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修士見膠著不下,道:“師兄,這裡交給我們,你去收拾另一個。”妖獸可不能落在別人手裡。
元嬰修士恍然:“好,我——”
“不必麻煩了。”沉冷嗓音帶著凌厲殺氣直撲他身後。
元嬰修士大驚,急退數十丈,看向來者。
男人懸在半空,右手微垂,指間鮮血淋漓而下。衣袍嵌有防護陣,濺射其上的暗色液體無法洇入,順著衣料蜿蜒而下,緩緩滴落地面。
元嬰修士驚疑不定地看向後方:“那妖獸呢?”那是妖丹期妖獸,怎麽毫無動靜就沒了?
穆元浩勾唇:“想要?憑你?”
晏殊辰見到他,松了口氣,拽著縛龍索飛躍過來,道:“別墨跡,走了。”妖獸打下來了,沒必要與人糾纏。
穆元浩懶洋洋:“這不是——”一把抓住他胳膊,“受傷了?”是劍傷。厲眼掃去,對上全場唯一用劍的元嬰修士。
晏殊辰:“小傷,走——”
穆元浩已衝了出去。
晏殊辰:“……”
……
晏殊辰甩出縛龍索,圈住發瘋的穆元浩,道:“行了別追了。”
穆元浩陰測測盯著倉皇逃跑的幾道身影,轉回來:“為什麽攔著我?”
晏殊辰:“都追了多遠了,沒得為這幾個人耽誤時間。”
穆元浩:“他們傷了你。”
晏殊辰:“。”
“你也重傷他們了,他們少說得花十天半月養傷,夠了。”見他仍然一臉狠戾,他抿了抿唇,安撫般摸了摸他腦袋,“聽話。”
穆元浩:“。”
渾身殺意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晏殊辰:“……”收了縛龍索,“妖獸呢?拿出來我處理,你歇歇。”
穆元浩得了自由就來拽他衣服:“我來,你歇息。”
晏殊辰的傷在上胳膊,側後方,自己上藥確實不太方便。他頓了頓,拍開某隻拽衣服的爪子,手指聚起靈力一劃,將半幅袖子全割了下來:“呐,上藥。”
不讓他上是不可能的,但脫衣服也是不可能的。
穆元浩氣笑了:“怕我吃了你?”
晏殊辰:“你知道就好。”
穆元浩:“。”
上好藥,穆元浩猶覺不足,低頭,朝他傷口邊上就是一口。
晏殊辰吃痛,推他:“你特麽屬狗呢。”
穆元浩朝他齜牙:“早晚把你扒光啃了。”
晏殊辰回以微笑:“想打架直說。”
穆元浩:“。”
晏殊辰晃了晃光溜溜的胳膊,道:“我這造型也挺酷的。那就先不換衣服了,省一件是一件。”
穆元浩劃過那白得晃眼的胳膊,笑得意味不明。他這師父,對他是不是太放心了?
處理完方才那隻妖獸屍體,倆人再次出發。
風中遠遠傳來倆人對話。
“下回打怪能不能斯文點?你回回爆頭,那些眼珠牙齒,全都沒了,我還打什麽妖獸?”
“知道了。”
“知道你要改啊,光說知道有什麽用。”
“嘖,不就是眼珠牙齒嗎,下回挖出來給你。”
“這特麽是重點嗎?”
……
兩個月後。
晏殊辰倆人已深入洞天腹地,半個月都沒遇到別的修者了,收獲卻不少,不光妖獸,靈植、靈果都挖了不少,好些還連土帶植株被晏殊辰塞進穆元浩的介子空間,準備試著種起來。
此刻他們正窩在崖邊一株大樹上。
晏殊辰早已換下那斷了袖的破衫,傷也好得不見影。他踩在細枝椏上,隨風輕輕擺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山壁上的一道山縫。
穆元浩懶洋洋靠在樹乾上,傳音入耳:“觀察夠了嗎?可以動手了嗎?”
晏殊辰沒動彈,隻傳音答話:“那青鸞花快開了,它們估計不會出來了。”他倆正是察覺青鸞花快開放的靈力波動,才追到這裡來的。
“直接上就好了。”
晏殊辰遲疑:“那裡兩隻元嬰期裂雲隼,要是一起湊過來,我怕傷了花。”青鸞花對魂魄有滋養作用,能讓兩隻裂雲隼守著,這株青鸞花即便不是極品也是上品。
他很想要。
但裂雲隼速度高、又自帶雷、風雙法,他這小身板估計不好抗。一路過來,他也打過幾隻元嬰期的妖獸,都是傾向於皮厚速度慢的。
穆元浩:“實在不行你就用陣法圈起來,慢慢磨。”
晏殊辰:“萬一……”
穆元浩:“你想不想要花?”
晏殊辰:“想。”
穆元浩:“那就打。”
晏殊辰猶豫。
穆元浩嗤了聲,當先飛出去。
晏殊辰:“……”行吧,為了青鸞花,拚了。
倆人飛撲向對面山縫,還未近前,那兩隻裂雲隼就察覺,凌厲風刃閃著雷光飛過來,同時,裂雲隼龐大的身軀亦鑽出山縫,裹著颶風撲面而來。
穆元浩一劍過去,攔下前邊那隻速度更快的。
晏殊辰沒用他的棒槌,急甩數個陣盤,試圖困住後面那隻裂雲隼,卻被風刃一一擊落。
晏殊辰撒陣盤的時候,符篆也沒停下,一道道符篆在裂雲隼身邊炸開。
裂雲隼似乎被激怒,鳴叫一聲,不再左躲右閃,吹開符篆直直衝過來。
晏殊辰冷靜後退,撒陣盤的手絲毫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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