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行來之前, 廖長帆身上挨了好幾下, 坐凳子走路的時候,疼得他咧咧嘴。
“是昨天找來的。但是他們盯著我也有幾天了。”
“怎麽說?”
薛錦行撕開營養液,鳴瓊腦袋探出口袋,在薛錦行的手腕上繞了兩圈,下巴墊在手指上。
廖長帆不好意思地捏著營養液:“我昨晚上回去打聽了一下。這幾個人其實不是我們學校的, 是隔壁清輝學院的大三生, 一直在我們學校收新生的提取液,然後賣出去賺差價。”
薛錦行:“……你人脈還挺廣。”
居然還是跨校生意。
廖長帆一時聽不出薛錦行這話的喜怒, 沒敢回答。
他現在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一點——他這個很低調的同班同學, 絕對不是普通人。
薛錦行道:“你這麽忙,學業真的跟得上去嗎?”
藥劑師是要考證的。
廖長帆坦白道:“我很缺錢。而且我肯定要順利畢業, 不然我交的學費就打水漂了。”
薛錦行:“你昨天說你有個姐姐是藥劑師, 家裡很缺錢?”
藥劑師的工資一般不會太低,哪怕是低級藥劑師一個月也有四五千星幣。
廖長帆:“我爸媽很早就去世了, 姐姐前年因為意外事故也走了, 她丈夫一早跑了。我就還剩一個外甥女, 但是她有基因上的病,要打修正的基因針劑,那個針劑有點貴。”
聯邦的科技已經發展到可以修正部分基因疾病,薛錦行不需要了解都知道價格一定高昂。
至少對廖長帆這個還在上學的學生來說,是尤其沉重的負擔,更別提澄星大學的學費不是小數目。
廖長帆尷尬道:“是不是挺俗套的……”
他的父母和姐姐,既不是為聯邦捐軀的戰士,也不是平複暴動的安撫醫師,就是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姐姐,聯邦中像他這樣的家庭數不勝數。
薛錦行反而有些詫異,道:“人間疾苦有什麽俗套不俗套。”
廖長帆張了張嘴:“……謝謝。”
這比無數遍節哀順變都要安慰他。
薛錦行道:“你缺錢,正好我缺個幫手,你有空來幫我處理點靈植嗎?我一個月可以固定付你四千星幣的薪資,只要完成我交代的任務就行,不佔你的其他時間。”
他可以讓鳴瓊先帶著廖長帆練習提取靈植,廖長帆的好處在於是一張白紙,壞處也是他需要從基礎開始學。
但是沒關系,薛錦行有的是耐心。而且昨天提取金穗花,也能看得出廖長帆比較有天賦,他的提取液提取率一支比一支高。
廖長帆指指自己,難以置信道:“我可以跟你學處理靈植?你還給我發工資?不是要我教學費嗎?”
他恍惚道:“我是被打得腦震蕩出現幻覺了嗎?”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薛錦行興致勃勃地提供方法:“要不你掐自己一把。”
廖長帆抬手揪住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嗷了一聲。
薛錦行笑著問:“是不是很疼?還像假的嗎?”
廖長帆徹底清醒過來:“我答應!這個月就開始可以嗎?”
薛錦行道:“你要是沒別的事,下周一就開始跟我學吧。剩下幾天的時間,讓你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他需要買一個普通型號的提取爐,只要廖長帆能學會蜜香丹的製作,就立刻把蜜香丹扔給廖長帆煉製。
“對了,”薛錦行突然想起來,“那幫人要是還敢來……”
薛錦行對廖長帆微微笑了下:“要學會向我告狀。”
不是澄星大學的才麻煩,萬一涉及到什麽校外的“社會人士”,他新收的小徒弟可能就要吃大虧了。
廖長帆的肩膀慢慢垮下來,好一會兒才鼻音濃重地回答:“我記得了。”
他吸吸鼻子,覺得哭出來很丟人,轉而問道:“薛哥,你真的不要找平頭要那個少爺的聯系方式嗎?一個月五萬星幣。”
薛錦行:“我不是說我有人了嗎?你不會以為我是騙他的吧?”
廖長帆:“那你平常跟我們一塊吃食堂……”
還是最便宜的套餐。
薛錦行不注重口腹之欲,他比較喜歡熱鬧:“食堂方便。我弟弟周末才回來,一個人跑回去冷鍋冷灶的,又沒人陪我一起吃飯。”
廖長帆眨眨眼:薛哥還有弟弟?
“再說了,一個月五萬星幣養我,他做夢呢。”
他一個月要是真的只花這個數,第一次和瀾與見面的時候他也犯不上總是強調自己很燒錢。
……
薛錦行的虛擬商店長期提供蜜香丹和寶元靜心丸。
臨華藥業雖然批量市售,但依照合同,薛錦行這邊依然可以出售這兩種藥丸,只要控制在約定的數量內就好。
而這個數量其實非常龐大——臨華是大型藥企,旗下多個大型藥廠,依靠薛錦行提供的分工合作的方法,底下的普通藥廠也能批量生產丹藥。
薛錦行一個人,就算全天候不歇的煉丹,產出量也不能影響到臨華。
當然,聯邦的人口足夠多,藥丸是不愁賣的,未知待解的商店一直是供不應求,尤其是寶元靜心丸。
八千星幣可以在未知待解的商店裡,買到比八千三百星幣效果更好的寶元靜心丸。
丹藥不愁賣,賺的錢完全裝進薛錦行的荷包,唯一的問題是這兩種丹藥過於低品級,批量煉製又廢時間,有個助手就是解放薛錦行和鳴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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