
海因看見了岑遙黑發下粉紅的耳尖,垂下了眼睫說:“吃午飯了嗎?”
岑遙心下一動,抬起眼撞進了Alpha那雙冰藍的眼眸裡,他無意識地咬了下唇,說沒有。
當天晚上,關於海因·若曼有了男朋友這事迅速地傳遍了整個軍部。送岑遙回宿舍的路途中他的終端接受到了無數條消息,海因隨意瞥了一眼,接連不斷的消息都來自雷奧:“冰山居然開竅了兄弟,我出個任務你居然就有Omega了。”
“克裡斯說你的Omega長得賊他媽漂亮,什麽時候帶來和我們見個面?”
“感情一開竅還挺會啊,知道帶他去星光餐廳。”
雷奧的消息簡直就像冒泡,岑遙察覺到了什麽,輕聲問:“是有公務嗎?”
“沒有。”海因果斷地否認,笑著轉移了話題:“今晚的晚餐喜歡嗎?”
“法餐味道很正宗,不過還是那一片白玫瑰花海最讓人印象深刻。”岑遙非常認真地回憶,笑了笑:“星光餐廳果然名不虛傳,哥哥在軍校這些年經常去嗎?”
星光餐廳被譽為情侶約會聖地,無論是海因在軍校期間還是就職軍部後都是情侶用餐必選之地,不過以岑遙的性格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的。他搖了搖頭:“我第一次帶人去。”
兩人走到了岑遙的宿舍,月光下一切都朦朧而夢幻,岑遙看向身旁高大俊美的Alpha,璀璨的發絲仿佛都在月色下閃著燦金的光暈。他的預感沒有錯,海因·若曼今天對他的態度真的很不一樣。
海因好像主動打破了界限,他今天對待自己並不像一位兄長對待弟弟。
下一秒,海因·若曼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他聽見Alpha一慣冷感磁性的聲音問道:“遙遙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心跳在此刻劇烈急促地跳動起來,岑遙濃密纖長的眼睫顫了顫,他伸手插入了白大褂的衣兜裡,那裡有一盒煙。
岑遙並沒有回答,夜風吹來沉醉的花香,岑遙將精致的煙盒遞給了海因,離開時手指好像無意般地滑過Alpha的手心,他後退一步,對目光沉沉盯著他的海因溫柔一笑:“我走了,哥哥晚安。”
那盒煙海因在睡前抽了一支,很細長,是冰而涼的薄荷味,一口吸進去從胸腔到喉嚨都是嗆人的冷,海因·若曼卻覺得熱,熱得仿佛手心都在冒汗,他最後沉默地靠著床頭抽完了那隻煙。
海因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旖旎而曖昧,他夢到了一個Omega,皮膚雪白,被他壓身下,不知為何一直在哭,Omaga泛粉的指尖無力地虛虛抓了幾下,被他十指相扣地反壓在枕頭上,Omega哭得更厲害了,啞著聲音喊了聲哥哥。
海因猛然起身,安靜的夜裡只有他的呼吸聲,半響,海因掀開被子進入浴室。
一個星期後,海因·若曼和懸光機甲以百分之八十九的匹配度匹配成功,懸光誕生兩年,終於有了他的第一任主人。
匹配成功的“嘟”聲響起時,整個大廳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和叫好,海因從升降台上下來,第一時間向主控制室看去。岑遙在控制台前,長到肩部的黑發高高地豎起,有種鋒利又疏離的氣質,他手插在白大褂裡,彎著眼睛對他笑。
他無聲地對海因做口型:“哥哥好厲害。”
海因那一瞬間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夢裡他帶著哭腔喊的那聲哥哥,於是大廳裡的所有人,鼓掌鼓著突然發現一向冷峻的若曼少將不知為何突然紅了耳朵。
海因綁定懸光磨合兩周後就接到特級標星任務。任務耗時半個月圓滿完成,海因卻因救一個士兵被高溫灼傷了腹部,他身體素質一向不錯,為了不讓岑遙擔心隱瞞了傷情,吃了顆消炎藥就睡了過去。
傍晚來了場大雨,岑遙得到安德烈的消息到達寢室時海因已經陷入昏睡全身發熱,他又氣又惱,海因的溫度灼得讓岑遙心慌,他小心地給海因腹部的傷口換藥,又打了針消炎劑,忙活了半天,才松了口氣坐在了海因的床邊。
雨聲潺潺,岑遙趴在床邊借著微薄夜色凝望海因。Alpha的金發因為汗濕隨意地散著,這反而削弱了他過於冷峻肅厲的氣質。岑遙小心地伸出手指,虛虛地從海因濃密的眼睫下滑,略過高挺的鼻梁,停留在了海因乾燥起皮的唇上。
窗外電閃雷鳴,雨聲掩蓋了岑遙過於急促的心跳,潮濕的水汽浸潤了他的肌膚,岑遙緩慢而試探地低下了頭。
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房間,斑駁樹影婆娑,岑遙閉上眼睛吻了海因的唇。
冰冷的,也是柔軟的。
下一秒,岑遙悶哼一聲,他徒然被壓在了床上,海因單手撐在他耳邊將岑遙圍困在懷,巨大的體型差極具壓迫感,暗夜中Alpha的眼睛呈現出一種幽藍,居高臨下,像是捕住獵物的狼。
熱烈而急促的吻將岑遙包圍,Alpha強勢的木檀香信息素讓岑遙全身軟成了水,他被掠奪了所有呼吸,軟舌被吮吸,岑遙感受到了一種壓倒性的力量,他指尖無力地搭在了海因的肩上,只能發出哼聲和哭腔,他在濕潤呼吸交錯的間隙,哭著喊了聲哥哥。
吻溫柔了下來,海因高挺的鼻尖親昵地蹭著他的臉,他含情地親吻岑遙,一點一點地吻去了岑遙溫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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