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灼灼之所以小心翼翼,主要還是不舍得破壞小主人的衣冠塚,所以走的時候盡全力不留痕跡。
超薄、屠龍:“……”
兩個器靈看著純潔無瑕的灼灼,同時冒出一個想法:秦飛眠你害人不淺。
不留客則緩緩舒出一口氣,鑽進臥室偷吃冰激凌去了。
尤星越緩緩別過頭,又一次和鍾卿對上視線,眼神則充滿感激: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鍾卿緩緩冒出問號:?
好在這個博古架上除了屠龍和灼灼,還有其他奇葩古玩。遊客們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其他古玩上,一邊拍照,一邊問出各種問題:
“這是什麽,竹籃子?”
尤星越:“對,淘米的。”
“哇,這一盒是銀針嗎?”
尤星越:“不是,是牙簽。”
“……”
“這是青花瓷碗?和之前的鈞瓷一樣也是官窯的嗎?”
尤星越:“民窯的貓飯碗。”
“……”
有人尷尬地笑了下:“好接地氣哈。”
尤星越終於忍不住笑了:“古人也是人啊,為什麽不接地氣呢?”
一人調侃道:“老板你再這樣說下去,我覺得小紅馬真的有可能是秦將軍的了。”
尤星越只是一笑:“也許我能知道古董的前世今生呢?”
……
這只是古玩店的一個插曲,誰都沒有太在意,尤星越下午打烊的時候,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六點多,戚知雨和陶桃一起回了古玩店。
現在九月初,景明高中已經開學了。
戚知雨和同桌陶桃的關系越來越好,兩個“小孩”經常一起放學,到古玩店做作業。
只是尤星越不理解,摸底考試裡全班倒數第九和倒數第八到底有什麽好互相幫助的。
陶桃是個快樂的小朋友,沒心沒肺地衝尤星越揮揮手:“老板,我又來做作業啦!”
戚知雨額頭上有點汗,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老板,我回來了。”
尤星越:“桌子上有零食,去吃吧。”
看兩個小孩處得好,尤星越也就無所謂了。畢竟有陶桃在,戚知雨適應得更快。
唯一的問題在於,戚知雨有點知慕少艾的意思了。
可是,戚知雨是器靈,陶桃是人類……
尤星越正想著,很煩惱地皺起眉。
時無宴放下衝劑,他最近在古玩店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甚至會拖到十一點多才離開古玩店。
尤星越摘下眼鏡,免得被熱氣糊滿鏡片,他側過臉靠近時無宴,把聲音壓得又低又輕:“我在擔心知雨是不是喜歡陶桃。”
呼吸輕輕撲在鬢邊,尤星越剛剛洗過澡,吐息染著淺淺的香氣,眉睫濕漉漉的。
時無宴指尖無意識收進手心:“所謂喜歡,與情愛有什麽區別嗎?”
尤星越晃著衝劑,不是太想喝:衝劑是中成藥,難喝的要命。偏偏開藥的沈大夫覺得他離去世不遠了,給他開了好幾個療程。
尤星越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標準:“對我來說是程度不同。喜歡的程度比較輕,所以要表達濃烈的喜歡的時候,我們會說愛。”
總覺得我喜歡你比我愛你要清新許多,前者像拍校園劇,後者則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時無宴望著杯子裡被晃出漣漪的藥劑:“七情六欲,情與愛有何區別?”
“沒有吧?”尤星越枕在手臂上,歪頭望著時無宴笑,他沒戴眼鏡,視線霧蒙蒙的,“情就是愛啊。”
時無宴:“什麽叫欲?”
尤星越:“欲就是貪,就是想要。”
是佔有,是獲取。
時無宴視線移到尤星越臉上,右手輕輕握起:“嗯。”
他想要撩開尤星越濕漉漉的額發,但他沒有動。
這就是欲。
時無宴端坐在椅子上,平靜地想。
尤星越依然發愁:“知雨要真是喜歡陶桃,可怎麽辦呢?”
時無宴疑惑:“為什麽不可以喜歡?”
尤星越:“知雨是器靈,陶桃是普通人,他們在一起,豈不是要上演人與妖之戀?”
時無宴道:“陶桃是饕餮。”
尤星越:“……這樣麽。”
深藏不露,看不出來。
不,也許不是人家深藏不漏,是他眼太拙。
尤星越仰頭一口喝完衝劑,聽著不遠處戚知雨和陶桃努力了半個小時後,同時放棄了物理作業,討論今天食堂裡吃了什麽。
戚知雨:“菠蘿炸肉不好吃。”
陶桃:“那是廚師的問題。我咕咾肉做得可好,明天放假來我家吃飯!”
戚知雨磕磕絆絆道:“可、可以嗎?”
陶桃:“我做水煮肉片,再給你燉個佛跳牆,正好家裡還剩吊的雞湯……”
饕餮談起食物津津有味,超薄和屠龍不約而同停下對話,屠龍聽著聽著插嘴:“你這佛跳牆不正宗,怎麽能放菜葉子呢?”
陶桃在戚知雨面前裝了一個月還多,一直都裝的很好,但是涉及到食物,陶桃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你在教我做事?”
屠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顧不上好奇陶桃為什麽能聽見,道:“就是不正宗,哪家的做法放菜葉子?”
陶桃:“誰管你正宗不正宗?誰發明好吃的時候想的是正宗?明明想的是好不好吃!就要放菜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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