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頁,嚴西根據資料庫中分析了幾種星獸可以消化的靈植。
薛錦行重點標注了這些靈植。
薛錦行翻看了幾張照片,有一張比較模糊,所以發信息給杜照,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得到回復。
他掃了眼時間,居然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杜照那個區差不多也該睡覺了,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應該才有時間回復他。
薛錦行慢吞吞關上智腦,拉上被子,躺了一會兒又睡不著,索性抱著被子起床,鬼鬼祟祟地走到客廳。
客廳的沙發床拉開後可以睡兩個人,言瀾與似乎已經睡著了。
作為年上的一方,這麽粘人是不是不太好?
薛錦行在床前沉思兩秒,愉快地拋棄了廉恥,抱著被子上床打算跟言瀾與睡一頭:有對象不睡也太虧了。
言瀾與睡覺淺,薛錦行上床的動靜盡量放輕,他蹭到一半,對上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
言瀾與根本沒睡。
薛錦行沉默片刻,伸手:“抱我上去。”
……
此時,一艘前往主星的星船上。
杜照在腰酸背痛中醒過來,長時間的星際旅團同時折磨一個人的身體和精神,他明明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來依然非常疲憊。
杜照拿起智腦看時間,這才發現薛錦行的信息。
他急忙翻出筆記,拍了清楚的照片發過去。
躺在商鋪的嚴農突然道:“哥,你醒了?”
杜照應了一聲。
嚴農試探道:“在和經理聊天嗎?你才剛升職,請這麽長時間假,他是不是生氣了?”
杜照沒什麽心眼,老實道:“不是,是一個朋友,他問我要老師的筆記照片。”
嚴農一愣,含糊地問:“媽的筆記給他?這不太好吧?”
筆記?什麽筆記?嚴農以前見過筆記嗎?
杜照雖然過於老實,好在嘴巴很嚴,堅決不會透露出未知待解的信息:“不會。老師一直都想把這些筆記公開,但是……”
他自嘲地笑了下。
當年超閾值理論公開的時候,在靈植行業投下了不大不小的水花,可凡是與精神力有關的專業,總歸還是存在鄙視鏈,超閾值理論因為嚴西的等級一直沒有受到重視,嚴西甚至因此受到了一些人的嘲諷,此後鬱鬱多年,只是將自己關在家裡悶頭研究。
杜照低著頭:“但是老師的筆記雖然都是猜想,可我的藥膏也是依靠筆記做出來的。”
能作用於精神體的藥膏竟然出自筆記?要是搞到筆記不是更好?
嚴農眼神深深:“只要對方值得信任就好。哥你把筆記帶在身上了?”
杜照點頭:“我想趁著休假把這些筆記都整理出來。”
手稿還是太混亂了。
嚴農試探道:“能給我看看嗎?”
杜照沒想那麽多:“你以前不是最討厭老師逼著你學藥劑了嗎?怎麽現在有興趣了?”
嚴農心道一聲糟了,立刻道:“那也不僅僅是筆記,也是媽的遺物啊。”
杜照哦了一聲:“我在整理呢,你看會弄亂了,等我整理完再給你看吧。”
嚴農笑:“好。”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空間鈕,他有心將筆記拿過來,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個只能住經濟艙的普通人,和杜照一樣是拿著包的旅客,怎麽能拿出空間鈕這種動輒十幾萬星幣的東西?
嚴農遺憾地松開空間鈕:“那哥你路上注意保存,千萬別丟了,我都記不清媽的筆跡了。”
杜照笑了下:“人的腦子容量就那麽大,活得長忘的也多,不過你比以前懂事了。”
嚴農笑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杜照翻了個身,拿起智腦,看到聊天界面,他看著薛錦行的備注,突然伸手隱藏了聊天記錄和備注。
嚴農記性不好,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多少,他又是長途旅行到主星,人生地不熟,萬一弄丟了智腦,被人破解密碼拿去找薛醫師詐騙借錢怎麽辦?
杜照想起薛錦行買藥方時轉來的五十萬星幣,薛醫師人善良又單純,說不定就被騙了!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
杜照看著光禿禿的界面,這才放心地睡過去。
至於筆記,被他抱在懷裡。
嚴農一直躺在上鋪,確定杜照睡著了,才悄悄翻身下來,拿過杜照的手腕,從口袋裡掏出一枚芯片,插入杜照的智腦。
智腦檢測到芯片上杜照的精神力,立刻彈出光屏。
嚴農松了口氣,點開智腦上所有的聊天軟件,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肯定是隱藏起來了!
嚴農沒有破譯隱藏的能力,恨恨抽出芯片,伸手摸向了杜照懷裡的包,想將包裹扯出來。
但這動作比拿手腕大得多,立刻驚醒了杜照。
嚴農立刻轉手去拿臥鋪的被子,假裝被杜照嚇到,先告狀道:“哥你嚇死我了!”
杜照撓頭:“我以為有人偷東西。”
嚴農哭笑不得:“我給你蓋被子!今天星船上暖氣不太行,我怕你凍著。”
杜照信以為真:“沒事,我一個B級,沒那麽容易受涼。”
嚴農:“行吧,那我出去打點熱水,你注意安全。”
他轉過身,眼神裡透出一絲陰鬱。
倒霉的B級!
能迷暈一個高級精神力者的藥物全都是違禁品,根本沒辦法逃過星船的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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