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靖予等人也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詢問。
晏殊辰就著跪地摟人的姿勢,扶脈查看。
眾人凝神等著。
半晌,晏殊辰:“沒啥大事,估計是在心魔境裡折騰太久,收攏靈力的時候又太急,傷了經脈,調息幾天就好了。”還有一個原因,是靈力太多了。
方才那股靈力風,連他這修為都無法近身,龐大且暴虐,一氣湧入穆元浩經脈,即便這家夥平日的經脈已經習慣充盈鼓脹狀態,也撐不住這樣的衝撞。
不過,穆元浩這天賦跟修為,竟如斯恐怖,怪不得上一世入魔了亦能飛快成嬰。
思緒不過瞬息,他說完話,放下穆元浩手腕,打算將人扶起來,伏靠在他胸前的人卻突然動作,直接伸臂,將他摟住。
晏殊辰:“!?”
“師父,”埋首在他胸前的男人悶聲道,“我緩緩,一會兒就可以了。”
晏殊辰:“……”腰上的胳膊,還有貼在身上的溫熱,都讓他很不自在。他忍了忍,沒忍住,佯怒推人,“既然沒事就起來。”
穆元浩緊摟不放:“不。”
晏殊辰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找揍?”
穆元浩:“你要揍就動手吧,反正你已經很嫌棄我了。”
晏殊辰:“……”
大夥自然都沒錯過這對話。
向靖予微舒了口氣:“看來確實沒什麽大礙。”
“兩位感情真好啊。”
“確實,我就不敢這麽做,我看到師父就打怵。”
“對對對,我也是,太難了。”
“哈哈哈哈,看來還是晏道友教徒有方啊。”
晏殊辰:“……”他能怎麽辦,只能尬笑了。
蘇蕊倒是沒在意這些,只是關心他:“方才你頂著靈壓靠近,受傷了沒有?”
“沒事——”
攬著他裝虛弱的穆元浩突然直起身。
晏殊辰低頭:“沒事了就——”後半截話被嚇得咽進嗓子眼。
比常人體溫要低一些的手指貼在腹側,還輕輕摩挲,激得他打了個哆嗦。
“師父受傷了。”穆元浩宛若不曾察覺他的反應,低語了句。
晏殊辰才發現自己方才頂著靈氣風壓闖過來,竟已被靈氣割出好些細碎的傷口。
他乾笑:“不過是皮外傷——好了趕緊起來。”順勢拉開穆元浩的手,起身退後,然後轉身,“勞動各位了,元浩剛晉升,需要回去鞏固一番,回頭再借師姐、姐夫的場子,跟諸位——”
肩背一沉,某大型生物從後趴抱過來,差點把晏殊辰壓趴下。
“……一起喝上幾杯。”他乾巴巴說完。
眾人紛紛道不著急、不客氣。
蘇蕊也道:“這事我安排,你們趕緊回去歇息。”
“借了你的地方怎麽——”
似乎不耐煩這些應酬,下巴杵在他肩膀上的穆元浩懶洋洋打斷他:“師父,我累了,帶我回去。”
晏殊辰:“……”你一金丹巔峰、與元嬰就差一腳的牛逼人士,一拳轟掉一座山頭都綽綽有余,累你妹。
穆元浩似乎輕笑了下:“真的累,經脈疼、丹田疼。”
耳朵癢癢的。晏殊辰忍住揉捏耳朵的衝動,悻悻然道:“……行吧。走了。”他不再與蘇蕊客套,朝眾人拱拱手,運起靈力,扛著一大型生物騰空而起,往莊子方向飛。
蘇蕊等人也忙不迭跟上。
落在最後的一名修士看看前邊幾乎貼在一起的師徒,皺了皺眉,扔了個屏蔽咒:“你覺不覺得,穆道友那倆師徒,怪怪的?”
旁邊友人聞言詫異:“哪兒怪了?”
那修士:“……也說不上來哪裡,看著行為舉止不太舒服的樣子。”
友人不甚在意:“許是天一門的人比較不拘小節唄,你我修行多年,各地風俗習慣見了不少,怎麽還如此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嗎?哎,看來是我多想了。”
……
一行人回到莊子,晏殊辰謝絕了蘇蕊要幫忙護法的想法,扛著一隻大型生物進到方才他們泡湯的小院。
許是為了保障客人隱私,這小院也設了單獨的陣法,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和聲音。
故而,晏殊辰也不找屋子、床鋪,站在院子裡就開始晃動。
“下來,”他嫌棄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沉得壓死人。”
壓……穆元浩原本松松攬在他肩膀處的臂膀陡然用力,力氣大得仿佛要捏碎他骨頭。
晏殊辰:“……你想弑師?!”
穆元浩伏在他後肩低笑了聲:“怎麽會呢?我疼師父還來不及呢。”
晏殊辰:“……”“疼”是什麽鬼?把他當小孩了嗎?
還沒等他開口呢,趴在他肩上的大塊頭終於松開他,站直身體。
晏殊辰立馬要退開些,卻被其一把拉住手臂。
“我幫你上藥。”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晏殊辰:“?”他低頭掃了眼自己,“上什麽藥?”
微涼的手指再次貼上來,這回是落在他後頸處。穆元浩微沉的聲音認真道:“靈力劃傷,需要上藥。”
晏殊辰:“……就小血絲,不至於——”
“撕拉”聲響起。
晏殊辰隻覺身上一涼,他那件被靈力劃破許多口子的天青色長袍就被碎屍,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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