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音黏黏糊糊地軟在強健有力的臂彎間,整個人被吻得暈暈乎乎,隱約中隻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湧上頭腦的熱氣熏得他完全沒辦法思考,不到半刻鍾就完全放棄了思考。
唔,葉莊應該不會坑了他吧……才怪!
第二天一早,蘇長音是被一陣吵鬧的叫喊聲吵醒的,身邊已經沒了葉莊的蹤影,他才剛攏好衣裳遮住昨夜留下的亂七八糟的痕跡,就見長吉急急忙忙推門而入,口中直喊:“不好了少爺!王府的人來下聘禮了!”
!!!
蘇長音登時嚇得渾身激靈,睡意不翼而飛,猛地起身揪著長吉的衣領將他拉到眼前,大驚失色:"你說什麽?!"
第81章
前廳裡, 蘇高章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由紅木寶匣堆疊而成的、幾乎有一人半高的贈禮,額上青筋直跳,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但仍是忍著氣沉聲問道:“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葉莊峨冠博帶,身著冰色錦衣玉綬,通身貴氣逼人,神情卻是一反平時的孤傲, 顯得莊重而謙遜, 對蘇高章拱手道:“本王有意與令公子結為連理, 這些微薄之禮是小王的一點心意,還請蘇大人成拳。”
蘇高章猛地一拍桌子跳起來, 破口大罵:“簡直胡鬧!”
蘇長音火急火燎趕來, 還被到進前廳, 就別自家老爹聲如洪鍾的怒罵聲嚇了一跳, 腳步立時頓住, 臉色變幻不定。
長吉心中害怕,小心翼翼地問:“少、少爺, 我們還進去嗎?”
蘇長音沉默好一會兒, 才說道:“你先下去, 將四周的下人遣退,不許任何人窺探, 也不許任何人議論半句。”
長吉連忙應是,躬身退下。
直到確認四周無人,蘇長音深吸一口氣,揣著顆擂鼓般怦怦亂跳的心臟慢慢湊近, 小心翼翼地扒著門框, 探頭往裡面看去。
正廳裡的兩人側對著他, 氣勢劍拔弩張,似乎沒察覺到有人在窺視。
面對蘇高章的怒火,葉莊神色巋然不動,抬眸直視蘇高章,眼中一派坦然鎮定:“我知道祭酒擔心什麽,倘若本王只是普通官身侯爵,決計不敢有此妄念。隻如今皇權之下,唯我獨尊;與我結好,榮盛共享,非但不會受半點委屈,旁人反而要將他高高供起。”
葉莊頓了頓,接道:“登臨高處一覽眾山,豈不比碌碌一生來的酣暢淋漓。”
蘇高章冷笑:“多謝王爺厚愛,只可惜我蘇家一脈單傳,還需要留著這孽子傳宗接代,為老夫留下一兒半女,當然……”
他話鋒一轉,神情犀利起來,目光緊緊盯著葉莊,“當然,如果王爺心懷寬廣,不芥蒂那孽子娶一門同妻、或另抬姨娘,老夫還能考慮考慮。”
!!!
蘇長音聳然一驚!
爹!你是要害死我嗎?!
他猛地轉頭,緊張兮兮地看向葉莊。
生怕對方突然暴起三步之內取走自家老爹的性命。
誰料葉莊臉色不變,淡淡道:“祭酒不必如此激我,倘若衍之真想留下子嗣,本王自然隨他心意,大不了那女子臨盆後殺了便是,只是衍之心腸良善,豈會做這種一命換命之事;祭酒熟讀聖賢書,又忍心做助紂為虐之輩?”
“你!”蘇高章氣急。
“我與衍之都是專情之人,既然抉擇了自是由一而終。”
“專一?”蘇高章臉上變化莫測,聞言宛如聽到笑話似的一拍手,“王爺何必如此自作多情?我那孩兒我最清楚不過,對誰都是溫柔多情,可心腸骨子比誰都難撼動。縱使如王爺這般軟磨硬泡,求來了陛下金口,你看我那孩兒可曾敢點頭?”
他猛地一抬手,遙指東院廂房,罵聲如雷,“裝病閉門,軟弱不可擔當!這樣的人何至於王爺如此大費心機?!我還是勸王爺回頭是岸,陰陽調和才是正道!”
葉莊不為所動,“並非衍之軟弱涼薄,他不過是怕你我二人傷心罷了,此間原因,祭酒不該比誰都更清楚麽。”
嗚嗚嗚,果然還是心上人懂他!
蘇長音感動得淚眼汪汪,下一秒就被葉莊的話嚇得夠嗆。
“我葉莊一生自恃凌傲,想要的東西總是用強的,可唯有遇上他總硬不起心腸。衍之不想你我反目,所以本王今日前來並非仗勢相逼,而是真心懇求。”他側身,一指伸手後方那半人高的物件,“本王搬空了整座王府,盡數為聘,還請祭酒成全。”
蘇高章面不改色,“王爺這算盤打得精,日後我兒若隨了你,這些財物不過左手換右手,一樣歸你王府所有?”
“這些不是給衍之的,而是給您的。”
???
啥玩意兒?!
蘇長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蘇高章也嚇了一跳,登時瞪大眼睛看葉莊,脫口而出:“你什麽意思?!”
葉莊沒有立刻回答,從某個小匣子裡取出一本冊子,這才說道:
“我知道祭酒不過是怕衍之日後受了委屈,帳本在此,本王願交出所有財物,包括日後王府所有收入,盡歸蘇府所有。”葉莊頓了頓,“把持著王府所有收存,祭酒總不怕衍之受了委屈。”
一指節厚的緗錦冊子遞到蘇高章面前。
蘇高章整個人都混亂了,饒是他讀了一輩子史冊野史,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只見他抽著嘴角無語又震驚地看著帳本,並未接過,好一會兒才抬頭艱難道,“王爺權傾四海,小小黃白之物值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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