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薄慶幸道:“幸好只有我們家開了後門,裝了監控。”
這位大美女擠進門的時候,可是當場變出了本體!
器靈優雅地白了超薄一眼:“我自然略施法術,掩去了本體。如今到處都有監控,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萬一給老板惹來麻煩,豈不是我的過錯?”
“那您……原本在什麽地方呢?”
尤星越頭痛,春山花鳥圖可不是什麽普通古董,是大畫家常杜隱的絕唱,一直以來真品了無痕跡,仿品滿天飛。
然而只是仿品,已經叫後來的專家們拍案叫絕,其中仿的最好的一副圖收藏在帝京博物館,更精準點,那是一副臨摹作品。
而常杜隱是穎江市本地人,那個時候穎江市還不叫穎江市,叫穎州。常杜隱是穎江市的名人,名到連尤星越這個文科成績不太好的人都知道。
器靈道:“老板不必擔心。在下名喚蘭茵,是個不得志的書生臨摹的,雖然仿的比較像,但是老板你也知道,仿的最好的幾件都在博物館。今日真品現世,舉世驚歎,連最好的仿品都黯然失色。
蘭茵表情說到這裡,自嘲道:“我本體寄存的那一家將我扔出來了,他們一直覺得我是真品,拿去鑒定了幾次,直到今日真品現世,他們才徹底死心。”
尤星越沒想到是這個發展,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超薄小聲說:“老板,春山花鳥圖很牛嗎?”
尤星越聽到蘭茵的來歷沒問題,整個人放松下來,解釋道:“這麽說吧,收藏在帝京博物館的那件春山花鳥圖仿品,是景朝時期皇室親自下令臨摹的仿品。所以那件臨摹品本身也是古董,而且是國寶。仿品每年只會向外展出一次,出過單獨紀錄片。”
尤星越說話時,超薄已經手快地搜出了春山花鳥圖的信息。
“哇,顏色好鮮豔!”
蘭茵沒好氣道:“因為是礦石顏料作畫,不是植物顏料,所以顏色經久不退。”
超薄大吃一驚:“竟然還有用石頭作畫的?”
尤星越點頭:“我國古代常用的是植物顏料,但是礦石顏料作畫也歷史悠久,春山花鳥圖能被稱為常杜隱的絕唱,也可以說是我國礦石顏料繪畫技藝的巔峰作品之一。”
“可是現在真品出世,”蘭茵輕撫鬢角,“我等仿品已經無容身之處。何況這年代,帝京離得那麽遠,一日也就能到了,誰還會花時間看一件仿品?”
蘭茵自嘲道:“原本就是窮書生仿的畫卷,連顏料都要次一等,做個仿品都比不過別的臨摹,何況是和真品做対比?只怕是東施效顰,惹人笑話。”
尤星越默然,蘭茵看得很透徹。
尤其是在穎江市,真品就在隔壁市博物館,如果真的是想一睹畫作的風姿,來了穎江肯定直奔市博物館,如果是想看仿品,又何必非要跑一趟穎江市呢?
國內存有仿品的博物館好幾個,只是最好的那個在帝京而已。
蘭茵道:“我醒來不到十年,完全不適應這世界。好在老板經營得當,我一路打聽著來找您。”
蘭茵說著,靜默了片刻,低聲道:“只是我也沒什麽用處,雖然也能算個古董。但賣不上價錢。好在如今真品現世,我這個仿品若是掛起來,應該也能吸引一部分眼光吧。”
同樣是瓷器,官窯民窯的是兩個概念,同樣是仿品,蘭茵很清楚自己和其他博物館中的仿品沒有可比性。
尤星越莞爾:“一個活生生的,能化形的器靈,怎麽說自己沒什麽用處。超薄肯定超級羨慕。”
超薄連連附和:“対対対!你有空教我修行唄。”
蘭茵定定看了尤星越一會兒,感激地抿唇一笑:“多謝老板費心安慰,不過我自從生出靈智,一直就知道自己是個仿品,早就習慣了。”
蘭茵聽說過不留客,否則被棄置的時候,也不會第一反應是找不留客。她早年剛剛修煉成人的時候,就聽過不留客的名聲——匯聚古今奇珍,館藏絕世寶物。
蘭茵來的時候一路打聽,越打聽越忐忑。重新開業的不留客聞名遐邇,她十分擔心自己會被拒收。
沒想到老板並不在乎自己仿品的身份,願意給她一個容身之所。
尤星越給蘭茵續上一杯熱茶:“店裡暫時沒有客房供器靈休息,只能委屈你休息時變回本體。”
蘭茵化形是個弱柳扶風般的美人,性格卻很爽利,道:“能有容身之所已經極好了,多謝老板。”
說著,蘭茵化出原形。
她的本體長67厘米,寬31厘米,普通絹布作為畫布,所謂春山花鳥圖,自然是畫的春山與花鳥。
春山和鳥設色較為明亮誇張,極具觀賞性。
戚知雨捧著超薄,兩個器靈対著公布的真品看了又看。
沒什麽鑒賞力的超薄:“其實我覺得差不多。”
戚知雨道:“其實筆法上略差了些,主要是材質。”
蘭茵道:“他一個窮書生,能湊出這麽長一塊絹布就夠他愁的了。”
蘭茵本體所用的礦石顏料是下品,觀感上比真品差不少。
尤星越騰出一個空格,擺上支架,蘭茵不欲多展示自己的本體,嗖一下收成一卷,自動落在支架上。
尤星越歎氣:“你們先自己玩一會兒吧,好好相處。蘭茵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問超薄和知雨。我今天跑了好一段路,有點頭暈,先去洗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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