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在桌子下的手緊緊攥起來, 狂喜悄悄升上他的心頭——大收獲!藥方授權有了,未知待解本人也能揣走!軍部這趟不給他大表彰實在是說不過去!
少將雖然努力坐直身體, 但耳朵卻恨不得伸到走廊外, 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言瀾與時, 被對方灰藍眼睛中的寒意鎮住,那目光在帽簷下幾乎是雪亮的。
少將心中凜然,強行壓住內心的喜悅,低頭喝了口桌子上的提取液飲料。
言瀾與垂下目光,他雙手平放在膝上, 最終還是沒忍住揉皺了衣服。
他閉了閉眼睛——摔門的這一聲就意味著計劃開始了。
……
主星訪問組離開時, 他們帶回了機甲製造、融合藥物等七個行業,總價值超過三百億星幣的合同, 還有一個比所有合同加在一起都貴的人——未知待解。
回程的時候
薛錦行從樓梯登上星船, 港口的狂風卷起他的衣服,他回頭看了一眼, 似乎十分留戀, 在他身後等待登機的聞允緊張地觀察薛錦行的表情,過了幾十秒, 薛錦行輕輕舒出一口氣, 不再遲疑, 轉身登上星船。
聞允頓時放下心。
他還真怕薛錦行臨時反悔,等到了主星,進了飛昌……
聞允低下頭,遮蓋住眼睛裡的笑意:那就是他們的主場了,處境顛倒,束手束腳的就會是薛錦行。
未知待解離開星戎,前往主星的消息一經放出,立刻引爆了星網上的討論。
雖然未知待解對外宣布是與飛昌藥企達成新項目合作,前往主星出差,於情於理都是正經解釋。但未知待解這樣身份的人離開星戎,無論如何都會引起外界的猜測。
而對於隨行團而言,元帥與未知待解談話不歡而散的事情已經在短短幾天內傳遍了整個訪問組和隨行團。
少將和特派員已經在瘋狂給上級打申請,想盡辦法在未知待解抵達主星前爭取到能留下未知待解的福利。
訪問組的信息傳到主星的時候,負責訪問組一切事宜的主星紀委全體人員都被這個消息打懵了,無數的議論飛滿紀委的上空,哪怕是洗手間的隔間裡都能聽到相關話題。
“未知待解要來我們主星?星戎能隨便放人?”
“說是出差!”
“我怎麽感覺在做夢呢?出差,跟誰合作來我們主星出差?”
“是這次跟進隨行團的飛昌藥企!他們手裡有個項目吸引了未知待解,據說未知待解會在主星待到項目完成!”
“那我們能不能……”
正當紀委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通來自總統辦公室的通話鎮住了整片混亂。
總統的秘書向紀委轉達了總統的意思,異常簡單直白地兩點:“首先,請熱烈歡迎未知待解的到來,其次,向飛昌藥企派遣專人負責未知待解的生命安全。”
……
此刻,返程回到主星的星船上
薛錦行在保鏢的簇擁下穿過還算寬敞的過道,停在臨時收拾出的房間前。
薛錦行是跟著訪問組,以公乾的名義出差,所以身邊一共帶了八個傭兵保鏢,還有一位助理常思。
他到了現在這個身份,出行有保鏢助理才是常理,所以他要帶人,誰都沒有意見。
星船上的人員將保鏢按照規定安排在薛錦行的房間周圍,助理常思和薛錦行都是單獨一間。
房間內
原琉拿著儀器,將整個房間裡外的所有角落都掃描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竊聽和監控,這才對薛錦行一點頭:“安全。”
常思擔憂道:“我跟您過來,會不會引起飛昌的警惕心,認為您和星戎還有聯系?”
她一開始是言瀾與的人,這一點完全不是秘密,她多次跟著言瀾與出席過一些場合。
薛錦行正歪在沙發上看嚴西老師的筆記,聞言道:“我和星戎的關系本來就沒斷。就我和瀾與這種親密關系,以及往常表現出來的對星戎軍部的親近,僅僅被挑撥兩句,就和星戎斷絕聯系,你是飛昌你會信嗎?”
原琉一屁股坐在薛錦行身後,憨憨搖頭:“我肯定不信啊!”
他拍拍胸脯,“醫師和咱們先生可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哪兒那麽容易反目成仇?”
說完,原琉又反應過來:“對啊,那他們不信任您怎麽辦?”
常思:“……”
她隱晦地看了眼原琉:這種不知道是智商有問題,還是情商有問題。
薛錦行道:“恰恰相反,這個狀態他們會更放心。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諾過要留在主星,更沒有說我和星戎反目成仇了。我去主星參與項目,本質上也是為了瀾與。”
薛錦行翻了一頁筆記,語重心長道:“我和元帥那只是觀念不和,我對瀾與是用情深重,我只是個沒有城府,不懂得人心險惡,白紙一樣純潔的藥劑師啊!”
常思:“……”
原琉為首的傭兵們:“沒錯!”
常思麻木地看了傭兵們一眼。
……
星船的另一層
呂義方關上門,打開屏蔽儀。
聞允和衛文嗣都在房間裡,呂義方低聲道:“那些跟在未知待解身邊的保鏢各個都是好身手,有幾個看起來是軍部出身,難保沒有特工,那個助理常思根本就是言瀾與的人!”
聞允眯起眼睛:“主星是我們的地盤。要不要……剪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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