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三個學生的背景,班主任感覺血壓飆升,下一刻就要呼吸停止:“都給我叫家長!”
陶桃,國內知名酒店創始人的獨苗孫女,年紀小小就拿過各種廚藝金杯,貨真價實的特長生。
費列斯·肯特,交換生,父親是投資商人,不好得罪。
至於戚知雨……副校長親自送過來,想也知道不是什麽簡單人物了!
所以小刀靈第一天上學,還是惹禍叫了家長。
尤星越正坐在椅子上,聽著對面面試者的簡述。
來面試的是個中等身高的男生,帶著圓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我是歷史系的學生,偶然在網上看到了和您相關的信息,非常喜歡不留客深邃悠遠,寧靜平和的古典氣息……”
尤星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斷了面試人的簡述。
尤星越看了眼來電人——趙老師。
尤星越心裡咯噔一下,將手裡的提問紙條塞給時無宴:“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時無宴拿著寫滿問題的A4紙,抬起深黑的眼睛:“為什麽選擇來不留客求職?”
面試者不小心對上時無宴的眼睛,他腦子一昏,思緒掉進無邊無盡夜幕,好像連自己的手腳都找不到。
時無宴及時垂下眼睛。
鬼神往複,輪回生死之主,畏懼死亡者一旦和他對視,容易陷入黑暗之中。
面試者如夢初醒,感覺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尤星越完全沒注意到,他接完電話,聽到班主任隱隱崩潰的聲音,內心充滿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班主任語重心長:“尤先生,現在情況比較複雜。不過對於戚知雨來說,他報道第一天就和同學起了肢體衝突,雖然有不可抗拒原因,但是這不很利於他融入新的班級。所以你一定過來,和平解決這個問題。”
班主任不愧是景明高中的王牌班主任,盡管一場打架牽扯了性騷擾、校園暴力以及反校園暴力,但班主任還是盡全力把事情和平解決。
尤星越拿著手機,神情出奇地平和:“好的趙老師,我現在就過去一趟。”
尤星越和時無宴打了招呼,戴上帽子口罩出門。
超薄目送尤星越出門,在心裡喃喃道:感覺老板的表情充滿了超脫。
……
尤星越到達班主任所在的辦公室時,辦公室裡除了三個孩子,還站著兩個明顯是家長的男性。
和戚知雨站在一起的明顯是學生,一個女孩,一個金發碧眼的男生,男生頭上有明顯的傷痕,眼睛直勾勾盯著戚知雨。
至於兩個家長,高鼻深目的明顯是金發男生的父親,一身西裝,手指上戴著紅寶石戒指,連髮型都一絲不苟。
年輕而英俊,看上去不像個十幾歲孩子的父親。
另一個中年男人略微發福,長相倒是很和氣,能看出年輕時是相當英俊的男人。
戚知雨在尤星越進門的時候抬頭飛快看了一眼尤星越,然後深深埋下頭,看上去真是可憐無辜——如果忽略金發男生頭上的傷痕。
戚知雨知道自己給老板惹了麻煩,但是他更清楚一點,他今天沒有做錯事,他錯的是沒有本事,在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裡沒有立身之本,所以才會勞動老板。
戚知雨握住拳頭:他會好好學習!
“尤先生,剛才電話裡沒說清楚,我解釋一下具體情況,”班主任喝了一口菊花茶,“是這樣的,費列斯是學校的交換生,他作為一個青少年似乎三觀有極大的問題,有種族歧視以及性騷擾的嫌疑。”
費列斯的父親一口流暢優雅的普通話:“趙老師措辭過於嚴厲了,我的孩子年少不懂事,所以認知上存在一些錯誤,我會嚴加管教。”
尤星越彬彬有禮,他對費列斯父親一頷首,慢條斯理道:“先生,我來得遲,請先讓班主任解釋一下來龍去脈吧。”
班主任內心讚賞,繼續說:“費列斯發表了非常不當的言辭,對戚知雨同學有語言攻擊,還侮辱了陶桃同學,戚知雨同學一氣之下動手打了費列斯。”
其實聽到班級內其他同學轉述費列斯所說的話後,班主任自己都一頭火,甚至心裡暗爽戚知雨打得好。
TMD打得好!可以再用點力!
班主任又喝了一口菊花茶:“當然,這些不當發言有班級內其他同學作證,不止一個,班裡大部分學生都能證明費列斯同學的言辭涉及國籍以及性別侮辱。”
費列斯的發言已經涉及到了不該提及的層面,真的追究起來,對費列斯父親在國內的發展相當不利。
費列斯父親臉色:“但是無論如何,戚知雨不應該對我的孩子動手,這實在太粗暴了,毫無禮儀可言!”
尤星越微笑:“您說的對,知雨確實脾氣太急。不過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如果費列斯沒有語言侮辱,也不會有鬥毆發生,果然我們的教育方式都不科學,您的孩子有必要學一學語言的藝術。”
“我想一個紳士,至少應該對女士和他人的國家保持基本的尊重。”
尤星越最喜歡應付這種偽君子,因為偽君子輕易不肯撕破臉,盡管私底下動作不斷,但明面上不會胡攪蠻纏。
費列斯父親眼神略帶陰沉,眼睛飛快閃過一抹紅色,隨後薄薄的嘴唇一扯:“您說的是。”
陶桃父親左右看看:“好像跟我閨女沒啥關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