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熠能帶著鼎跑了,就不在你們博物館了。
負責人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景熠緩緩轉過頭,盯著市博物館的人,慢慢道:“我喜歡不留客。”
負責人隻當他是粉絲,樂呵呵地去安排大鼎了。
局長早就被鎮山河的風姿迷瘋了,專家可以看鼎,他們擠不進去可以看器靈嘛,都一樣的。
聞言,局長立刻道:“就一個月!等你能煉化本體,咱們立刻就走!”
景熠道:“我要半個月學會!”
尤星越目送負責人雀躍的背影,默默點了個蠟燭:這可不怪我。
哪有得罪鼎本鼎的。
……
尤星越往古玩店回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反正等景熠學會煉化本體,至少得有一兩個月。
一天的時間,尤星越身體和精神上都有些疲憊,所以選擇坐地鐵回古玩店。
3號線的人這個點人不多,尤星越閉著眼睛休息,地鐵停下後上來幾個人,尤星越睜開眼睛。
進來都是加班的上班族,各自坐下來,低頭玩手機。最後進來的……
尤星越打量這個濕淋淋的水鬼。
水鬼渾身都是陰氣,她的衣裙閃著綠光。低著頭看不清臉,頭髮披在肩上,發絲滴著陰氣化成的“水滴”。
大凶之鬼,這陰氣都能和亂葬崗上被人祭煉過的鬼嬰差不多了。明明今天上午才搖了魂鈴……
尤星越目光從水鬼上收了回來:很多鬼魂的神智不清醒,如果只是走錯了路,沒必要驚擾對方。
“怎麽這麽冷?”
一位離水鬼最近的女士搓了搓手臂。
水鬼的頭微微偏了一下,頭髮後的眼睛似乎看了說話的女士一眼。
過了一會兒,水鬼慢吞吞地挪動腳步,徑直走向尤星越。
尤星越坐在兩節車廂的交界處,被扶手擋住一點,見女鬼靠近,他眉梢一挑,坐直身體,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手心之下靈力和紅線穿行。
水鬼果然是衝著尤星越來的,她停在尤星越面前,渾身滴著陰氣,然後她伸出手,兩隻慘白的手攥得緊緊的。
隨後,水鬼松開手指,嘩啦啦倒出一捧的珍珠,像一捧從掌心倒出來的雪。
有一顆珍珠滾到了地上,噠的一聲卻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尤星越驚愕地看著雪白的珍珠落入手心:珍珠?!
厲鬼甚至彎腰撿起了滾走的珍珠,小心放在尤星越手心。
她蹲下來,仰著頭,卻不讓尤星越看到她的臉:“江水中孤魂,謝謝你撤下陣法。”
尤星越沒有說話,眼神很柔軟。
他知道水鬼看得見他的眼神。
“多謝你的安魂鈴,我已放下心結,這便前往陰司,祝願您尊體常健。”
水鬼說完這句話,站起身,慢慢沒入了鏡子。
尤星越攤開手,這是一捧圓潤的淡水珍珠,還摻雜著各種漂亮的小石子。
也不知道這位厲鬼小姐一個鬼蹲在江底撿了多久。
尤星越捧著這把珍珠與小石子,笑著搖搖頭。
地鐵上其他人塞著耳機玩手機或者短暫休憩,錯過了一場奇異的小報恩。
第129章 銘文
尤星越攤開手,滿滿一把的小禮物。
珍珠和石子都經過精心挑選。
淡水的天然珍珠和人工養殖的有核珍珠不同,尺寸大圓潤的更少。
水鬼送給尤星越這些珍珠都很圓潤,尺寸也相近,正好能穿成一串。
珍珠裡摻雜著十幾顆小石子,每個都比拇指大一些。它們經過不知多少年的江水衝刷,圓潤光滑,較為平整的一面刻著花紋。
很熟悉的花紋,尤星越在陣法上的江底石上見過這種紋路。
準確來說這是一種古老的銘文,孟昌解釋過,大多有讚頌或者威懾陰邪的含義,但是尤星越手裡石頭上的刻痕是新的。
這位厲鬼小姐……大概是沉眠江底的陣法師吧。因為執念徘徊江底,所以受到了陣法更凶狠地鎮壓,陣法破碎的時候,安魂鈴才將她喚醒。
說起來這種謝禮好眼熟——景熠吃了老板娘幾碗面,也是這樣在江底撿了東西送過去。
尤星越將珍珠和石子收進袖裡乾坤。
等明天,把這些小禮物拿給景熠看吧。
回到古玩店已經是十一點多。
尤星越推門進去,店裡沒什麽聲音,器靈們都不在,就連超薄和不留客也不在店裡。
店裡的花瓶裡插著好幾根鳳凰朱雀的羽毛,不通暖氣都溫度適宜。
尤星越解下外套和毛衣搭在椅子上,往店裡走了兩步:“都不在嗎?”
他腰間一緊,尤星越唇角微彎:“我一到家,你就要撒嬌了?”
“嗯,等了一天。”
時無宴抱上來,他低下頭,正好能埋在尤星越頸邊。
尤星越知道自己最近忙著景熠的事,疏忽時無宴了:“今年過年我哪兒不去,就陪著你好不好?”
時無宴輕輕咬了下尤星越的肩膀,一點都不疼,但是很癢。
尤星越縮了縮,疑惑道:“怎麽了?”
時無宴道:“明知道你在處理棘手的事,你卻又不準我去……”
尤星越眼簾微垂,他轉過來,親了親時無宴的唇角,哄他:“誰說不帶你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