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音不言,遲歌隻當他聽不懂,心中焦急如焚,張嘴正欲開口,忽覺脖頸一陣寒氣森森,強烈的危機感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他僵著脖子轉頭,大梁朝遠近聞名的煞神正立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眉目間威威霜意,葉莊面無表情地松開用力攥緊青筋暴起的寬大手掌,一枚被暴力捏碎的玉扳指化作碎屑齏粉,隨風而去。
表哥,交好。
別在外面,拈花惹草。
葉莊眯眼冷笑,殺機畢現。
“!!!”
遲歌倏然打了個寒噤,所有的話都噎在喉嚨裡。
怎麽感覺對方更想捏爆的不是玉扳指,而是他的腦袋。
作者有話說:
出現了,不是卡V,就是剛剛好在這個時間段忙完現實世界的事情
來報備一下我幹什麽去了。
因為要找工作所以斷更了,從去年年底到今年連續投了很多份簡歷,終於找了一份新工作,因為我去年連續乾倒閉兩家公司,新工作卑微做人,加上是做設計的白天經常透支腦力,又要加班,所以沒有碼字,沒想到新公司還是堅持不到兩個月就散夥了,據說是因為we打.仗,國內疫情,業績跳水(沒錯我們做外貿的,對口市場包括e)。
然後為了糊口,四月份接了別的兼職,一批設計單子,前前後後差不多忙了一個月左右,肝完這批單子我又滾回來碼字了。
第40章
曹時榮眼見表弟安然無恙, 松了口氣,隨後又蹙起眉,頗為不讚同地敲打道:“下次再也不許如此任性妄為, 又兩位皇子並王爺在此,如此莽撞成何體統,還不快向幾位貴人謝罪。”
“……知道了。”
遲歌蔫頭耷腦的,連忙行禮告罪。
葉莊並羌國皇子目不斜視, 顯然沒把遲歌放在眼裡, 三皇子念著對方是自己遠方表舅, 多少沾親帶故,皺著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赦了他的失儀之罪。
出了這場鬧劇, 武試自然比不下去了。
蘇長音的技藝在場諸人有目共睹, 再加上方才不計前嫌為遲歌治病, 醫術出眾, 一時出盡了風頭。返回水台時,蘇長音明顯感覺到不少目光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 尤其是來自前方上位者的存在感最明顯。
羌國皇子笑嘻嘻道:“這位小公子技藝高超, 比試未竟, 但已是當之無愧的魁首,王爺以為小王該賞些什麽好?”
葉莊目不斜視, 不置一詞。
羌國皇子眼珠子一轉,忽而又道:“比之技藝,這位小公子的德行更是出眾,以德報怨不計前嫌,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本王倒是有意結交。”
“耶律旬。”葉莊終於有了反應, 墨眸清凌凌地掃了他一眼,眉眼間寒霜凍骨、殺意凜凜,“閉上你的嘴。”
語氣之寒,就差沒直接說‘再吵就殺了你’。
耶律旬渾身打了個寒噤,連忙舉雙手告饒。
心中卻嘖嘖有聲。
自那小公子為人療傷開始,這葉莊便一直黑著臉,分明已經怒不可遏,他心驚膽戰得一句‘王爺你到底砍不砍人’好幾次差點脫口而出,誰料葉莊神色變幻莫測,最終隻捏碎了一枚玉扳指,硬生生將滿腔怒火憋在心裡。
耶律旬震驚於葉莊的憋屈讓步,不禁對蘇長音高看了幾分。
能勾得這座萬年冰山動情本就不易,竟還讓葉莊甘願收斂一身鋒芒,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不簡單、不簡單。
訓斥完不長眼的人,葉莊的臉色明沒有和緩,甚至雙眸深處堆積的鬱色愈加濃重,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身後半步的蘇長音身上,心中冷笑。
以德報怨?
呵,大理寺中與他冷臉對峙,倒是看不出有這麽好的性情。
“莫說耶律皇子,本殿也好奇。”三皇子對蘇長音也有點刮目相看,微微側過臉,高傲的眼角施舍一般微微下垂,睥睨一步開外的蘇長音身上,“國子學中果真臥虎藏龍,還有這般姿容才能出眾之人,不知京城中哪家王孫臣子,從前竟從未聽說過。”
三皇子沒察覺到葉莊與蘇長音之間的波濤暗湧,單純好奇蘇長音本人。
蘇長音躬身回稟,眉間磊落,不卑不亢:“回殿下,在下並非學中學子。”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於家世……家父乃是國子監祭酒。”
“你是祭酒之子?”葉瑢眉尖一挑,輕視的神情微微一收,眼裡透著幾分詫異,“我竟不知祭酒何時有了這麽一位如珠如玉的公子,倒是藏得挺深。”
蘇長音不欲多言,淡淡道:“微臣不才,學問不精止步春闈,有辱家父之名,如今只在太醫館掛了醫職,殿下未曾聽聞也在情理之中。”
國子監祭酒這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往前數幾個月若衛家還在,國子監祭酒可有可無,但如今衛家樹倒猢猻散,朝中正值換新血之際,祭酒這個位置倒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葉瑢心中一動,腦海中快速閃過什麽,還未來得及深思,腳步便已回到了水台中。
諸人相繼入座,小豹子果然聽話,懶洋洋趴在原地沒動彈,一見主人回來興奮地站起來,緊接著察覺到葉瑢也在,一雙獸眸瞳孔緊縮,猛然躥了出去,爬到蘇長音懷裡,一臉戒備亮著爪子衝葉瑢齜牙咧嘴面露凶光。
葉瑢隻覺眼前一陣雪色呼嘯而過,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是一團尋主的毛團,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入座腳步不由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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