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梨花鎮的人。
等下——
晏殊辰突然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穆元浩:“故意什麽?”
晏殊辰仔細回憶了遍,確認道:“你從來沒有說過要查一下。”
穆元浩:“有師父在,我放心。”
晏殊辰:“……要不我們再回梨花鎮,看看剩下的人裡能不能知道點什麽。”
“不用——”被瞪了一眼,穆元浩頓住,隻得解釋,“就算他們知道,如今這情況,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的。”
晏殊辰鬱悶:“要是早知道——那你娘那邊呢?既然你說你娘天賦過人,想必你這體質與她關系較大,咱們可以順著這條線看看。你說說,你娘是出身哪個大族?”
穆元浩:“不知道。”
晏殊辰沉下臉:“穆元浩!”若他還看不出這人的敷衍,他白活這麽多年了。
穆元浩無辜地看著他:“師父請說。”
晏殊辰:“這是你的身體,你怎麽能這樣輕忽大意?你看看你經脈真元,方才打一架,現在都快沸騰了,你就不怕出事?”
穆元浩不以為意:“不過是要進階而已——”
晏殊辰直接朝他胳膊就是一記狠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穆元浩:“……”
晏殊辰很不理解:“你究竟在幹什麽?你是不是想找死?”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知道你這是什麽情況?”
穆元浩卻避而不談,隻道:“師父再擔心,我這該進階還得進階。不如師父先等我進階了,我們再去查一下?”
“查什麽?”晏殊辰很暴躁,“你有線索嗎?”
穆元浩:“師父不是有頭緒嗎?否則為何想去梨花鎮問我的身世情況?”
晏殊辰愣住,冷靜了些:“所以,你也知道是什麽情況?”
穆元浩看著他:“總歸離不開血脈問題。”
晏殊辰:“……那你為何不查一下你雙親的血脈來源?”
穆元浩:“沒有必要。”
晏殊辰眉毛一豎——
“師父。”穆元浩抓住他手腕,“不管是什麽來源,都脫不開血脈因素,所以,不需要翻我的身世,我也不關心。我們只需要去找類似的情況,看看往後怎麽處理便是了。”
晏殊辰:“……”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不搞清楚,總覺得不踏實。”
穆元浩垂眸看著他:“可是,我現在當真要進階了,師父不擔心嗎?”
晏殊辰:“……”一拍腦袋,“急傻了。走走走,找個地方打怪去!”
穆元浩是劍修,要進階,除了要有足夠的修為,還要在戰鬥中感悟劍意。
飛行數日,倆人終於在一處山脈裡找到一隻金丹巔峰期的妖獸。
晏殊辰有些擔心。
“這畢竟是巔峰期,會不會太勉強?”
穆元浩卻道:“若是我死了,師父會不會難過?”
晏殊辰白他一眼:“我說正經的,別開玩笑。”
穆元浩看著他:“我也是認真的。”
晏殊辰皺眉:“你傻了嗎?你是我徒弟,你死了你說我會不會難過?”
穆元浩卻笑了:“我知道了。”
晏殊辰:???
知道什麽?
穆元浩卻已祭出長劍,縱身躍出,與那隻察覺異常氣息、戒備萬分的妖獸纏鬥在一起。
晏殊辰當即收斂心神,凝神戒備,準備在情況不妥的時候衝上去——雖然他只是金丹中期,但兩名金丹修者,總比一個強。
穆元浩卻沒給他這個機會,雖有些狼狽,卻憑著一把劍,與那隻妖獸打得不分上下。
即便如此,這場架也打了足足四天。
當那隻妖獸哀鳴一聲,被穆元浩斬於劍下時,晏殊辰終於松了口氣,急忙飛身過去。
彼時,穆元浩已渾身是血、披頭散發宛若瘋子。
晏殊辰緊張地檢查他身上傷勢,一疊聲問道:“怎樣?傷得重不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穆元浩喘了口氣,看著他笑:“師父,我金丹後期了。”
“嗯嗯嗯,棒棒的。”晏殊辰敷衍點頭,扶著他坐下,“傷得不重就趕緊運功,抓緊鞏固。”
“嗯。”穆元浩看了他片刻,閉上眼睛,乖乖盤腿,開始運功。
晏殊辰確認他狀態平穩,才去收拾那隻金丹後期的妖獸。
穆元浩這一運功又是數日。
他睜開眼時,晏殊辰已無聊地在坐在地上打盹。
晨光穿過樹葉灑落下來,星星點點地綴在他發上、身上,散著靜謐的、朦朧的光暈,像極了暫憩森林的仙人。
穆元浩維持著盤腿的姿勢,定定地看著。
直到打盹的晏殊辰察覺什麽,狐疑地睜開眼。
樹林裡灑著碎光,給幽暗靜謐的樹林帶來朦朧光暈。
光暈裡,光著上身、眼尾發紅的“晏殊辰”清晰無比。“他”不知正在做什麽,閉著眼睛,雙手往前伸,似乎攬著什麽。
下一瞬,“穆元浩”的側臉出現,低頭咬上“晏殊辰”喉結。
後者立馬仰頭,咬著下唇,露出既痛苦又愉悅的神情——
晏殊辰一激靈,混沌困意瞬間飛到九霄雲外。
“醒了?”低沉嗓音從對面傳來。
晏殊辰眨了眨眼,從那消失不見的畫面中回過神來,看到對面盤腿而坐、 披頭散發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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