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星越和不留客一時都不能判斷出金蟾的修為到達了什麽地步。不過金蟾一撲就能燒毀紅繩,必然是棘手的。
曹鐸深信不疑:“沒錯。我將金蟾請回來之後,不僅競標成功,連手頭的工程都順利了!小師父,你可不要信口開河啊。”
張枚也跟著點頭:“確實。”
汪大師得意道:“金蟾有靈。金蟾與曹先生有緣,果然曹先生一請回金蟾,就財源廣進,所遇的問題迎刃而解。”
曹鐸正是嘗到了金蟾帶來的甜頭,所以對汪大師言聽計從心服口服。
曹鐸事業上的順利和成功不容忽視,張枚根本沒有懷疑到金蟾身上。張枚猶豫地看向姐姐:“姐,姐夫說你最近幾天都睡不好,應該是看錯了吧?”
汪大師面露得意。
見妹妹一家都聽信汪大師的,張雪梅著急地看向尤星越。
尤星越眼睫半低,聞言微微笑了下,撩起視線掃過曹鐸:“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曹先生,你請回金蟾後就沒做別的事?”
曹鐸一驚,難道這個年輕人有真本事嗎?
他躲開尤星越的視線,囁嚅道:“沒有。”
尤星越:“那這是什麽?”
說著,尤星越伸手在金蟾腹部擦過,隨即在幾人面前攤開。
曹鐸和汪大師臉色同時一變,只見尤星越冷白的指腹上橫著一抹紅色,散發著常人很難聞到的血腥氣。
尤星越指腹微撚,低頭聞了聞:“牲畜的血。先生,你從汪大師手裡請來了這尊金蟾,連用鮮血和生肉祭祀金蟾的方法也是汪大師教給您的吧?”
金蟾與汪大師連著一根線,說明金蟾與汪大師有聯系,基本可以斷定是汪大師將金蟾給了曹鐸。
曹鐸大吃一驚,他沒有告訴這年輕人金蟾的來歷啊!
曹鐸態度恭敬幾分:“這有什麽不對嗎?”
尤星越取出紙巾擦手指:“您細細想一想,有幾戶人家會用生肉和血祭祀家裡的神像或者靈物?”
曹鐸臉色慌亂,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念叨著:“好、好像是很少見,但是也有,我見過的!道觀裡的神仙也用豬頭祭祀啊……”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曹鐸眼珠移動,避開了尤星越的視線。
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曹鐸對金蟾的邪門之處並非一無所知,可惜貪婪的念頭佔了上風,曹鐸還是迎回了這尊金蟾。
尤星越意興闌珊:“金蟾招財靈驗,必然要收取祭祀和供奉作為報酬。”
張枚聽得半懂不懂:“那我們一直祭祀也行吧?”
汪大師趕緊道:“不錯,只要一直供奉,金蟾就會保佑曹先生財源廣進,事業順利。”
尤星越歪頭,視線被鏡片濾得有些冷:“真的嗎?”
汪大師不敢與尤星越對視,下意識瞥向金蟾,卻不想金蟾眼珠轉動,和汪大師冷冷對視。
汪大師心驚肉跳,立刻反駁:“自然如此!金蟾是靈物,又不是邪神妖怪。”
尤星越將汪大師與金蟾間的眼神交流收入眼底,笑了下:“所謂邪神,原本就是應貪欲而生。曹先生供奉金蟾的方法,和以前祭祀邪神的方式相差無幾。舊時候,南方曾經盛行邪神五通,供奉到了後期,會向信眾索要幼童以及美色做祭品。”
活人??
在場除了汪大師以外,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汪大師竭力辯解:“荒唐!曹先生,你想想,金蟾何時提出過分的請求?金蟾是受過香火供奉的神靈,擁有實現信眾心願的能力。曹先生,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他盯著尤星越的眼神中露出幾分凶狠,警告尤星越不要多管閑事。
曹鐸對汪大師的懷疑再次動搖,他內心渴望獲得更多的錢,開始自我欺騙:“確實……金蟾只是要一些牛羊的肉。”
尤星越不為威脅所動:“是嗎?曹先生,金蟾受到的第一次祭祀,和最近一次祭祀,分別是什麽東西?”
曹鐸仔細回想:“第一次是一盤新鮮的牛排肉,上一次是……半扇豬。”
曹鐸的聲音逐漸變小,勉強擠出最後四個字。
曹鐸頓時不寒而栗——確實,一開始汪大師只是要求曹鐸供奉少量生肉,不到一周的時間,要求就變成半扇豬整隻羊!
也許再過段時間……不,不用過段時間,汪大師前幾天已經告訴要奉上活的動物!
到了此刻,曹鐸終於意識到自己請了一個什麽東西回家,他回過頭,再次映入眼中的金蟾忽然面目可憎起來。
曹鐸一把抓住尤星越的手腕:“大師!我雖然貪財,可不敢害人啊!大師快救救我們!”
尤星越飛快皺了下眉,他看著瘦,手勁卻大,輕松掰開曹鐸的手指:“這是自然。”
汪大師五官扭曲。
他怎麽都想不到,原本順利進展的計劃,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破壞!
汪大師臉部漲紅,一股怪異的腥臭氣味從他身後傳來。
不留客驚慌道:“器靈現身了!”
別墅的光線不知何時暗淡下來,一隻渾身金色的蟾蜍跳上汪大師右肩,眼珠滾動,森然視線定格在尤星越身上。
金蟾現身,邪氣和陰氣布滿整個別墅,陽氣較弱的張雪梅當場陷入昏迷。
張枚嚇得跌坐在地上,緊緊捂住嘴——天呐!這世界上真的有成精的妖精鬼怪!居然還在她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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