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手圈住尤星越的手腕,衣袖上金紋流動,露出的手指修長蒼白。
他烏壓壓的睫毛垂著,忽然掀開,黑夜似的眼睛盯著尤星越:“……放肆。”
他似乎常年不見陽光,膚色蒼白,眉睫卻烏墨似的黑,有種冷冷的俊美。
措辭幾乎嚴厲,語氣裡到沒有苛責的意味。
尤星越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人接著說:“為何……觸碰我?”
說是觸碰,但有些那些動作完全稱得上……撫摸。
不留客驚呆:往複本人?!
掌握萬生萬死的往複,竟然真的有靈智,還能化成人身?
不留客歷任老板都為往複解過線,但從未讓往複親自現身過!這也是不留客第一次見到往複本人。
尤星越怔了片刻,道:“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在非禮您。”
不留客十個肉呼呼的手指一下捂住臉:為什麽會有越描越黑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尤星越:(為了解開線在往複上摸來摸去)
時無宴:夢中被摸驚坐起,發現正在被非禮。
跟大家解釋一下,文裡的陰司設定是半架空的,並不是傳統的陰司設定,往複是自設。麽麽大家,謝謝喜歡。
第7章 感覺
往複一時沒有說話。
尤星越沉默片刻,靈光一閃,提出建議:“那……您摸回來?”
時無宴:?
時無宴漆黑的眼眸定格在尤星越身上:“我又摸你做什麽?哪裡來這麽多不正經的腔調?”
往複太嚴肅,尤星越沒過腦子的話,硬是變成了調戲。
尤星越忍住笑容,眼神卻藏不住笑意,層層地蔓開漣漪:“抱歉。今日您座下使者鬱荼,委托我清理往複上的線。因為用手解線更快,所以才冒昧動手……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桌子上,糾纏往複的線解開大半,往複在日光下露出了玉質的齒輪本相,溫潤潔白,內蘊寶光。
鬱荼今日才送來他的本體,竟然解開了大半線。
時無宴端詳不留客的新老板。
很年輕,有一副極漂亮的面容,眼鏡後的視線平和從容,並不因自己的興師問罪而有驚慌。
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他居然還展顏一笑。
時無宴避開尤星越的視線:“隨你。”
時無宴瞥見尤星越指腹處的血跡,於是攤開尤星越的手,只見指腹處被割出一道細長而深的傷口,鮮血緩緩從傷口深處外滲。
而那手心裡,竟然還有別的傷痕未愈合。
尤星越臉上笑容微收,想抽回手。
他性格雖然有些不著調,辦事卻一向靠得住,很少有這種失誤:“不小心被線劃傷,導致血滴在您的本體上,實在不好意思……”
時無宴輕輕拂過傷口。
尤星越手上一熱,傷口止住血,眨眼的時間順利愈合結痂,最後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掌管生死輪回的鬼神竟然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尤星越驚訝地撫摸手心:“謝謝。如果等著它自愈,要花很久的時間。我第一次清理這麽多線,失手讓血落在您的……”
時無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尤星越一怔。
時無宴道:“時間的時,有無的無,宴請的宴。”
尤星越下意識默念一遍:時無宴。
不留客扯一下尤星越的袖子,指指往複本體。
尤星越心領神會,道:“我聽不留客說過,器物不宜見血,尤其是開啟靈智的器靈。”
時無宴:“我不是外面那些脆弱的器物,不會因為沾染人的氣血而有什麽變化。”
時無宴睫毛動了動:“但是別那麽用力地摸我……會有感覺。”
尤星越很無辜地推了下鏡框:“好。”
時無宴起身,尤星越這才發現他比自己高了近半個頭。
“你的客人來了,”時無宴後退一步,聲音和身形逐漸淡去,“線清理後,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就會來見你。”
話音落下,敲門聲隨之響起。
張雪梅夫婦拎著滿手禮品,笑著打招呼:“大師,下午好。”
幾天不見,張雪燕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精神飽滿。
尤星越蓋上玉盒,倒了兩杯熱水:“快請進,隨便坐。”
周健後怕道:“要不是大師提醒,孩子保不住就算了,我老婆說不好還要出事。”
張雪梅被丈夫攙扶著坐下:“家裡忙了幾天還沒掰扯清楚,讓大師見笑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紙包,遞到尤星越面前:“大師,您上次走得太匆忙,我們沒來得及向您道謝。”
在尤星越拒絕前,張雪梅道:“大師。我們兩個一通電話就害您跑了一趟,還受了點傷。您要是不收下,我心裡過意不去。”
周健也說:“是啊。這不是小妹給的,是我們的心意。”
尤星越想了想:“既然這樣,我就收下了。”
想要把不留客開起來,需要的錢不少,尤星越手頭那點資金根本不夠。
見尤星越收下紅包,張雪梅笑了笑,眉宇間依然有幾分憂心。
尤星越了然,主動提起張雪梅的妹妹:“小張阿姨最近還好嗎?”
張雪梅慢慢摩挲著小腹:“我其實想請大師算算,我妹妹離婚這條路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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