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音:“……”
師兄!你冷靜師兄!
縱然令無芳對龍陽斷袖之好毫無興趣,但好歹是個萬花叢中過的情場老手,對於□□有種近乎可怖的敏銳直覺,僅憑葉莊神色言語間透出的幾絲端倪,令無芳便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之前葉莊就曾當街擄走他的師弟,現在夜黑風高孤男寡男獨處一處,聯想到自家師弟方才委委屈屈地撲向自己的模樣,顯然是經歷了什麽,而葉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更是曖昧得引人遐想。
伺候?
伺候什麽?!
你要我冰清玉潔溫潤和煦的小師弟拿什麽伺候?!
令無芳腦補一下,登時一個激靈,整兒人都不好了。
直到蘇長音沐浴完抱著小豹子準備上床睡覺,令無芳仍一臉崩潰地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這個姓葉的對你心存不軌!”
“貴為皇親國戚,又位列九卿,行事竟如此喪心病狂!”
“師弟他沒有欺負你吧……嗯?這是什麽味道?”令無芳疑惑地微微翕動鼻翼,循著味道往蘇長音身上嗅了嗅,悲憤道,“酒味!你們喝酒了!你們竟然還喝酒了!!!”
蘇長音:“……”
你是狗嗎,洗了澡還能聞到,你的鼻子可真靈。
還好這帳子只有他和令無芳兩人,其余同僚都住在別處,不然被聽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歎了一口氣,頗有些心力交瘁,偏生令無芳還不消停,掰著他的肩膀轉過去,蘇長音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後一張扭曲的俊臉在視線中無限放大,張口便帶著無限的哀怨,“師弟你告訴師兄,師兄養這麽大的一顆白菜絕對沒有被大尾巴狼叼走對不對嗚嗚嗚嗚嗚……”
蘇長音:“……”
看來不把這位操心的師兄安撫好,今晚是不會消停了。
他摸了一把自家師兄的狗頭,哄道:“當然沒有啦,王爺不過是指令我今後專司他一人安康罷了,師兄別多想。”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今日會遇到王爺純屬偶然,一身酒味也是因為讓王爺招待了一頓,並不是師兄想的那般。”
蘇長音說得半真半假,至於“被葉莊上了,人家還知道他的身份並且想泡他”的那部分,則隱瞞了下來,不是蘇長音認為難以啟齒,而是單純覺得沒有必要提及,平添周圍人的愁惱。
“當真?”令無芳一臉將信將疑,“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呃……這、這倒是有……
也就、就被啃了一口而已。
蘇長音臉一紅,有些心虛,不夠很快又鎮定下來,生怕令無芳不信,他連忙舉起手,一臉義正言辭道:“師兄若不信,我可以發誓,我和王爺之間清清白白,絕無情愫,如有欺瞞,教我一生一世都活在他的魔爪之下,不得逃脫……”
蘇長音暗道:反正他和葉莊之間感情關系確實清清白白,自己這麽發誓應該不算作偽。
“童言無忌!”令無芳連忙捂住他的嘴,瞪著眼睛教訓道,“誓言哪裡是能隨便亂發的!”
“我還不是看你擔驚受怕!”蘇長音一把扯下他的手,又搖著他的袖子腆著臉撒嬌道,“好啦好啦,我快困死了,師兄就饒了我罷!”
說著,還揉著眼睛打了個呵欠。
他今日一整天過得一波三折,夜間又喝了酒,精力早已透支,隻想快快上床沾著枕頭痛痛快快睡一覺才好。
令無芳見他神色疲倦眼下泛著青色,兼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不似作偽,一顆心勉強放回肚子裡。
“如此最好。葉莊那人性情霸道,不知收斂,有背負一身罵名,你若跟了他,來日好與不好受苦的總是你。”
想了想,仍舊有些不放心,下定決心般一挺胸膛,舍生取義般的英勇悲壯道,“倘若師弟當真的有斷袖分桃之好,也莫尋他人,你看師兄怎麽樣?!”
都是自家人,反正他總不會負了自己師弟的!
蘇長音:“……”
他果斷伸手,抄起一旁的枕頭蓋住令無芳的臉,面無表情道:“睡吧,夢裡什麽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親若手足,就算真的發生痢
令無芳的話, 蘇長音自然沒有當真。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親若手足,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第一個倒霉的也不是他——令無芳那位官拜戶部尚書剛正不阿的老爹若是知道了, 約莫要連夜請出家法清理門戶。
借令無芳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麽做。
所以蘇長音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抄起枕頭敷衍了自家師兄之後,便心安理得地卷著被子上了床,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顯然已經睡著了。
徒留被嫌棄的令無芳一臉哀婉地立在原地。
*
秋華如蓋, 攜漫漫金色,浩浩無際地覆蓋整座皇郊, 微風輕撫, 舒爽間更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深秋涼意。
八月十四, 禦駕親至。
幾乎是天不亮, 整個行營便忙碌起來, 馬蹄聲交談聲接連不斷,舟車勞頓自城內趕來的一種大臣並宮仆們準備接迎皇駕, 禁軍衛挎著腰刀穿梭其中巡視安危嚴陣以待, 儼然一派肅然森嚴。
宿在圍帳內, 都能感覺到外頭好大一陣仗。
蘇長音並非此次被安排到值守獵苑的太醫,也跟著起了個大早, 與令無芳到上峰陸院判處點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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