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行看過來的時候,言瀾與沒想到偷看被抓包,他下意識回避眼神接觸,手中打開的筆記向上抬了幾分,恰好擋住薛錦行的視線。
薛錦行還在雜亂事件上的思緒收回來,他忍著笑走到言瀾與面前,壓下筆記:“看什麽呢?”
言瀾與:“看你。”
薛錦行想逗他,問:“跟左雲聊公事,你也看得目不轉睛的,不無聊嗎?”
回了家想陪陪言瀾與,結果沒說幾句話又跑去給孟左雲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通話,薛錦行心裡有些愧疚。
言瀾與索性攤開筆記,看著薛錦行的手指搭在黑白的紙頁間:“不會,你認真的時候特別……”
言瀾與的手指慢慢碾過字跡,抵著薛錦行的指尖:“特別帥。”
薛錦行洗完澡隻穿了一件薄絨的睡衣,手指有些冷,被言瀾與的體溫沾染,觸感格外明顯起來。
言瀾與勾住薛錦行的手指,牽起來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醫者仁心。”
“普度眾生。”
“悲天……”
言瀾與說一個詞,就親一親薛錦行的指尖。
“停停停!”
薛錦行像是被小動作咬了一口一樣,他嘚瑟了這麽多年,今天突然敗在了最樸實無華的誇獎上,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咳,”薛錦行火速抽回手,逃離臥室,“我、我去一下工作室。”
言瀾與沒想到薛錦行居然會落荒而逃,原地怔了一會兒,拿著筆記笑了一聲:他分明還什麽都沒做。
……
次日,未知待解的個人工作室
薛錦行和孟左雲一早就到了工作室,兩人在門口一碰面,隔著口罩都能感覺對方的臉色並不好看,比較適合站在手術室門口跟家屬說一聲“我們盡力了”。
大早上頂著這個表情去查房,肯定能嚇壞病人家屬了。
薛錦行道:“調整一下再進去吧。”
孟左雲扶額:“這叫什麽事呢。”
孿生妹妹就是超恆星級,孟左雲當然清楚瀕死的超恆星級意味著什麽,和薛錦行討論出病因後非但沒有輕松,反而直接失眠了一整晚。
何況牧庭還是工作室的第一個收治的病人,粉絲太多,治不好就很麻煩。
兩人在進工作室前收拾好心態,互相看過表情,因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表情看上去非常悲天憫人。
薛錦行:“……”
都怪言瀾與。
孟左雲還以為他是為了瀕死超恆星級和牧庭病情而發愁了一整晚,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能找出原因,牧庭就多一分希望。”
夢裡被言瀾與親了半個晚上而失眠的薛錦行:“嗯,你說得對。”
薛錦行來工作室是為了配藥方,孟左雲則是去查看牧庭的情況,如果病情持續惡化,在薛錦行配出藥方前,他會選擇用精神力刺激牧庭。
薛錦行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順手將牧庭的樣品擺在書桌上,米黃色的精神力正輕快地打著旋,不過因為遠離了薛錦行的精神力,所以活性又開始逐步下降。
薛錦行習慣性拖出一遝草稿紙寫畫。
牧庭確實可以和他的精神力共振,但薛錦行不能簡單直白地站在牧庭的病床前面散發精神力,逼迫牧庭和自己共振。
一來薛錦行不是牧庭,先不說由他引起的共振是非常痛苦的,長期的共振會引發精神海疾病。
二來薛錦行也不能和牧庭捆綁,治病當然要根治。
薛錦行翻著牧庭以往的病例。
不知道是牧庭的精神海不夠智能,還是牧庭本人不太智能,他受到超恆星級的影響很深,精神海誤將超恆星級的頻率當成了自己的,所以哪怕離開超恆星級也一直保持著超恆星級的頻率。
到底是什麽給牧庭留下了如此深遠的印象?不對,他現在沒必要想這個。
薛錦行揉揉眉心,將思緒重新轉回牧庭的病情。
他的精神力是否可以加入融合藥物作為藥引子?
畢竟牧庭的精神海一片死寂,就算服了藥可能也無法自行消化吸收,還是得有個印子帶動牧庭的精神力活性……
“叮叮叮”
薛錦行桌上的台式電話響起來,薛錦行接起電話:“喂?”
那頭傳來孟左雲的聲音:“裴女士說牧先生原來的兩位主治醫師今天有時間,想跟我們開個視頻會議交流牧庭的病情,你要參加嗎?”
薛錦行:“參加啊,正好我現在有個想法要跟你們溝通,你在病房?我現在下去……”
聽筒裡傳來孟左雲的腳步聲:“我去你辦公室吧。牧庭現在正清醒,生活助理陪著。”
薛錦行道:“那你上來吧。”
十分鍾之後,孟左雲領著吉爾斯和裴遙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裴遙拿著智腦,她和吉爾斯的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吉爾斯強打起精神走進辦公室:“醫師,以前負責牧哥的霍教授和李教授今天休息,想跟你聊聊。”
薛錦行點頭:“進來坐吧。”
吉爾斯局促地坐在桌子旁,發起了一個群聊通話,沒一會兒,兩個光屏彈出,兩位上了年紀安撫醫師出現在光屏中。
吉爾斯一一介紹:“這位是霍教授,他是北褐星區名揚療養院的安撫醫師,兼任北褐第一安撫醫師學院的院長。這位是李教授,是聯邦安撫醫師基礎課程的編寫者,她還有好幾位病人需要診治,所以只能打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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